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徹將文件袋放在桌麵，指尖壓在文件袋邊緣。文件袋輕微凹陷，發出細碎聲響。
    蘇漾拉開對麵座椅，坐下時椅腿蹭過地麵，發出短暫摩擦聲。他抬手，將一包紙巾推到桌麵中間，指尖離文件袋三厘米處停下。
    陸徹抬眼，視線掃過紙巾，隨即移開。他指尖蜷縮，又展開，身體微側，避開紙巾所在方向。
    蘇漾皺眉，指尖敲了敲桌麵。一聲輕響，在安靜空間裏格外清晰。他收回手，指腹蹭過自己膝蓋。
    陸徹打開文件袋，抽出兩頁打印紙。紙張邊緣整齊，他將紙張對齊，推到蘇漾麵前。指尖觸及蘇漾身前桌麵時，迅速收回。
    蘇漾低頭，目光落在紙上。他伸手，指尖從紙張頂端滑過，停在“契約”二字上方。指腹輕輕摩挲紙麵，帶動紙張微微移動。
    陸徹抬手，指節敲了敲“同居期限”四個字。動作重複三次，節奏均勻。
    蘇漾指尖下移，逐行掃過條款。看到“甲方提供住房，乙方配合應對家族社交”時，他停頓兩秒，喉結輕輕滾動。隨即繼續向下，直到末尾簽名欄。
    陸徹從口袋裏掏出筆，按下筆帽。“哢”的一聲，他將筆放在蘇漾手邊，筆帽朝向自己。
    蘇漾拿起筆，指尖握住筆身中間位置。他抬眼，看向陸徹。陸徹下巴微抬，視線落在他握筆的手上。
    蘇漾收回目光，筆尖落在簽名欄左側。停頓半秒，他開始寫字。筆尖劃過紙張，發出連續的“沙沙”聲。
    字跡工整，速度均勻。
    陸徹身體前傾少許，視線跟隨筆尖移動。直到蘇漾寫完最後一筆，他才直起身，指尖無意識敲擊桌麵。頻率與方才提醒條款時一致。
    蘇漾放下筆，將紙張推向陸徹。動作幅度不大，紙張滑到桌麵中間停下。他抬手，再次將那包紙巾往陸徹方向推了推。這次指尖碰到了文件邊緣。
    陸徹指尖猛地縮回，身體向後靠了靠。椅背靠在椅背上，發出輕微碰撞聲。他沒看紙巾，伸手拿起蘇漾簽好的紙張，快速瀏覽。
    蘇漾看著他的動作，嘴角抿了抿。他收回手，放在桌下，手指交叉又鬆開。
    陸徹確認無誤，拿起自己的筆，在甲方簽名欄簽字。動作幹脆，沒有停頓。簽完後，他將其中一頁推回蘇漾麵前，同時收起筆。
    蘇漾伸手去拿紙張，指尖與陸徹收回的手短暫相觸。兩人同時停頓，蘇漾迅速縮回手，耳尖微微泛紅。他拿起紙張，對折兩次，放進自己口袋。
    陸徹看著他的動作，指尖在桌麵上輕輕點了點。他起身，拿起文件袋，將自己的那份契約放進去。拉鏈拉到一半，他停下，看向蘇漾。
    蘇漾也起身，椅腿再次蹭過地麵。他抬手，撓了撓自己耳後。耳尖的紅色未褪，指尖碰到皮膚時，動作頓了頓。
    “地址。”陸徹開口，聲音低沉。他沒看蘇漾，視線落在文件袋上。
    蘇漾掏出手機，解鎖。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擊，輸入一串地址後，將手機屏幕轉向陸徹。屏幕亮度照亮他的指尖，指尖微微顫抖。
    陸徹低頭看了一眼，掏出自己的手機。他快速記下地址，指尖在屏幕上滑動時，指甲修剪整齊的邊緣清晰可見。輸完後，他抬眼，點頭示意。
    蘇漾收回手機，放進口袋。他轉身，走向出口。步伐均勻，直到門口時，停頓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
    陸徹仍站在桌旁，文件袋握在手裏。他看到蘇漾回頭，指尖收緊，文件袋被捏出褶皺。隨即鬆開，文件袋恢複平整。
    蘇漾收回目光，推開門離開。門軸轉動，發出輕微聲響。
    陸徹走到蘇漾方才坐過的位置，彎腰拿起那包紙巾。他走到垃圾桶旁，將紙巾扔進去。動作利落，沒有猶豫。
    他回到桌旁，拿起自己的東西，轉身離開。路過前台時，他抬手，指尖在台麵上輕敲一下。前台工作人員遞過賬單，他掃碼支付，屏幕顯示支付成功時，他已經轉身走出大門。
    蘇漾站在路邊，掏出手機。屏幕亮起，顯示陸徹發來的消息：“三天內搬入。”
    他指尖點在屏幕上，輸入“好”，發送。
    收回手時，耳尖的紅色已經褪去。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他麵前，車窗降下，露出陸徹的臉。“上車，去看房子。”陸徹開口，視線落在蘇漾身上。
    蘇漾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車門關上，發出沉悶聲響。他係好安全帶，指尖拉著安全帶扣，直到聽到“哢噠”一聲才鬆開。
    陸徹發動汽車，車輛平穩起步。他抬手，打開空調，出風口轉向自己。蘇漾側頭，看向窗外，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車門內側。
    車輛行駛十分鍾，停在一棟公寓樓下。陸徹解開安全帶，下車。蘇漾緊隨其後，腳步跟上他的節奏。
    走進電梯，陸徹按下十八樓按鈕。電梯上升，輕微失重感傳來，蘇漾指尖攥緊衣角。直到電梯停下，門打開，他才鬆開手。
    陸徹掏出鑰匙，插入鎖孔。轉動鑰匙，門鎖打開。他推開門，側身讓蘇漾先進。
    蘇漾走進房間，腳步頓了頓。他抬手，指尖在身側握了握，又鬆開。陸徹跟進來，關上房門。
    “主臥我的，次臥你的。”陸徹指向走廊盡頭的兩個房間，“廚房、客廳共用。”他走到客廳中央，指尖點了點地麵，“禁止帶異味物品。”
    蘇漾點頭，走向次臥。推開門，房間空無一物。他轉身，看向陸徹：“可以帶寵物？”
    陸徹皺眉，指尖蜷縮。“什麼寵物？”
    “貓，三隻。”蘇漾開口，指尖放在門把手上，輕輕轉動。
    陸徹沉默兩秒，喉結滾動。“別讓它們進我房間。”他轉身，走向主臥，“明天我讓家政來打掃。三天後，我要看到你搬進來。”
    蘇漾點頭，看著陸徹走進主臥，關上房門。他站在原地，指尖在門把手上停留片刻，然後轉身走出次臥，關上房門。
    陸徹坐在主臥書桌前，掏出手機。他點開通訊錄，找到家政公司電話，撥過去。電話接通，他開口：“明天上午，十八樓，打掃次臥和公共區域。重點消毒，除蟎。”
    蘇漾走到客廳，掏出手機。他撥通一個電話，開口：“幫我找個搬家公司，三天內，搬去新地址。”頓了頓，補充，“注意保護貓籠，別驚動貓。”
    掛了電話，蘇漾走到門口，拉開門。陸徹的聲音從主臥傳來：“鑰匙在玄關櫃上，兩把。”
    蘇漾走到玄關櫃前，拿起鑰匙。指尖碰到冰涼的金屬，他頓了頓，將鑰匙放進口袋。拉開門，走出去。關門時，他特意放輕動作，直到門完全關上，才轉身離開。
    陸徹聽到關門聲，放下手機。他走到窗邊，拉開窗簾一角，看向樓下。看到蘇漾的身影消失在路口，他才放下窗簾，轉身回到書桌前。指尖落在桌麵上，輕輕敲擊，節奏與之前在咖啡館時一致。
    蘇漾走到路邊，再次掏出手機。他點開與陸徹的聊天框，輸入：“貓的用品需要提前搬進去？”發送後，他靠在路邊的欄杆上，指尖無意識地劃著手機屏幕。
    陸徹的消息很快發來：“可以。明天家政打掃完後。”
    蘇漾回複“好”，收起手機。他直起身，走向遠處的公交站台。步伐平穩，指尖插在口袋裏，握住那兩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