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雙重身份,王爺起疑  第四十章:軍帳暗湧,醋海生波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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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北境軍營
    北境軍大營設在潼河北岸三十裏的鷹嘴崖下,營盤綿延數裏,旌旗在塞北的風裏獵獵作響。蕭景珩一行在第五日黃昏抵達時,守營的哨兵差點沒認出他——王爺胡子拉碴,臉色蒼白,被個清秀小娘子攙著,身後還跟著對瑟縮的老夫妻。
    “將、將軍?”哨兵揉了揉眼。
    “叫陳副將來見我。”蕭景珩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還有,軍醫。”
    中軍大帳很快騰出來了。蕭景珩被扶上榻時,林晚晚明顯感覺到帳中幾個將領眼神裏的異樣——有驚疑,有擔憂,還有一絲她看不懂的閃爍。
    軍醫是個花白胡子的老郎中,查看傷口時直皺眉:“將軍這傷……再晚兩日,骨頭就要爛了。”
    “死不了就行。”蕭景珩閉著眼,“先治。”
    老軍醫手腳麻利地清創、敷藥、重新包紮。林晚晚在一旁打下手,注意到帳簾外有人影晃動,停留片刻又離開。
    【彈幕適時飄過:】
    【左邊那個黑臉將軍眼神不對啊】
    【陳副將還沒露麵,有問題】
    【金色彈幕:陳大龍,原名陳狗剩,三年前被南楚策反,價碼是潼河關守將之位。】
    【臥槽金色大佬又來劇透!】
    【這是要內鬼的節奏】
    林晚晚心裏一緊。陳副將就是陳大龍?那晚在石窪村,黑衣人說出的“陳副將”,原來早就被南楚收買了。
    蕭景珩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在老軍醫包紮完後,忽然睜眼:“陳副將呢?”
    帳外傳來腳步聲,一個四十來歲、麵色黝黑的將領掀簾進來,單膝跪地:“末將陳大龍,參見將軍!末將剛在巡防,來遲了。”
    他說話時額頭有細汗,眼神不敢與蕭景珩對視。
    蕭景珩靠坐在榻上,淡淡看著他:“潼河水閘的防務,如今是誰在負責?”
    “是、是末將。”陳大龍喉結滾動,“將軍放心,一切安好。”
    “炸藥呢?”
    陳大龍臉色一變:“炸、炸藥?將軍何出此言……”
    “九月十五,南楚要炸潼河三閘。”蕭景珩聲音冷下來,“陳副將,你不會不知道吧?”
    帳中空氣瞬間凝固。陳大龍猛地抬頭,臉上血色褪盡:“末將冤枉!這、這定是南楚奸細散布謠言,離間軍心!”
    “是麼。”蕭景珩從懷中抽出謝雲舟那封信的抄本,扔到他麵前,“那這信上,為何有你的畫押?”
    那是林晚晚在食肆時臨摹的——她不會寫這個時代的字,但畫畫功底不錯,將謝雲舟信尾那個特殊印記臨摹得惟妙惟肖。陳大龍一看,腿都軟了:“這、這是偽造!末將從未見過此物!”
    “那就奇了。”蕭景珩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這印記是南楚密探專用的”梅花烙”,需用特製藥水顯形。陳副將既然沒見過,怎知它是偽造的?”
    陳大龍僵在原地,冷汗涔涔而下。
    帳外忽然傳來喧嘩。一個親兵衝進來:“將軍!抓到兩個奸細,在糧草營鬼鬼祟祟!”
    蕭景珩看向陳大龍:“陳副將,一起去看看?”
    二、糧草營暗火
    糧草營設在營盤西側,堆成山的麻袋在暮色裏像一座座墳丘。兩個被捆成粽子的漢子跪在地上,旁邊扔著幾個火折子和幾罐火油。
    “將軍,這倆貨想放火!”負責看守的校尉稟報。
    蕭景珩走過去,踢了踢火油罐子:“誰派你們來的?”
    兩人低著頭不說話。蕭景珩也不急,對林晚晚招招手:“晚晚,你來看看這火油。”
    林晚晚上前,打開罐子聞了聞——刺鼻的煤油味裏,混著一股奇怪的甜香。她用指尖沾了一點,搓了搓,係統立刻彈出提示:【混合油脂,含硝石及硫磺成分,遇明火可劇烈燃燒。】
    “這不是普通火油。”她抬頭,“裏頭摻了火藥粉,一旦燒起來,整個糧草營都會炸上天。”
    周圍將領倒吸一口涼氣。蕭景珩眼神更冷,看向陳大龍:“陳副將,糧草營的守備是你負責的吧?”
    陳大龍撲通跪地:“末將失職!末將該死!”
    “是該死。”蕭景珩淡淡道,“但死之前,先把同夥供出來。這兩個……”他指了指地上那兩人,“是你的人吧?”
    “不是!末將不認識他們!”
    “那就奇了。”林晚晚忽然開口,她從其中一人懷裏摸出塊腰牌,“這腰牌上,刻的可是”陳”字。”
    那是她剛才趁人不注意,從係統商城花50能量兌換的【仿製腰牌】——模樣跟陳大龍親兵的腰牌一模一樣。陳大龍看見那牌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這不可能!我的腰牌都在……”
    “都在你營帳裏,對吧?”蕭景珩接話,“那這塊是哪兒來的?難道有人能進你營帳偷牌子?”
    陳大龍啞口無言,臉色灰敗如死。
    蕭景珩揮揮手:“押下去,嚴加看管。陳副將……”他頓了頓,“也請回營帳歇著,沒我的令,不得出入。”
    這是軟禁了。幾個親兵上前,陳大龍還想掙紮,被硬生生架走了。
    回中軍帳的路上,林晚晚低聲問:“王爺信他還有同夥?”
    “肯定有。”蕭景珩冷笑,“他一個人沒膽子做這麼大的事。炸藥、火油、奸細……這營裏,起碼還有三五個他的人。”
    “那怎麼辦?”
    “引蛇出洞。”蕭景珩看向她,“晚晚,你得幫我演場戲。”
    三、醋海生波
    當晚,蕭景珩“重傷昏迷”的消息傳遍了軍營。
    老軍醫愁眉苦臉地從大帳出來,對守在外頭的將領們搖頭:“將軍傷口化膿,高熱不退,怕是……撐不過今夜了。”
    眾將領嘩然。林晚晚紅著眼眶坐在榻邊,握著蕭景珩的手,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她偷偷掐了自己**,才擠出這幾滴。
    夜深時,帳外果然有了動靜。
    林晚晚趴在榻邊裝睡,耳朵卻豎著。約莫子時,帳簾被輕輕掀開一條縫,一道黑影閃進來,直奔榻前。
    那人手裏寒光一閃——是匕首!
    就在匕首要刺下的刹那,林晚晚猛地抬頭,將手中早就備好的辣椒粉狠狠撒出去!同時榻上的蕭景珩翻身而起,一腳踹在來人胸口!
    “啊!”黑衣人慘叫倒地,辣椒粉嗆得他涕淚橫流。
    帳外火把驟亮,親兵衝進來將人按住。扯下麵巾——是個麵生的年輕將領,林晚晚記得晚膳時他就站在陳大龍身後。
    蕭景珩捂著肋下傷口,臉色更白,眼神卻銳利如刀:“誰指使你的?”
    年輕將領咬牙不答。蕭景珩也不逼問,隻對親兵道:“押下去,和陳大龍關一起。明日……公開審訊。”
    人押走了,帳裏恢複安靜。林晚晚扶蕭景珩躺下,他傷口又滲血了,紗布紅了一片。
    “你剛才不該動。”她邊換藥邊埋怨。
    “不動就真死了。”蕭景珩握住她手腕,“辣椒粉……你隨身帶著?”
    “防身。”林晚晚麵不改色,“我們那兒姑娘都帶。”
    蕭景珩低笑,笑完又咳。林晚晚給他喂水,他喝了兩口,忽然問:“你方才哭得挺真,掐哪兒了?”
    “**。”她老實交代,“可疼了。”
    他伸手,在她腿上輕輕揉了揉:“這兒?”
    手心的溫度透過布料傳來,林晚晚耳根發熱:“王爺,這不合規矩……”
    “都睡一個帳篷了,還講什麼規矩。”蕭景珩理直氣壯,手卻沒挪開,“等這事了了,咱們就辦婚事。你喜歡中式的還是西式的?”
    林晚晚愣住:“什麼中式西式?”
    “你們那兒……不都這麼分麼?”蕭景珩眼神閃了閃,“我查過些雜書,說海外有紅毛夷人,成親穿白紗,在廟裏發誓。”
    林晚晚心裏咯噔一下。他果然在查她,連這些細節都知道了。
    “王爺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就是。”她聲音淡下來。
    蕭景珩鬆開手,沉默片刻:“我怕問了,你就走了。”
    帳外風聲嗚咽,遠處傳來巡夜士兵的梆子聲。林晚晚看著他蒼白的臉,忽然心軟了:“我不走。至少……在你不趕我走之前。”
    “我永遠不會趕你走。”他說得很慢,每個字都咬得清楚,“林晚晚,我不是謝雲舟,不會算計你。我要你,就是真心要你。”
    這話太直白,林晚晚臉燙得像要燒起來。她低頭包紮傷口,手指卻有些抖。
    【彈幕熱鬧極了:】
    【啊啊啊告白了!】
    【王爺霸氣!】
    【主播快答應他!】
    【金色彈幕:小心,謝雲舟的人已混入軍營。】
    【又來?!金色大佬到底是誰啊?】
    林晚晚手一頓。謝雲舟的人已經混進來了?會是誰?
    她正要細想,帳外忽然傳來通報:“將軍,營外來了一隊商旅,領頭的是個年輕公子,說要見您。”
    蕭景珩皺眉:“叫什麼?”
    “姓謝,說與將軍是故交。”
    謝雲舟!他居然敢來軍營?
    蕭景珩眼神驟冷:“讓他進來。”
    四、帳中對峙
    謝雲舟進帳時,依舊是一襲月白長衫,纖塵不染,與這粗獷的軍營格格不入。他看見榻上的蕭景珩,又看了看林晚晚,笑容溫潤如常:“蕭兄,別來無恙?”
    “托你的福,還沒死。”蕭景珩靠在榻上,語氣平淡,“謝公子千裏迢迢來北境,總不會是遊山玩水吧?”
    “自然是做生意。”謝雲舟自顧自找了張椅子坐下,“南楚有一批上好的傷藥,謝某想著蕭兄或許用得上,特來相贈。”
    他示意隨從抬進來兩個木箱,打開,裏麵果然是碼放整齊的藥瓶。林晚晚掃了一眼,係統提示:【極品金瘡藥,含三七、血竭等名貴藥材,市場價每瓶五十兩。】
    “謝公子好意,本王心領了。”蕭景珩沒看那些藥,“隻是軍營重地,不便留客。請回吧。”
    “蕭兄何必急著趕人。”謝雲舟搖著折扇,“謝某此來,還有一事相商。”他看向林晚晚,“林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不必。”蕭景珩替她答了,“有話直說。”
    謝雲舟笑容淡了些:“蕭兄,潼河之事,已成定局。九月十五,水閘必炸。你現在重傷在身,北境軍內又人心惶惶,何必硬撐?”他頓了頓,聲音放柔,“林姑娘,戰場凶險,不如隨謝某南下。南楚氣候溫潤,物產豐饒,你要開食肆,謝某給你開最大的。”
    林晚晚還沒說話,蕭景珩先笑了:“謝雲舟,你是來勸降的?”
    “是勸蕭兄審時度勢。”謝雲舟正色道,“北境三十萬將士的性命,難道不如你一人忠義?”
    “忠義?”蕭景珩緩緩坐直身子,眼神如刀,“謝公子勾結我朝官員,貪墨漕銀,販賣孩童,如今又要炸水閘、斷糧道——這就是你南楚的”時勢”?”
    謝雲舟臉色終於變了:“蕭兄慎言。”
    “本王很慎。”蕭景珩一字一句,“謝雲舟,今**敢進軍營,就別想活著出去。”
    話音未落,帳外忽然傳來喊殺聲!緊接著是兵器碰撞、士兵慘叫——營中真的亂了!
    謝雲舟起身,折扇在手中一轉:“蕭兄,你以為我隻帶了這幾個人?”他微笑,“陳大龍雖被你關了,但他手下那三百親兵,可還聽我的令。”
    蕭景珩抓起佩刀就要下榻,卻被林晚晚按住:“你的傷……”
    “死不了。”他推開她,提刀出帳。林晚晚咬牙跟上,臨走前回頭看了謝雲舟一眼。
    謝雲舟站在帳中,火光映著他溫潤的眉眼,眼神卻深得像古井。他對她做了個口型:
    “跟我走。”
    林晚晚沒理,掀簾衝了出去。
    帳外已經亂成一團。火光四起,士兵們混戰在一處,分不清敵我。蕭景珩提刀砍翻兩個衝過來的叛軍,肋下傷口崩裂,血瞬間浸透紗布。
    “王爺!”林晚晚扶住他。
    “去糧草營!”蕭景珩啞聲道,“他們真正的目標是燒糧草!”
    兩人在混亂中往西衝。途中不斷有叛軍阻攔,蕭景珩刀法狠辣,但傷勢太重,動作越來越慢。林晚晚撿起地上掉落的刀,胡亂揮舞——她不會武功,但勝在不要命,倒真被她砍傷兩人。
    快到糧草營時,前方忽然衝出數十人,為首的是個獨眼漢子,獰笑:“蕭景珩,納命來!”
    蕭景珩將林晚晚往身後一推,提刀迎上。刀光劍影中,他後背又添兩道傷口,卻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糧草營就在眼前,但守軍已經和叛軍戰在一處,火光衝天而起——還是晚了一步!
    蕭景珩眼睛紅了,正要衝進去,卻被林晚晚死死拉住:“不能進!會炸!”
    她話音剛落,糧草營深處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氣浪掀翻了一片人,火舌衝天而起,將半個夜空映得血紅。
    蕭景珩踉蹌一步,看著那片火海,嘴唇動了動,沒發出聲音。
    林晚晚扶著他,感到他全身都在抖。不是怕,是怒,是痛,是眼睜睜看著將士們葬身火海卻無能為力的絕望。
    火光中,謝雲舟的身影出現在遠處高坡上。他遙望著這邊,折扇輕搖,像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戲。
    蕭景珩握刀的手青筋暴起,一字一句:
    “謝、雲、舟——”
    聲音嘶啞,卻帶著滔天殺意。
    林晚晚握緊他的手,抬頭看向係統光幕。曆史修正進度條,在火光中猛地一跳:
    22%。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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