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這一晚睡得並不安穩，好像有什麼總是闖進他的夢境，但清醒後又什麼也沒有留下。於是秦醫生隻能第二天頂著0118同款黑眼圈去上班。
    相對的，慕川……好吧，他睡得也不太安穩，但是這事跟他本身沒啥關係，應該是原身的遺留問題。被噩夢折磨了一晚上，夢的內容倒是大差不差，都是一些被拋棄的劇情，慕川都有點看膩了，但身體的本能反應沒法抗拒，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還在放暑假，可以接著睡。
    等慕川睡醒已經是下一個夜晚，正睡眼惺忪地打開冰箱翻找食物，就聽到0118嘲諷的聲音。
    “你可真能睡。”
    沒有積分的0118連娛樂方式都少了很多，在慕川睡覺期間，他已經將之前安裝的消消樂玩到了3678關。
    慕川咬著麵包又從拿出一瓶牛奶，沒好氣地應了聲。
    “換你做一晚上噩夢試試。”
    根本不會做夢的0118表示人和人之間都不能做到感同身受，更何況是人和係統。
    他繼續玩著他的消消樂。
    “之後你有啥計劃？”
    慕川咽下口中的麵包。
    “先去找場子唄，打架我還是很擅長的。”
    0118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打量慕川。係統並不知道玩家的往事，半天他憋出一句。
    “……嗯，看不出來。”
    “喂，我好像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不禮貌的視線。”
    0118扭頭吹口哨，說啥呢聽不懂。
    “誰沒有個叛逆期啊，我那會就沒打輸過。”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慕川對著空氣揮了幾拳。
    正巧此時秦睿下班回來，一打開門，兩人的視線交錯，尷尬的氛圍讓兩人都停住了動作，房間內似乎有六隻烏鴉飛過。
    慕川若無其事地放下手，視線飄忽地想轉移話題。
    “吃了嗎？”
    脫口而出的三個字好像是國人刻在骨子裏的某種基因。
    “嗯，吃過了。”
    看出對方的窘迫，秦睿也裝作無事發生，自然地接了一句。視線掃過一旁沒吃完的麵包和牛奶。
    “你就吃這個？”
    沒覺得自己的食譜有什麼問題的慕川點點頭。
    “隨便吃點，一會要出門。”
    “這個點出去，你不會又……”
    等讓他把話說完，慕川出言打斷。
    “誒，打住打住，我覺得你接下來的話可能不太禮貌，我是一個愛好和平的人。”
    “抱歉。但是你，嗯，不信。”
    “喂！”
    兩人在客廳嬉鬧了一陣，剛才尷尬的氛圍也無形中被衝散。
    “早點回來，還沒換藥呢。”
    慕川換鞋的動作一頓，眉毛挑得老高。
    “秦醫生這是在關心我？”
    秦睿沒什麼思考就給出了肯定答複。
    “對。”
    被他突然的直球打得有些懵，反應過來的慕川笑得戲謔。
    “那要不要給我一個告別吻？”
    秦睿白了他一眼。
    “快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慕川笑著走了。
    秦睿看著關上的門，踱步到窗邊，靜靜看著少年的身影出現，而後又消失在街角。

    作者閑話：

    命苦的社畜就這樣滑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