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形勢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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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鹿雨笙金蟬脫殼後,羽山珺除了每日有事沒事就打開監控觀察一下他的日常生活之外,就是一邊守在景帝身邊護衛,一邊派人去調查。
鹿雨笙穿過來那日,正好是七曜宮大舉攻入皇宮禁地之時。
整個永昌國內憂外患——內:江湖朝堂皆是一片混亂;外:恰逢宸國使者為了兩國交易而來,卻因言行舉止瘋癲無禮,衝撞了聖上導致龍顏大怒,最終被下了大獄。
若不是朝中眾臣極力勸阻,這宸國使者已經被景帝一刀哢嚓。
羽山珺身為景帝爪牙頭子,奉命秘密調查這宸國使者來曆是否屬實,又要奉旨順路尋找武林盟主下落。
誰知羽山珺還未出發調查宸國使者之事,就先看到鹿雨笙救起了司空落風。
接著他便根據監控裏見到的信息很快排查到了鹿雨笙所在的那個城鎮。
最終在二人被追殺、偶遇浮羅教眾人時趕到,不但救下鹿雨笙,還找回了司空落風。
不過,司空落風找到了,鹿雨笙卻又跑了。
羽山珺微微勾起唇角,眼底卻並無一絲笑意。
跟在他身後的白堇蹙眉凝視著他的背影。
二人很快追上了浮羅教一幹人等,鬱非濯第一時間發現了羽山珺。
他抬手叫停了車攆,靜靜坐在攆上等著羽山珺。
但這人從隊伍最後頭行至最前頭,沉默地打量了一遍所有人。
鬱非濯沒耐心了,敲敲扶手:“不知季大人這是何意?”
鹿雨笙並不在這些人當中。
羽山珺收回視線,隨口道:“沒什麼,隻是忽然想起來,您這教徒中,似乎有季某故人啊~”
“哦?”鬱非濯微訝,抬眸往人群中掃去,“何人?”
“哦,季某似乎是認錯了……隻是不知,鬱教主的另一位副手去了何處?”
鬱非濯雙眸微眯,探究的視線在他身上滑過,羽山珺麵不改色,任他打量,仿佛自己真的隻是不小心看走了眼才追上來的。
鬱非濯自然不信這些屁話,“原來季大人還與本座左使是舊識嗎?”
羽山珺皺了皺眉,抬眸輕笑道:“怎麼會,隻是隨口一問罷了,季某這便回了,告辭。”
他說完轉過身,腳尖一點,風過不留痕,再定睛時,人已經不見蹤影。
“出來吧,他走了。”鬱非濯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鹿雨笙低著頭從一棵大樹後麵走出來。
見到這與平日裏大相徑庭的左使,顫巍巍偷瞄自己的模樣,鬱非濯難得起了興致。
“秦頌,沒想到你還與這朝廷走狗是故人啊~”
鹿雨笙驚慌失色,拚命搖頭,他艱難的用手比劃著,斟酌了一會兒,最後道:“我……我被他追殺過……”
鬱非濯眼中興奮的神色頓時熄滅,“哦。”他一**坐回去,又變回那沒骨頭的懶樣兒。
這魔教中人嘛,被朝廷走狗追殺過的經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實在不是什麼新鮮事兒~至於為什麼方才兩方人馬對峙時,二人沒有互相認出彼此,鬱非濯根本沒興趣問。
幾百人的隊伍又繼續慢悠悠地前進。
鹿雨笙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稀裏糊塗地糊弄過去了,好險……
瞥了一眼他暗中慶幸的神色,鬱非濯微微勾起唇角,閉上眼睛開始打盹兒。
沒找到鹿雨笙,羽山珺周身氣壓極低,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唬的身邊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嗬,罷了……”他倒要看看,這場貓抓老鼠的遊戲,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他沒理會姬留春和秦思博關切的眼神,擺手道:“先回京都,將司空落風交給聖上。”
於是眾人啟程回京。
整整三日,那昏迷的蟬織夏仍不見有蘇醒的跡象,沿途路過淮陽城時也請了大夫診脈,可大夫卻道身體並無大礙,隻是在沉睡罷了。
這條官道盡頭便是聖京所在,遠遠的已經能望到那高大恢宏的城門。
就是在這時,蟬織夏醒了。
他滿眼困惑,不明白自己這是身在何處。
“思博!”羽山珺忽然出聲輕喊一聲。
秦思博立刻從馬車後頭縱馬上前,來到羽山珺窗邊行禮道:“大人!”
“將他送回去。”他並未指明何人,秦思博卻知曉他言下之意,忍不住抬起眼睛朝車廂裏頭看了一眼。
秦思博:“是!”
隨後他上了馬車,將蟬織夏從車廂裏拎著後頸提出去,又粗魯地扔上馬,對旁邊的姬留春簡短道了一句:“你照顧好大人。”便提起韁繩縱馬離去。
姬留春冷笑著翻了個白眼,對著他的背影豎起中指,“要你放屁?老娘自會護好大人!”
“留春……”羽山珺懶懶地開口,聲音帶了絲無奈,“記住你是姑娘……”
姬留春悻悻收回中指,假模假樣挺直了腰背,一副方才的動作皆是別人幻覺的模樣。
羽山珺額角抽了抽,雖早已見怪不怪,但姬留春如此一枚明豔動人的大美人,做出這麼粗魯的動作還是有些讓他看不過眼。
姬留春對這些毫不在意,她隻在意最近羽山珺各種怪異的舉止究竟是為何。
她欲言又止,很想問問羽山珺為何要用那種站不住腳的理由把這人抓來,結果又放走了?
可終究明了上下尊卑,沒有問出口。
羽山珺淡淡斜眼瞅她一眼,便知她心裏想問些什麼,“是否想問我為何放此人離去?”
姬留春美目一亮,連忙頻頻點頭,期待地望向他。
羽山珺唇角微翹,眸子裏裏藏著一抹狡黠,“何時八雅信手拈來,便說於你聽。”
聞聽此言,姬留春臉色頓時垮下,眼神幽怨。
羽山珺當做沒看到,坐回車廂裏閉目養神。
就在這時,官道前方突然駛來一匹黑馬,馬上之人正是皇城信使,他遙遙望見龍牙衛的大旗,立刻快馬加鞭迎上來,嘴裏卻大喊道:“陛下遇刺——”
羽山珺猛然睜開雙眼,一把掀開車簾,定睛望去——那信使麵色通紅,滿額冷汗,正焦急倉惶飛馳而來。
他不待信使停下,如燕子般翻身一躍,腳尖輕點,騰空飛起,短短幾息便躍至信使馬前。
他雙手負於身後,冷冷抬眸瞪去,那馬猛然一震,前蹄高高揚起,嘶鳴一聲徒然停下,正正停於羽山珺身前,堪堪距離三尺遠。
“你再說一遍。”羽山珺冷靜地問道:“陛下如何?”
信使被他方才那不要命的舉動嚇了一大跳,拉著韁繩差點被馬甩下去,此刻聞言,忍不住擦了擦滿臉冷汗,“啟稟季大人,陛下遇刺,此刻重傷臥榻不起,禦醫們皆圍侍在側,太子殿下差卑職來給您送信,請您速速回宮護衛陛下,以防再有刺客來襲……”
羽山珺眉間一鎖,不禁疑惑:“龍牙衛大半隨侍在陛下身側,怎還會發生此事?”
信使聞言眼珠子亂轉,唯唯諾諾不敢妄言:“這、這卑職也不知……”
“罷了,你回去吧,本官即刻回宮。”
信使連連點頭,立刻調轉馬頭往回跑。
羽山珺回到馬車上,瞥到飄在身側的白堇,這才想起來這個保險代理人。
前幾日白堇都站的離他很遠,混在人堆裏,倒是叫他給忘了,此刻才記起來已經有些晚了。
他捏了捏鼻梁,對白堇道:“給我看看他在哪裏”
“……好。”白堇手一揮,畫麵便出現了。
鹿雨笙此刻正坐在一潭溫泉岩石邊,旁邊石頭上擺著一套幹淨整潔的衣物。
溫泉池子裏一人正側身對著他,手裏拎著銀酒壺輕晃,隨後高高舉起倒入口中。
“咕嘟~”清脆的吞咽聲響起,那人微閉雙眸,薄唇被熱騰的蒸汽暈紅,微微開啟接入清冽的酒液。
忽然,他睜開眼,目光往鹿雨笙這邊投來,“秦頌,今日怎地不飲酒了?”
鹿雨笙頓了一頓,遲疑開口:“額,近來患了頭風,因此……”
“哦?本座怎不知你還有此疾?”
“額,剛、剛得不久……”
“聽說按摩頭部太衝穴可緩解頭風,進來,我給你按按~”
鬱非濯將酒壺放至岸邊,抬手對他招了招。
濃白霧氣下,他光著身子,皮膚透亮白皙,肌肉結實,身材修長。那隻手食指勾了勾,澄澈的水滴從手臂上落入池中,蕩起一片漣漪。
鹿雨笙嚇得咽了口唾沫,連忙低下頭,嗓子有些發緊,“怎、怎敢勞煩教主貴手,我、我回去躺躺便好……”
誰知鬱非濯見他不入池,幹脆站起身緩步朝他走來,兩條結實修長的**映入眼簾。
鹿雨笙:“!!!”瞎了他的鈦合金狗眼!
羽山珺:“???”什麼玩意兒?
鬱非濯邊走邊攤開手,臉上神情似笑非笑,勾唇歎笑:“哎~你與我還分什麼彼此?何須如此客氣~”
羽山珺:“…………”
他額頭青筋若隱若現,雙眼微眯,眸底冷光閃爍,殺氣四溢!
果然,那天沒見到的左使秦頌就是鹿雨笙,當時定是猜他要來追才躲了起來。
也不知道鹿雨笙幹了什麼,居然讓鬱非濯也幫著他隱瞞自己。
鹿雨笙同樣為此受驚不小,他慌慌張張站起身轉過去背對他,嘴裏結結巴巴道:“噢我、我、我想起來了!方才陸右使找、找我……額,有事!教主今日且容屬下先行告退!”
速速說完這句話他頭也不回,腳下如同安了風火輪,匆匆離去。
羽山珺扔開手裏的茶杯碎片,唇邊溢出一抹滲人笑意,“走了一個司空落風,又來一個鬱非濯,嗬~真有意思啊~你說是不,白堇?”
白堇:“……”不關我事,勿cue。
羽山珺舔了舔唇,唇色殷紅,如同飲血。琥珀色的雙眸冷光漣漣令人望之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