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咬著雞蛋餅回來，手裏還拎著倆，等走到韓盡移跟前，他指間就剩截煙**了。
    南皖那根還捏在手中，完好無損。
    “嘴腫成這樣就別抽了。”景一把雞蛋餅給他，“這份有香菜，沒放辣。”
    能吃香菜不吃辣，南皖活到現在都沒變的口味。
    南皖終於正視起這個寸頭縮水版的韓盡移：“你怎麼知道？”
    “我、我哥說的。”景一多給自己買了一袋豆奶，吸得咕嚕咕嚕響。
    韓家親戚他都認得，南皖問：“這是你哪個弟弟？”
    韓盡移冷言冷語：“我爺爺私**的私**。”
    老爺子生前疼他，這口黑鍋背一下回頭多燒點紙錢磕頭賠個不是。
    南皖多半是傷到了腦子，在兩人之間看了個來回，語出驚人：“不是你生的？”
    景一豆奶噴了他一身。
    韓盡移躲開的同時冷笑：“還指望這是你的種是吧。”
    ……
    南皖坐救護車來的，車在酒吧停車場。
    新年司機放假，韓盡移沒喝酒，開自己的車，順路把他送回家。
    南皖請他進去坐會兒，韓盡移置若罔聞把車開出二裏地才發現景一沒在後座。
    小兔崽子去發小家做客了。
    十二年後的發小大有出息，滿牆榮譽、全息投影間、電玩室。
    景一上了個廁所，出來問：“我哥住過這兒？”
    裏麵有兩套洗漱用具。
    南皖當著孩子的麵講得十分含蓄：“有時會在這邊過夜。”
    景一定了定神，在客廳裏找了個比較軟的抱枕，再問：“你倆誰用套？”
    這話問得……還挺有技巧。
    “我。”南皖把水燒開了，“你喝紅茶還是咖啡？”
    “老子請你喝孟婆湯！”
    用抱枕墊著打不容易打斷骨頭。
    該疼還是疼。
    ……
    韓盡移用肌肉記憶摁開密碼鎖進門，南皖的魂已經旅遊到鬼門關外了。
    韓盡移把人拖去臥室急救：“打死了咱倆誰坐牢？”
    景一邊參觀邊道：“誰有身份證誰坐。”
    他以前就是這麼個孽障？
    韓盡移揪他耳朵，到門外訓話：“以後動手前想想後果。”
    “切。”
    “再切一聲試試！”
    多麼熟悉的對話，像極了當年和韓父在書房裏的情形。
    景一迫於生活還得仰仗未來大富大貴的自己，不敢造次，扭頭去了電玩室。
    ……
    南皖夢回高中，陪韓盡移打架的歲月裏就經常是傷痛傍身。
    韓盡移家世好，父母為了生意奔波無暇管教，老爺子寵他，慣得無法無天。
    南皖替他收拾了不少爛攤子。
    看誰不爽就揮拳頭，就像感到威脅會尥蹶子的驢。
    韓盡移揍天揍地，卻很講義氣，不打自己人，後來兩人正式交往，韓盡移也過了那個動不動就幹架的熱血勁兒，更多的是嘴上發威。
    南皖瞧著細皮嫩肉，但骨頭是硬的，專門練過幾年，揍起人來講究一個快很準，不比韓盡移那野路子差。
    今天打不還手，純粹是心裏不痛快，看著景一就像是看到了那個還會衝動莽撞、放肆張狂的韓盡移。
    明明那麼活力四射的一個人，怎麼會變得這麼死氣沉沉？
    自責讓他吃了這頓打，也把他打醒了，不能就這麼結束，否則他死不瞑目！
    帶著這樣的情緒醒過來，看到床邊是在用手機查止疼藥說明書的韓盡移。
    鬼迷心竅加上頭腦發昏，他把人壓被褥上親吻，耳鬢廝磨，衣衫淩亂。
    韓盡移掙紮無果也就從了，橫豎他也有了反應。
    兩人滾作一團，南皖都開始往床頭櫃裏摸輔助作案工具了，臥室的門開了。
    三觀在這一刻粉碎重組的景一叼著一袋酸奶，手裏拿著不知道密碼的平板，眼睛瞪著床上姿勢都擺到位的狗男男，其中躺下麵的還是自己……
    就，那什麼，真能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