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鬆撇了她一眼，搖頭。
    “為何不可呀，老爺？我這也是為咱們瑾兒好，難道你就不想瑾兒也找一個顯赫的夫家嗎？就如同阿璃和太子殿下。”
    白承鬆臉上寫滿不耐煩。“阿璃和太子殿下那是從小就在一塊兒的，是皇上開金口給兩人定下的婚約。又有皇後娘娘做主。瑾兒和嘉郡王有什麼？先別說你與懿貴妃是否有情義，單說他們二人，兩人可是連見都沒見過，你這可不就是亂點鴛鴦譜？”
    江書芫冷哼一聲。“老爺，你我成親之前不也沒有見過嗎？如今一樣好好的……怎麼就不行？咱們瑾兒也是優秀的，怎麼就不能與嘉郡王成親？她也是你的女兒啊，你不能隻想著阿璃。”
    她口中的嘉郡王，是皇帝的第二子蕭南軒；蕭煜安的弟弟，也是懿貴妃唯一的兒子。早年間封王，今剛弱冠。長相不輸太子蕭煜安，平時隻喜琴棋書畫，可稱文武雙全，極少參與朝政上的事。永安城內許多人家的女兒都傾慕他。
    隻是他本人似乎沒有成婚的意願，懿貴妃也並無打算。
    “這和你我能一樣嗎？你可知那懿貴妃是什麼樣的人？你如何知道她能夠接受咱們瑾兒？別白費力氣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老爺，難道瑾兒就不配嫁進皇家嗎？若是阿璃和瑾兒二人都嫁進去的話，咱們白家兩個女兒一後一妃……”
    白承鬆低吼道：“你住嘴！適才我剛說過不許再提阿璃和太子的事，你這會兒倒忘了？什麼一後一妃？若讓有心人聽去了，便以為咱們白家……當今皇上龍體康健，你張口就動搖國本，你居心何在？”
    說完，他將書扔在桌上，眉心擰起一個疙瘩。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若瑾兒能與嘉郡王喜結連理，對咱們都好。”
    白承鬆聽了直搖頭。
    “你有沒有想過，皇上就兩個兒子。我說句不好聽的，若是有一天要廢太子，兩兄弟因太子之位反目成仇，咱們家兩個女兒不都折進去了？我想著，瑾兒單純無謀算，斷不可嫁入宮門王府。若是能找個與我們旗鼓相當的人家便好了。”
    當年內亂就是因為先皇另立太子，將來誰還知道到底有沒有類似的事。
    白承鬆補充道：“皇家最多勾心鬥角，嘉郡王不缺傾慕者，他日後定要納側妃入門。若懿貴妃給他塞妾室，你有幾個膽子敢上門去鬧？還不是讓瑾兒白受委屈？”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江書芫也沒接話，不知是否覺得有道理。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若是要給瑾兒許人家，我倒覺得阿璃大舅舅家的小兒子沈元傑就不錯，也剛過弱冠之年，一表人才。還沒說親呢。”
    哪知江書芫臉色一變，蹙眉道：“不行，瑾兒金尊玉貴，怎麼能許給他們家呢？那沈元傑是習武之人，若軍務繁忙整日不著家，那瑾兒與那些守寡之人有什麼區別？”
    “你！……真是荒唐，說得叫什麼話？罷了，你若不喜這門親事，那便再等幾年吧，瑾兒還小，待找到合適的再說。”
    江書芫依然覺得嘉郡王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江書韻與懿貴妃雖然平日裏有些不對付，可她是自己的堂姐，身為中宮給庶子娶妻是再正常不過的。
    “你若對瑾兒不上心，拿那些平常人家的兒子來敷衍我，那我便自己進宮與姐姐說這件事，求她勸皇上給瑾兒和嘉郡王賜婚。”
    “……”白承鬆沒理會他，繼續看自己的書。
    江書芫見他沒反應，便撂下桌上的碗，氣衝衝地跑出去了。
    出來後，她越想越氣，咬牙攥緊袖子，認為自己的女兒不該受這等委屈。
    憑什麼白沐璃可以嫁與太子將來母儀天下，她的女兒卻隻能委曲求全許配給沈麗卿的侄子？
    白承鬆心裏念著沈麗卿就算了，她的女兒也要與沈家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