兩人回到教室，於何為坐下來下意識往前麵看去，沒有人。一直到上課，前麵的位置都是空的。
    “大家把物理試卷拿出來。”劉老師是個胖墩墩的青年，長得很有福氣的樣子。
    “這次試卷難吧。”劉老師笑起來，兩腮的肉也跟著抖動起來。
    話一問出，台下便如點燃了的爆竹般沸騰起來。
    “太難了吧，老師，是給人做的嗎？”其中，李豪文的聲音更是突出。
    “我來報一下成績。”
    “老師，不要啊。”
    “老師，你不要給自己積陰德嗎？”
    教室裏那是一片哀嚎，跟中元節的孤魂野鬼似的。
    “先來報一下我課代表的成績啊。”
    這一下，紀院直接炸了：“劉老師，我現在撤職還來得及嗎？”
    “那我不報課代表的了。”劉老師笑得意味深長，“我報15號的成績。”
    班上立即哄笑一片，李豪文同情地看向了紀院。紀院的後桌陸懷川更是直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不是拿到了重生之物理老師暗戀我的副本啊。”
    自己說完都沒忍住，趴在桌上笑得一抽一抽的。
    “我看看15號是誰。啊，怎麼是紀院啊。”劉老師洋裝驚訝的樣子，一隻手捂住了嘴巴。
    “紀院，63分。”
    班上的人笑得更大聲了，紀院把整個頭埋到了桌下麵。
    劉老師拍了拍桌子：“不要笑了，63分在我們班排第四。”
    同學們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合著除了那四個人沒人及格唄。
    “我們班第三是許婉同學76分。”
    “我靠，相差13分。”
    “不是吧。”
    “第二名，於何為97分。”
    “於何為，你背刺我們啊。”張恬恬叫得巨大聲。
    “那第一名就是齊哥嘍。”陸懷川一隻手搭在椅背上，整個人向後倒去。
    “第一名，齊行煜。”
    “多少分啊，說啊。”
    於何為轉過頭來，看向齊行煜，手撐著下巴，頭微仰：“行煜哥哥，好厲害呀。”
    齊行煜挑了挑眉：“知道就好。”
    於何為簡直要把後槽牙咬碎了，這人好裝啊，聽不出來在陰陽他嗎？
    劉老師的笑容綻放的更大了：“第一名兼全年級第一，100分。”
    “是人嗎，齊哥？”李豪文轉向齊哥問道。
    “問你呢？是人嗎，行煜哥哥。”
    “不是人，是你的人。”齊行煜骨節分明的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桌麵。
    於何為發出一聲嗤笑，臉卻不知不覺紅了起來。他象征性的鼓了幾聲掌，班上的人也跟著鼓起了掌。
    劉老師拍了拍手掌，示意安靜：“我來報一下其他人的成績：“陸懷川46分，李豪文47分……”
    報完成績，他將成績單放在了講台上：“大家不要灰心，年級平均分是29.52，這次出的全是競賽題，能考成這樣已經很好了，比年級平均分高了2分。”
    “好，我們把試卷拿出來，邊對答案邊講。”
    ……
    對到選擇題最後一題，於何為真的要氣死了：“不是，這題是多選題啊。”
    他揪著自己的頭發，嘴裏輕咬著自己一個手指。
    “要不要我教你物理啊？於何為**。”
    “你才**呢。”於何為氣急敗壞的。
    “是嗎？”齊行煜目光下移。
    “你看哪呢，臭東西。”於何為感覺臊的慌。
    齊行煜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齊行煜，和於何為**呢？”劉老師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他今天高興，畢竟物理全年級第一第二都在他的班上，就順嘴開了個玩笑。
    此話一出，班上的腐女都炸了，“哦一一”個不停，懷疑誤入峨眉山了。
    齊行煜收起笑聲，站了起來：“於何為同學有題不會，我教一下他。”
    劉老師點了點頭：“你們倆坐在一起，挺好的，要多互幫互助，坐下吧。”
    於何為湊近齊行煜：“不是，誰要你教啊。”
    剛想把身子撤回去，手腕被人抓住。
    “放開，快點。”
    齊行煜不但沒鬆開，反而順著手腕，扒開握成拳的手，把自己的五指插了進去，緊緊扣住，十指相扣。
    “你……”
    “怎麼了嗎？於何為**。”
    齊行煜的手指還撓了撓於何為的掌心，於何為的臉騰得燒了起來。
    這節課無疑是煎熬的，接下來的幾節課都是在講試卷。
    到了政治課，政治老師報成績，於何為是真的不敢聽。
    “於何為，82分。”政治老師猛一拍桌子。
    “於何為，給我站起來。”政治老師是個老教師，天天穿著個人字拖，帶著個紅棕眼鏡就來了。
    “你數學145，語文135，英語146.5，物理97，曆史96，地理100，生物99，化學94.5。怎麼著，你對我有意見？”政治老師用她那本就不大的眼睛瞪著於何為，眼窩凹陷。
    “不是的，老師，我天生的。”於何為急忙為自己辨解，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
    “我第一次聽到有人是光著**跳舞的，物質文明是基礎。”
    “老師這樣有點過分了吧。”
    “82分也不低了吧。”
    底下的同學竊竊私語起來。
    “是有衣服不願意穿，非要光看，引人注目。”
    “不是的，不是的。”於何為輕聲呢喃著，眼淚也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作為政治老師，當眾羞辱自己的學生，你不覺得你更是那個引人注目光**跳舞的人嗎？”齊行煜站起身，把於何為擋在了自己身後，眼神鋒利。
    “而且《中華人民共和國教師法》裏有一條品行不良，侮辱學生，影響惡劣的，情節嚴重，構成犯罪，追究刑事責任。”
    “不就說他個幾句嗎？嬌氣，你們班真是沒法帶了，這課我還不上了。”說完，轉身就出了教室。
    齊行煜拉著於何為坐了下來，眼神冰冷地看向班上其他人。別人連忙避開視線。
    “沒事的啊！”齊行煜抽出紙巾，小心地擦拭著於何為的眼淚。
    “我……想……想……回宿……舍。”聲音還是哽咽的。
    “我們回宿舍。”齊行煜拿著人起身，全程把人遮在自己身後，不認別人見著。
    “幫我跟陳老師請個假。”齊行煜輕飄飄丟下這句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誰的，便帶著人離開了。
    兩人來到宿舍。
    於何為積壓了一天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出來，埋在枕頭裏，就開始嚎啕大哭。
    齊行煜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沒有哄人的經驗，隻能笨拙地拍著於何為的背，一邊低聲安慰。
    哭聲漸漸小去，轉為哽咽的聲音。
    “發生了什麼，可以和我講講嗎？”
    齊行煜扒了扒於何為。
    “今天都什麼事嘛？”
    “你說什麼？不要拿枕頭捂住口鼻，容易窒息。”
    “那就悶死好了，又不是沒想過。”
    這句話齊行煜聽清了，他把於何為的腦袋從枕頭裏抬了起來。
    “不要……醜死了……”於何為拚命掙紮著去夠枕頭。
    臉上布滿了斑駁的淚水，眼睛裏還蓄看淚水，如破碎的美人般。
    “沒有啊，很漂亮的。”齊行煜的聲音帶看哄小孩的耐心，指尖輕柔撫過他發紅的眼眉。
    這個動作像打開了什麼機關似的，淚水如潮水般湧出。於何為像個睡袋熊一樣掛在齊行煜身上，溫熱的淚水很快浸透了前襟。
    “你……個大騙……騙子。”於何為帶著哭腔控訴道。
    齊行煜無奈地輕拍他後背，聞著洗發水混著淚水的味道，突然覺得這團亂糟糟的哭包可愛得過分。
    “何為，乖。你真得很漂亮的。”齊行煜低頭親了親於何為的發旋。
    等到這一陣子過去，已經是一刻鍾後了。於何為看著齊行煜濕透的前襟，有點尷尬：“要不我把校服錢轉給你。”
    “不用，洗一洗就好了。”話鋒一轉，“你剛剛說什麼也不是沒想過。”
    “什麼……？”於何為用手背擦去臉上遺留下的淚水。
    齊行煜看著於何為嘴唇微抿，被揉得亂七八糟的頭發下，兩個眼睛飄忽不定，跟個做了虧心事的貓似的。
    齊行煜沒有再過多追問，換了一個話題：“你還沒有回答我，今天發生了什麼？”
    於何為眉頭微皺，牙齒惡狠狠咬住了下唇，鼻子裏仿佛有兩口白氣要噴出：“你不是都看到了嗎？還說什麼……”
    於何為沒有接著說下去，有抹紅卻從耳後悄然爬上了臉頰，像初春的櫻花，青春時期的情竇初開。
    “什麼。”
    “你……還說要演那什麼……”聲音越來越小，細如蚊吟，臉也從粉紅轉為了豔紅，隻在幾秒之間。
    “你說這個啊。我又沒有看到那張紙條，張恬恬也沒說讓我們具體演什麼。”
    於何為的眼睛越睜越來越大，那表情仿佛在說：我的哥，腦子真好使。
    “而且，我覺得張恬恬學習不是很好，才年級第50，我們要不……”
    “出試卷給她做？！”於何為猶豫地說，臉上帶著不可思議。
    齊行煜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寵溺，幾分狡黠：“如果你想演紙上的那些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於何為如炸毛的貓般，一下子撲到齊行煜身上，捂住了他的嘴：“閉嘴！”
    於何為突然感覺掌心一片濕熱，還有點癢癢的，剛褪下的紅暈“蹭”一下爬回了臉頰。
    “你舔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