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這身體,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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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呢,那扇冷冷清清的金屬門悄沒聲兒地就往兩邊滑開了,那股子刺骨的寒氣“唰”地就灌進來了,就跟刀子似的在露著的皮膚上刮過。
牆角那幽藍幽藍的應急燈,一閃一閃的,把影子拉得長長的,還扭扭曲曲的。
空氣裏飄著鐵鏽和消毒液混在一塊兒的那種冷冰冰的味兒。
周厲帶著兩個高高大大的機械巡查員進來了。
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皮靴踩在金屬地板上,“咚、咚”的,那聲音沉悶得很,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人的心尖兒上。
他手裏拿著的終端屏幕,幽藍色的數據流在那兒閃啊閃的,就像昨天晚上那場生死掙紮的回放似的,冷颼颼的,在這安靜的環境裏,就好像在小聲說著死亡的倒計時呢。
“威壓測試,你活了八分四十七秒。”他說話的聲音又冷又硬,就跟合金似的,每個字都像冰錐子紮進骨頭縫兒裏,“以前那些替身最長的記錄才三分十二秒呢。你給我說說,你咋活下來的?”
蘇泠有氣無力地靠在床頭,臉白得跟蓋了一層霜似的,呼吸都輕得快沒了,就跟融進空氣裏了一樣。
被子下麵,他的手指頭微微蜷著,粗糙的麻布蹭著還沒幹的血痂呢,這血痂就是昨天晚上用銀針刺穴位自救留下來的。
他費了好大勁兒才把眼皮抬起來,眼睛裏全是像蜘蛛網一樣的血絲,喉嚨動了動,聲音沙啞得就像砂紙在生鐵上磨一樣:“可能……我命比較硬唄。”
周厲的眼神跟鷹似的,一下子就盯在了他顫抖的手指頭上。
那兒,有一絲暗紅色的血跡正慢慢滲出來呢,在白得嚇人的皮膚上顯得特別刺眼,就像在雪地裏冒出來的一朵有毒的花似的。
他眼睛微微眯起來,鼻子裏哼出一聲冷笑,說道:“別在我跟前玩那些小把戲。”稍微停頓了一下,他用金屬手套敲了敲終端,接著說:“從今天開始,每天要做三次體溫和心率的檢測,所有吃的喝的都得我親自盯著。”他就是想把這個不安定的因素,還沒等它興風作浪呢,就給徹底消滅掉。
隨著金屬門又關上了,液壓鎖“哢”的一聲鎖上了,那道審視的目光這才被隔離開了。
蘇泠原本緊繃著的身體一下子就放鬆了,額頭的角上馬上就冒出了一層細細的冷汗,濕乎乎地貼在鬢角那兒。
剛剛那一番應付啊,差不多把他剛剛才恢複的一點點力氣都給用光了。
可是呢,他那烏黑烏黑的眼睛裏,一點萎靡不振的樣子都沒有,反而清亮得很,就好像在深淵裏突然冒出來的星星之火一樣。
他連一秒鍾都沒猶豫,就在自己的腦袋裏調出了隻有他自己能看到的數據流,然後一股涼涼的信息就進到他的意識裏了:抗壓值提高到29%(增加了15%),脊椎L3節段的舊傷,修複的進度是5%,內分泌紊亂的指數下降了11%。
沒想到啊,昨天晚上那跟酷刑似的精神上的壓迫,竟然成了讓他抵抗力增長的好東西。
藥圃裏呢,黃芪和當歸本來沒多少,稀稀拉拉的。
嘿,就過了一晚上,那靈光轉啊轉的,這黃芪和當歸可就大變樣了。
根莖變得老粗了,葉子還泛著金光呢。
那藥香雖然看不見摸不著的,可在識海裏頭若有若無地飄著,又苦又甜的,就像早晨的霧進到肺裏似的。
就是那次用銀針刺穴救了自己之後,係統就把“初級藥材培育指南”給解鎖了。
他可沒放過這個一閃而過的好機會。
大半夜的,讓小滿這個他唯一能信得過的小廝,以給周管事準備安神茶的借口,從林婆那兒弄來了三株長得不咋地的野生黨參。
那三株黨參又幹又瘦的,就這麼悄悄種到藥圃空間裏了。
把時間流速調到最快,1比10呢。
外麵過了一夜,也就是十二個小時,藥圃空間裏可就過了五天了。
雖說還不能變成十年的老參,但是在靈土催熟和靈氣澆灌下,根須變得又**又油亮,表麵還隱隱有金紋呢,這藥效啊,起碼比得上三年以上人工種出來的好黨參了。
心裏頭啊,計劃已經有個大概了。
太陽往西斜了,窗外梧桐樹的影子拉得老長,屋裏的光線越來越暖和,灰塵在光線裏慢悠悠地晃悠。
突然,有人輕輕敲房門。
小滿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偷偷摸摸地進來了,還緊張兮兮地壓低聲音說:“蘇哥,這是林婆悄悄給你熬的,說是個補氣血的老方子,還特別囑咐我,千萬別讓周管事知道。”他停了一下,然後小聲地接著說:“她說啊……**以前對她可好了,走之前還塞給她一包止咳藥呢。現在看你這個樣子,就和那時候特別像。”
蘇泠把溫熱的陶碗接過來,手心一下就有了那種特別舒服的暖意。
一股熟悉的又苦又甘的味兒直往鼻子裏鑽——黨參和當歸的味兒混著黃芪那一點點甜,就好像以前在廚房灶火旁邊的那些回憶一下子都回來了。
他靠著係統幫忙,早就弄出“養榮安神丸”最開始的配方了,心裏這麼一想,藥圃空間裏的藥材就悄沒聲兒地磨成粉了,然後偷偷地就融到湯裏去了。
他的喉結動了動,使勁兒把往上湧的藥氣給壓下去,手指尖抵著床沿,就怕手抖了把不正常的地方給暴露出來,然後一口就把湯喝光了。
那湯藥剛喝進去的時候苦,後麵就變甜了,馬上就變成一股溫溫熱熱的氣流,從胃那兒一下子就散開了,就像春天的泉水把冰弄破了似的,慢慢流到四肢百骸那些幹巴巴的經絡裏去了。
他馬上閉上眼睛,盤著腿坐好,帶著這股好不容易得來的藥力,沿著後背的督脈慢慢往上走。
等到藥力衝到第三節腰椎以前受傷堵住的地方的時候,骨頭深處就傳來一個特別小、幾乎都聽不見的“哢嚓”聲——這就是被“擬蘭素”還有一直被虐待給壓住的神經節點,在藥力的滋養下,終於開始鬆動了!
外麵天已經黑透了,遠處傳來換崗巡查的腳步聲。
沒一會兒,那種熟悉的皮靴踩在地上的聲音由遠到近——周厲帶著醫療監測儀準點兒就來了。
那冰冷的探頭剛一貼到手腕上,一股寒意就順著血脈直往骨頭縫裏鑽。
終端屏幕上蹦出的數據,讓他的眉頭一下子就緊緊地皺成了個疙瘩,他問道:“心率穩穩地保持在每分鍾68次,基礎代謝率跟昨天比上升了15%呢……你最近是不是沒被打抑製劑啊?”
“就……喝了點林婆送來的湯。”蘇泠還是有氣無力的,就像下一刻就要咽氣似的,“可能是運氣好,身體自己就恢複了一點兒。”
周厲的眼神像刀子似的,把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掃了一遍,就連床底下的縫隙都沒放過,可最後還是沒發現啥違禁品。
他也隻能把這事兒都算在蘇泠那倒黴的、不合常理的“好運”上了。
“你可別以為身體剛有點好轉,就想著能逃出管控了。”他壓低聲音警告著,聲音裏還帶著一丁點兒不容易發現的煩躁,“你得記住,你存在可不是為了變強,而是為了”匹配”。元帥要的是一個完美的容器,可不是一個獨立的Alpha。”
在要走的時候,他的眼睛瞅見了床頭櫃上的那根銀簪子——這可是原主母親留下的唯一的東西。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伸手拿起來說:“這金屬的東西,有危險的可能性,不許私自藏著。”說完,就把簪子塞到懷裏,扭頭就走了。
一直等到最後一絲夕陽的光從牆角消失不見,房間裏才又安靜下來。
蘇泠慢慢睜開眼睛,雖然身體裏的藥力已經散了,但是經絡好像比之前通暢了不少。
手指在空蕩蕩的發髻上摩挲著,心裏就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捶了一下,一陣鈍痛。
“到底……還是沒了啊。”
可就在下一秒,意識深處隱隱傳來一陣微弱的嗡嗡聲——【新能力解鎖:靈針模擬(Lv.1)】
瞧,一根靈力凝結成的半透明的虛擬銀針出現在指尖了。
這銀針又細又長,晃晃悠悠的,感覺不太穩當呢,每次呼吸的時候它都會跟著輕輕顫抖,就好像馬上就要碎掉然後消失不見似的。
“媽,您看呀,我以後不用光靠著您留下來的東西啦。”
他開始運用剛學會的那種簡單的呼吸法,把剩下的藥力往針尖那兒引。
接著呢,特別準地把針紮進了後腰的腎俞穴。
之前長時間注射那個“擬蘭素”來模仿Omega信息素,腎髒都被搞壞了,腎陽也不足了,這就是他身體虛弱的原因。
熱乎乎的藥力順著靈針進到髒腑裏,開始修補那些脆弱的地方。
係統的進度條慢悠悠但是穩穩地往上走呢:50%……60%……69%……就在馬上要到70%的時候,脊椎L3那個地方突然抽了一下,就好像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緊緊抓住了一樣。
耳朵裏嗡嗡聲越來越大,空氣變得像鉛塊一樣重,蠟燭的火苗一下子縮得很小,差點就滅了。
就在這個時候,識海裏麵的警鈴突然響了起來,一下子就打破了寂靜。
警鈴響著這樣的聲音:
【警告啊!檢測到有個發出高強度精神波動的源頭,正特別快地往這邊衝過來呢!離這兒就300米遠啦!】
【已經鎖定目標了,是墨塵!】
【分析這個狀態呢,有剛開始精神暴動的跡象!】
差不多就在同一時刻,身子底下的地板猛地一哆嗦,整個元帥府的側樓就好像被雷給劈了似的。
走廊外麵呢,本來柔和的夜燈一下子就變得特別刺眼,紅得像血一樣。
那警報聲特別淒厲,一下子就把這長長的夜晚給劃破了,聲音撞到牆上,震得窗戶框子嗡嗡直響。
蘇泠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他指尖上的靈針因為心裏頭受到特別大的震動,一下子就散掉了,變成一點點的光斑,就這麼在空氣裏消失了。
他能感覺到那股精神力離自己越來越近,就像海嘯一樣特別狂暴地衝過來,他的心髒也不由自主地開始瘋狂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