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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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雨笙CPU燒了。
他假裝沒察覺到鬱非濯那黏稠的視線,緩慢且用力地抽回手。
鬱非濯倒沒有計較,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後便轉身離開。
留下頭腦風暴中的鹿雨笙,傻愣愣站在原地,滿頭問號。
這秦頌原主是早就與鬱非濯存在這層關係,還是?
鹿雨笙想不通,他決定……放棄思考這個沒意義的問題。
畢竟他總不可能衝到鬱非濯麵前質問:“你跟秦頌有一腿是不是?!啊?!”
從鬱非濯那兒下了班之後,他身心俱疲。
對於一個社恐人士,最恐怖的莫過於與人接觸,尤其是對話。
雖然鬱非濯剛剛離開了一小會兒,但是還沒等他緩過神,那人又回來了,而且還帶了其他人來。
看到這麼多人,他渾身不自覺起雞皮疙瘩。
似乎看出他不想待在這裏,鬱非濯居然十分體貼大方的讓他出去了。
結果渾渾噩噩仿佛結束了一場戰鬥的他,不知不覺走錯了門,他沒發現這不是他的頌月閣,而是欺霜苑。
鹿雨笙一踏進去便覺出了不對勁,渾身發冷就算了,周遭環境更是與自己的住處完全不同。
院子裏隻有一棵茂盛的大樹,半株花都沒有,滿院雜草似乎被一層霜花覆蓋,石子鋪的路延伸進一座青磚瓦房裏。
遭了,走錯路了。
他咬咬嘴唇,連忙轉身就往外走,但他剛抬起腿,就見一把飛刀“咻!”地破窗飛射而來!
飛刀擦著他的臉頰釘入樹幹上。
鹿雨笙嚇得臉色刷白,左腳拌右腳“噗通”跌倒在地上,一個驢打滾起身,衣裳上已經沾了些黃泥土。
鹿雨笙抬手擦了擦額角冷汗,一臉後怕,眼珠子顫顫巍巍往後瞄了瞄那把還在抖動的飛刀。
一個人從房內走了出來。
“你來幹什麼?”陸冰城雙手抱胸,站在台階上,冷冰冰瞪著他。
鹿雨笙悄悄低下頭,聲音幾不可聞,“走、走錯了……”
“滾出去!否則殺了你!”陸冰城眼神不善,臉上仿佛寫著給我死三個大字。
鹿雨笙慫了,一個字都不敢再放,夾著尾巴灰溜溜滾回了自己院裏。
好漢不吃眼前虧,煞神能不招惹就不招惹,還是老老實實離遠點吧。
豈止是煞神,鹿雨笙還怕鬱非濯身邊伺候起居的一對雙生姐妹……
鹿雨笙憂鬱了,社恐算什麼,他更恐女人……
按理來說,他這麼一個大直男,喜歡女人還來不及,怎麼會恐女呢?
其實要說起源頭來,也不難理解。
鹿雨笙還沒死之前,是個長相清秀軟萌的青年,也從來不社恐,相反,還是個社牛。
從小到大上至八十歲老奶奶,下至八歲女娃娃沒有不喜歡他的。
鹿雨笙從小就深受身邊女性的蹂躪荼毒以及“玩弄”,那張白得發光的臉蛋都快被她們摸得黢黑。
後來大學畢業,開始成為社會青年後,他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找個正經女朋友啥的,誰知道,情況還是沒什麼變化。
他依然被迫成為婦女之友,久而久之,他看到女性都下意識遠遠避開,甚至盡量不交談。
越逃避越恐懼,惡性循環之下,他終於悲劇了,現在已經惡化到麵對女生都蹦不出一個屁來的程度!
來到這個世界後,他還沒正式與女性接觸過,以至於他都忘了自己還有恐女這個屬性了。
鬱非濯身邊的姐妹花雖說長相一樣,但她們卻是兩種風情。
姐姐綺夢,清冷恬靜,妹妹縵思俏皮活潑。
如果能從她們身上得到一些關於浮羅教的情報,也許他就能想到辦法逃出這裏。
但是這難度對於他來說顯然不亞於地獄級別的。
來到浮羅教半個月,他每日都在鬱非濯身邊跟進跟出,基本上掌握了對方的行蹤和情報,與綺夢縵思也混了個臉熟。
倆姐妹對他並不多親近,這讓他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頭疼,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接近女孩子。
鹿雨笙隻能悄摸暗中觀察鬱非濯,最後他發現了一個可怕的是事實——鬱非濯幾乎沒有弱點。
即使他在專心寫字,練武,甚至是沐浴、如廁,都能分出一絲心神至外物上,洞察一切。
說是幾乎,隻是因為鹿雨笙不知道鬱非濯夜間就寢時是否也如此毫無破綻。
畢竟他又不是貼身丫鬟,也不是妻妾,不用侍寢。
這日,鹿雨笙正站在鬱非濯側後方,同平常一樣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一派老僧入定模樣。
鬱非濯忽然從袖中掏出一封信件拆開,鹿雨笙微微眯起眼睛,試圖看清楚上麵那些蠅頭小字。
還未等他看清,鬱非濯一目十行轉眼便看完了。他隨手將信折起擱在一旁,不予理會。
嗯?不對勁啊……
往常若是鬱非濯收到信件都會立刻回複,或者通傳下去某些命令。
很少會這樣看完後置之不理的。
就在他滿腹狐疑之時,鬱非濯倏地轉過頭來,盯了他幾眼,又默不作聲地從頭到腳打量了他一番。
鹿雨笙渾身不自在,一臉莫名其妙,“?”
“你想知道方才是何人來信嗎?”
他突然這麼一問,鹿雨笙頗有些猝不及防,他眼睛快速眨了眨,違心地搖了搖頭。
“哦——?”他眸底閃著詭異的光,盯著鹿雨笙的表情似笑非笑,“你與那季煬有何交情,是本座不曾知曉的?”
我與季、季煬?!
他是說羽山珺嗎?
鹿雨笙瞳孔地震,嘴唇微張,一時不知該怎麼開口狡辯一番。
這,這羽山珺怎麼陰魂不散又找上門來了,而且似乎還與他有關!?
但是這秦頌與那羽山珺能有什麼關係?難道私底下有什麼勾結是他不知道的?!
該不會是羽山珺派到浮羅教的臥底吧?!
他頭腦裏掀起一場風暴,麵上木然如同癡呆兒,鬱非濯看得有趣,幹脆托起腮歪著腦袋靜靜等他回神。
不可能,觀鬱非濯平時對他的態度,不說全身心的信任,也算是並不設防了。
如果秦頌這人有問題,鬱非濯怎麼可能這麼放心把他放在身邊,並且還要輔助他處理公務。
想通了這點,腦子裏瞬間一片清明。他捏緊拳頭,心跳如擂鼓,結巴道:“屬、屬下與那季、季煬並無……任何交情。”
“哦——???”鬱非濯拉長音調,麵上神色淺淡,看不出情緒。
短短一句話已經讓他渾身大汗,此刻鬱非濯懷疑的眼神更是讓他說不出話來。
鬱非濯饒有興致地看著他騎虎難下的表情,抬抬手示意他繼續。
鹿雨笙隻能硬著頭皮,發毒誓:“我、我若是撒謊,就永遠娶不到媳婦兒!”
“哇哦,這麼狠啊~”鬱非濯被他逗笑了,肩膀抖了幾下後才道:“好,本座姑且信你。”
鹿雨笙終於鬆了緊繃的肌肉,緩緩吐出濁氣。他整個人就好像病了一場,虛弱不已。
“你可知季煬提到了你?”
這句話再次讓鹿雨笙繃緊了神經,他嗓子發啞:“啊?”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他伸出兩指夾起那頁信紙在空中悠晃,輕抬雙眸,“不過是讓本座派人過去商議奪武林盟主大位之計~”
奪位?!鹿雨笙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那羽山珺竟然會幫助一個魔教去當武林盟主?這不是搞笑麼?
可說難聽點他不就是個侍衛頭子嗎?有什麼能耐幫鬱非濯啊?就是不知那日羽山珺打昏他之後,到底是如何說服鬱非濯的……
見他如此驚訝,鬱非濯隻是挑眉笑笑,並未解釋。
“他指名要本座的左使——秦頌赴京。”
鬱非濯一指點向他額頭,唇邊笑意若有似無。
額中心一點涼意傳來,鹿雨笙不自在地縮了縮脖子,避開了他的觸碰。
羽山珺這是何意?又為何頻頻提起他?
鹿雨笙心中又驚又慌,心中亂的很。
心累,毀滅吧,趕緊的……
鬱非濯抬起下頜,玩味兒的目光在他臉上巡視了一圈,“嘖嘖,瞧瞧你這臉色,真是有夠差的,來,我給你治治”。
話音未落,他忽然一把拽住鹿雨笙的手,將他狠狠扯到自己懷裏!
鹿雨笙驚得全身僵硬,頭發都豎起來了,他感受著陌生的男人氣息,還有**底下獨屬於男人肌肉硬邦邦的觸感,整個人都崩潰了。
他如同一隻蚱蜢,突地一下跳起來,誰知鬱非濯兩隻手牢牢箍住他,將他按在懷裏,這一下竟然沒跳出來。
鹿雨笙感覺自己快窒息了,他忍著渾身的雞皮疙瘩,嗓音都抖了起來:“教主……我……”
鬱非濯按住他,緩緩將臉湊近,鹿雨笙條件反射往後仰,脖子伸得老長。
全身都寫著抗拒,簡直是五官都在用力,秦頌這張還算俊逸的臉瞬間扭曲到滑稽,他閉眼吼道:“教主我三天沒洗澡了!”
鬱非濯“噗!”地樂出聲,手上立刻卸了力。
鹿雨笙見他鬆了手,連忙火燒**般躥起來,用力過猛,被鬱非濯的大長腿絆倒,頓時“啪嘰!”一聲麵朝下撲倒在地!
還沒緩過勁兒來,又見他這五體投地的姿勢,鬱非濯再也忍不住,捂著肚子扶額狂笑不止。
作者閑話:
鬱非濯:性情大變的秦頌真好玩,讓我瞅瞅怎麼個事兒~
鹿雨笙:(*・ω・)✄╰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