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滿宮上下就隻有你我，還談什麼害臊不害臊？”江書芫說。
    江書韻卻又搖頭。
    的確不是她不幫江書芫，而是她與懿貴妃實在難對付。
    懿貴妃跋扈，早些年她生完蕭寧若身子不好，懿貴妃趁機拿到協理六宮的權力，還挑釁著與她說要好好養身子。
    江書芫見無果，便也隻能閉嘴。
    不過一會兒，她又說：“姐姐可知我過的是什麼日子？將軍成日不在家，我不光要打理府中事務，還要管教子女……當初嫁給將軍時，我也不曾想過日子難捱。”
    “怎麼？你是在怪我和皇上，沒為你選一個更合適的夫君嗎？可這也不是我願意看到的。將軍思念前人，可你已經有三個孩子了，還計較這些兒女長情做什麼？”江書韻垂眸，眼中流露出萬千複雜情緒。
    當初將兩人湊在一起的確是委屈了江書芫，可這也沒辦法。
    “姐姐，我知道將軍和沈姐姐感情好，可是也不能對我的孩子們也不上心啊。阿璃是沈姐姐唯一的血脈，有著皇上和姐姐照料，又有郡主的頭銜，尊貴無比。誰還能委屈了她？倒是我們瑾兒……不比阿璃尊貴就算了，父親還對她不上心。”
    白沐璃郡主的封號比她這個縣主還尊貴，若不是因著她嫁給白承鬆，平時見到白沐璃還要行禮。
    “說來說去，你還是在為你的女兒鳴不平，不是嗎？可瑾兒並非有功，我總不能憑空給她說一個封號吧？”
    江書芫收起手帕，端正站在她麵前，支支吾吾道：“姐姐，瑾兒不求公主名分，但請姐姐為她和嘉郡王牽線搭橋。您是中宮嫡母，為庶子說親事也是情理之中，皇上不會怪你的。”
    江書韻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懿貴妃就這麼一個兒子，她能讓我插手？還是我為你在城中另尋一門親事吧。”
    “不成不成，姐姐，你就試試嘛。”
    江書韻抬眸瞥了她一眼，想著拗不過她，便說：“好吧，不過你可要做好準備，懿貴妃這人向來不好說話。”
    江書芫這才擠出笑臉。“好好好，我就知道姐姐一定會幫我的，那妹妹就先告辭了……”
    話音剛落，江書芫便離開了。
    蘿雲輕搖扇子，不解道：“娘娘，縣主這不是異想天開嗎？懿貴妃怎麼可能讓嘉郡王娶她的女兒？”
    江書韻歎了口氣。自己這個堂妹是達到目的就走了。
    同江書芫想的一樣，所有人都隻知昭陽郡主白沐璃，白家其餘兩個女兒並沒有太大的知名度。
    若不是白沐瑤及笄禮，眾人或許已經忘了白家還有這麼個女兒。
    “她都求到我這兒了，若是我一再推辭，說不定她會直接去找懿貴妃，與其在懿貴妃那裏丟臉，不如我替她問問。”
    “可是懿貴妃……”
    江書韻打斷道：“罷了，就讓她死心一回吧，等她知道不可能，定不再鬧騰。”
    ——
    五月十七，白沐瑤笄禮。
    與白承鬆交好的朝中官員和軍中好友都攜家眷過來了。
    白沐瑤跪在地上，金氏為她戴上第一支發笄。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
    念完這些後，白沐瑤起身回屋換了一身素雅襦裙。
    ……
    諸如此類的儀式，白沐璃看過許多，已經覺得有些無聊了。
    每見到同齡女子及笄禮，尤其是去年蕭寧若笄禮。雖辦得簡單，但是看到江書韻為蕭寧若梳頭，她便會想到沈麗卿。
    “……”
    她的笄禮在四年前，恰逢太後娘娘病重，本想著簡單一些，可太後娘娘疼惜她，說宮中許久沒有喜事，若是操辦一番倒可以為她衝喜。
    就這樣，皇後，懿貴妃，靈妃以及其他妃嬪都在場以表祝賀，太後也因此開心了不少。
    白家雖然有繼母，可自小在皇後身邊長大，自然由皇後為她操辦一切。
    隻二拜三拜是家中父母。
    可也不是沈麗卿，是江書芫。
    倒不是說江書芫不好，隻是心裏總有些許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