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發簪當針使,我在你的風暴中心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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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能毀天滅地的力量風暴,它的核心正以特別驚人的速度朝著一個點彙聚呢,這個點就是元帥府主庭的入口。
就在這一瞬間,一個身材修長的人走進了那個地方。
墨塵到了。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軍袍,那軍袍黑得好像能把光線都給吞了似的。
衣擺那兒有金色的複雜紋路,時隱時現的,他走路很穩,隨著他的腳步,那些紋路就像有生命似的在流動。
差不多就在他腳剛落地的時候,那股毀滅性的力量就以他的身體為中心一下子爆發開了,就像星核塌縮了一樣朝著四周擴散出去。
空氣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抓住然後擰巴起來了,發出那種低沉的嗡嗡聲。
風都好像在半道上就沒了,草木的葉子都僵硬地耷拉著,就好像是在向什麼君王低頭似的。
這可不是他故意這麼做的,而是他那像深淵一樣嚇人的精神力和信息素,在沒有任何遮擋的情況下,對周圍環境本能的一種侵蝕。
他每走一步,合金的地麵竟然會泛起那種像細微漣漪一樣的震動波紋。
那聲音很低沉,很厚重,不像是腳步聲,倒像是遠古時候的戰鼓在人心裏敲呢,一下下的,從胸腔上碾過去,讓人感覺血直往上湧,五髒六腑都有點微微發顫。
在偏院的監控室裏,那警報聲早就響成一片了,紅色的光不停地閃著,把陸明遠那張冷峻的臉照得一會兒亮一會兒暗的。
“生命體征危險得很呐!心率都掉到32了!血氧飽和度還不到75%呢!警告啊,警告!”
陸明遠雙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瞅著主屏幕上那個縮成一團倒在地上的人,嘴角往上一挑,露出很殘忍又嘲諷的笑:“哼,又是個撐不過三分鍾的孬種。還以為找個S級精神力的人來當替身能多撐會兒呢,結果也是個徒有其表的繡花枕頭。”
他停了一下,眼睛掃過資料欄,“聽說以前幹過殺手?就那種街邊小混混似的打手也好意思稱”頂尖”?”
畫麵裏,蘇泠正跪在地上,整個人就像被從萬米高空扔下來的大石頭狠狠壓著一樣。
胸骨發出那種快要承受不住的咯吱咯吱的聲音,每喘一口氣,就感覺肺泡要被撕裂了似的,疼得要命,眼前的東西都在扭來扭去,模模糊糊的,視野的邊緣很快就被黑暗給占滿了。
皮膚又冷又黏糊,汗水從額頭流下來,在臉頰上留下一道涼涼的印子;耳朵裏就隻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轟隆隆的,就像被關在鐵棺材裏聽外麵打雷似的。
這就是帝國元帥墨塵的威壓嗎?
就這麼無意識地散發出來的威壓,就能把一個S級精神力的人給壓垮?
就在陸明遠打算讓人把這個“沒用的東西”拖走的時候,突然發生了變化。
監控畫麵裏,那個本來應該已經徹底昏死過去的年輕人,居然用一隻手哆哆嗦嗦地從頭發裏拔出了一根特別普通的合金發簪。
金屬簪子的簪身被體溫焐得熱乎乎的,現在攥在手心,居然有股特別的暖意。
他把簪子尖使勁兒往地上一紮,借著這股勁兒撐起了上半身。
你瞧啊,他手指頭因為太用力都變白了,指關節還哢哢直響呢,手掌心也被那粗糙的合金給劃破了,血珠子都滲出來了,可他就跟沒感覺似的。
“嗯?”陸明遠臉上那嘲諷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
緊接著,蘇泠慢悠悠地抬起了腦袋。
他那雙眼睛啊,本來因為痛苦都沒神兒了,可這時候卻清亮得嚇人,就像兩口深得看不到底的寒潭,潭裏還映著一輪清冷孤單的月亮呢。
他的眼神裏沒有害怕,也沒有求饒的意思,就隻有那種死一般的冷靜。
【五髒像著火了似的,氣海都要崩開了!
陽脈堵住了,陰血還倒流呢!】
【要是不趕緊打通太淵、神門、內關這三個穴位,命可就沒了!】
(係統在那兒提醒呢:建議馬上刺激手太陰肺經的”太淵穴”、手少陰心經的”神門穴”和手厥陰心包經的”內關穴”,這樣能讓心髒變強,複蘇過來,還能減輕髒器受到的壓迫)
【是不是要花1點初始精神力,把”初級經絡可視化”給打開啊?】
蘇泠連一秒鍾都沒耽擱,心裏就默默答應了。
嗡——就這麼一下子,他眼裏的世界就不一樣了。
在他眼前,一幅淡金色的、半透明的人體經絡圖就那麼憑空冒出來了,還跟他自己的身體嚴絲合縫地重合在一起。
數不清的經絡線條,有粗有細的,就像織成了一張網似的。
這裏麵有三個點啊,正亮閃閃的,就跟星星似的,還標著他從來沒聽過的名字呢,什麼太淵、神門、內關。
他雖說不懂醫道,可他以前是在生死邊緣晃悠的頂尖殺手啊。
這人身上哪些地方是要害,哪些地方比較薄弱,他心裏明鏡兒似的。
係統標出來的這些個位置,正好都是他知道的手腕那兒特別脆弱的關鍵地方!
他哪有閑工夫去琢磨這超自然的事兒是咋回事兒啊,求生的念頭一下子就蓋過了其他所有想法。
他左手哆哆嗦嗦地抬起來,右手捏著那根被自己體溫焐熱的發簪。
靠著千錘百煉練出來的肌肉記憶,還有殺手那種對精準度的嚴格把控,發簪的尖兒一點兒都沒歪,“嗖”地一下就紮進了左手腕上那個叫“太淵”的亮閃閃的點上。
一陣刺痛襲來,不過也算是有了點轉機。
有一股熱乎乎的氣流,那種感覺都沒法形容,就好像從穴道這兒“轟”地一下炸開了,順著那淡金色的經絡線快速地蔓延開去,就像一股暖烘烘的水流進了快要凍僵的身體裏。
壓在胸口的那股子像大石頭一樣的力量,居然被這股氣流給抵消了那麼一丁點兒,雖然少得可憐,可就這麼一點點喘息的機會,就能讓他接著做下一步了。
發簪尖兒拔出來的時候,帶出了一串血珠子,然後毫不猶豫地就朝著右手腕去了,一下子就準確地紮進了“神門穴”。
兩針打完嘍!
主庭的廊子下麵,墨塵正打算轉身進內室呢,腳步一下子就停住了。
就在他馬上要走進內室的時候,有一道雖然很微弱但是特別堅韌的精神波動,冷不丁地就鑽進他那像大海一樣深廣的精神世界裏了。
這就好比在風暴的中心突然冒出來一隻小船,不但沒沉下去,還攪起了一圈往回流的水呢。
墨塵的眼睛微微一眯,黑色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驚訝。
他都不用去看監控,那股掙紮的意誌就已經在他的腦海裏留下印子了。
他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廊柱上的屏幕,就證實了自己的感覺沒錯。
那個本來應該像條死狗一樣癱在地上的替身“藥引”,現在竟然盤著腿坐在那兒,給自己紮針呢!
“有點意思啊。”他的嘴角微微往上翹了翹,身上的寒意可沒減少,反而心裏動了個念頭。
緊接著,原本籠罩著整個府邸的那種壓迫人的力量,突然就收縮起來了,變成了一道看不見的大浪,直接朝著偏院就衝過去了。
“噗——”
在偏院裏的蘇泠,隻感覺有一股比之前強大了十倍的力量,就像砸東西一樣砸到自己腦袋上了。
喉嚨一甜,一口血沒忍住就從嘴角流出來了。
他的五髒六腑就好像被重重的錘子一下一下地敲打著,剛剛穩定了一點點的氣血又開始亂得像瘋了一樣到處跑。
不過他把牙咬得緊緊的,眼睛裏那像寒潭一樣的光變得更加銳利了。
他拚盡了最後一點力氣,把發簪狠狠地刺進左臂的“內關穴”!
嘿,三針都紮進去了呢!
與此同時,他逼著自己按照係統提示的那種很奇怪的節奏開始呼吸。
“吸……二……三……四……”
“停……二……三……四……五……六……七……”
“呼……二……三……四……五……六……七……八……”
就在這個時候,奇跡發生了。
隨著這種古怪的呼吸節奏,那三個穴道裏冒出來的溫熱氣流就好像有了生命一樣,它們彙聚到一起,融合起來,形成了一個穩穩當當的循環,硬是把他快要停止跳動的心脈給守住了。
本來亂得不行、馬上就要停跳的心跳,在這股力量的帶動下,一次又一次地,很艱難但是又很頑強地重新開始跳動了。
【叮!呼吸功能恢複到百分之六十二啦!心率穩定在每分鍾四十五次!】
【宿主用平常的東西做行醫的事,在逆境裏求生存,獎勵”醫德點”加三個!】
【恭喜宿主開啟”基礎針灸包”(裏麵有標準銀針乘以九根),已經放在係統空間裏了。】
在監控室裏,陸明遠眼睛都快瞪得掉出來了。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條生命曲線,那曲線之前都拉成直線了,就代表著心跳啊,結果在突然像斷崖似的猛跌之後,竟然還出現了一個特別奇怪的、就一小會兒回升的V字形!
這咋可能呢?!
“他……他幹了啥呀?”有個侍女磕磕巴巴地問。
陸明遠一下子回過神來,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震驚和憤怒攪和在一起。
他再也裝不出那種高高在上、滿不在乎的樣子了,一腳就把房門給踹開了,帶著兩個全身武裝的護衛就衝進了蘇泠待著的屋子。
“誰教你這麼幹的?”他扯著嗓子大喊,聲音因為太激動都變尖了,“這可是被禁止的古療法啊!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蘇泠慢慢睜開眼睛,他那像寒潭似的眼睛裏映出了陸明遠氣急敗壞的模樣。
蘇泠抬起手,不慌不忙地把手臂上的發簪拔下來,然後用手指頭輕輕擦了擦嘴唇邊的血——那血摸著又熱乎又黏糊,手指頭有點微微發抖,可他整個人看起來卻穩得很。
從頭到尾,他那鎮定的樣子就好像剛剛經曆生死考驗的不是他本人似的。
蘇泠抬起眼睛,冷冰冰地瞅著陸明遠,聲音因為身體虛弱有點沙啞,可那股子鋒利勁兒就像能紮人似的。
“你說錯了。”
“我不是在治病……我是在保命呢。”
他的眼神裏,一點卑微和祈求的意思都沒有,更沒有那種大難不死的慶幸感覺。
那是一種經曆了數不清的死亡威脅後,才沉澱下來的鋒芒,就像拔出鞘的刀一樣銳利。
陸明遠被這眼神看得心裏直發顫,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小半步。
周圍的侍女們更是嚇得不敢吭聲,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隻有角落裏那個叫小滿的年輕侍女,偷偷地握緊了拳頭,眼睛裏全是擔憂和震驚。
就在這個時候,主庭那邊傳來一陣低沉的嗡嗡聲,感覺整座房子都跟著一塊兒嗡嗡響呢。
墨塵站在廊子下麵,他那深邃的眼神能穿透一道道牆,就這麼直直地落在那個偏院裏。
“這個”藥引”啊……”他小聲地自己嘀咕著,聲音又有磁性又冷冰冰的,“……還挺有趣的呢。”
說完,他一轉身,黑色的軍袍甩出一道硬邦邦的弧線,人就消失在裏屋的陰影裏頭了。
他袖子裏的終端悄沒聲兒地啟動了,把那段特別驚心動魄的生理反應曲線完完整整地給記錄下來,還存了檔。
就在同一瞬間,在蘇泠自己都看不見的意識深處,一行嶄新的金色大字偷偷地冒了出來:
【主線任務①已經開啟:治好第一個病人(現在的進度:0/1)】
【任務獎勵:開啟”藥膳初級配方庫”】
夜裏的風終於又能吹起來了,卷著院子裏的落葉,帶著一種好像劫後餘生才有的涼意,吹過窗戶,輕輕地碰了碰蘇泠燙燙的額頭。
他把頭抬起來,透過那小小的天窗看向外麵幽遠的星空,然後輕輕吐出來一口帶著血的濁氣。
“既然給了我這雙手……”他小聲地自己跟自己念叨著,聲音雖然很微弱,但是卻透著一股堅定勁兒,“那就得讓你們知道知道——啥才是真正的醫者走向封神的路。”
這一場突然就來的生死考驗啊,把他身體裏最後那點兒力氣都給耗光了。
之前那三針帶來的保護力量正在一點一點地沒了,那種劇痛和疲憊就像海嘯似的,又把他給整個兒淹沒了。
係統給的那個”基礎針灸包”還有3點”醫德點”,對他現在這種像掉進深淵一樣的虛弱狀態來說,簡直就是太少了,根本不頂啥用。
他把眼睛閉上,逼著自己進入那種深度休息的狀態,想盡快恢複體力。
這元帥府到處都是危險,肯定不會給他太多能歇口氣兒的時間。
他還不知道呢,在地下三層的禁閉室裏,有一個被鎖鏈纏著的人慢慢睜開了眼睛,嘴角還往上翹了翹,露出一種很詭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