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懺悔完了嗎哥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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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乙再次提起楊奶奶講的十年前那樁案子。那個女孩就那麼死了!簡純很想問出口但是鍾乙的話很快就顛覆了她的認知。
“那個女人落得如此下場全是遭的報應啊”鍾乙還想繼續說下去。陳老師及時打斷因為她怕鍾乙說一些**的東西。
周無岐實在好奇,偷偷遞了根煙加了鍾乙的聯係方式想著活動結束偷偷問。這哪瞞的過另外三人。很快四人就達成協議在走之前一定要弄清事情真相。
中午同學都是各回各的住所管飯。四人回去時,楊奶奶已經把飯菜端了上來。每家每戶做的都是一個標準:三個北方菜一道特色菜外加一盆米飯。楊奶奶的兒媳婦還在做針線活像是在織一個布偶。
周無岐好心詢問“您和她不來一起吃點嗎”
“哎呀我們吃蒿子粑粑就行我們不怎麼餓你們快吃呀”
見狀周無岐也不再言語。
左慈給簡純遞了眼神“楊奶奶啊,我看大姐在那兒也縫縫補補半天了要不過來也休息一會兒喝口水吃點東西”
“她怎麼好過去呢你們都是要當大學生的嘞”
“唉還是楊奶奶會說話,就算是我們當了大學生也要了解當地人情民風嘛,您那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做好,先讓大姐來喝口水吃點飯菜吧”簡純也幫腔。
楊奶奶看拗不過這群人,向兒媳婦使了眼色“秋巧兒,大學生心善你去歇會兒吧”
邱巧不語,隻是走過去找了一處偏避的地方坐下,繼續坐著針線活。
“姐姐你吃點吧”左慈給她盛了碗米飯。邱巧看了看也沒接,眼看著米飯懸在空中沒人要楊奶奶吆喝起來“秋巧,讓你接你就接著”左慈一驚差點把碗摔了。邱巧接過米飯坐在左慈身邊小口吃了起來,簡純特意夾了特色菜想著她吃不慣北方的飯菜哪知她一口菜也沒吃也不說話。
張延覺得奇怪就換了公筷幫她夾了些北方的菜,她終於動筷了。
周無岐四人相視看了看灶火屋的楊奶奶。事情變得奇怪起來。
“姐姐你今年多大啦”簡純小心問著。
“不知道”
“姐姐那個帕子是你親手縫的嗎很別致啊”左慈也問道。
“我忘了”
楊奶奶聞聲端來了一盤蒿子粑粑“唉喲我們秋巧兒啊,這兒有點問題也怕生,你們不要介意噢,有啥問題問我就好了”她比了比自己的腦子。
四人心知肚明,也不在多問。吃完了飯離集合還有半個小時。上樓幾人收拾了東西,共同商討這件事。
周無岐還在跟鍾乙聯係十年前的事情。
“你說有沒有可能秋巧是拐來的”
“唉左慈你想象力怎麼這麼豐富。人家是一家人,她要是被拐來的見了我們不第一時間求助,怎麼反而一句話也不吭”周無岐反駁道。
“你不懂”左慈看向周無岐“她如果是這家的人按照楊奶奶說的腦子有問題那也應該是一雙平靜眼眸,楊奶奶來的時候她明顯雙眸微擴你知道這在心理學上是什麼表現嗎”
“心理學上說人識別恐懼情緒主要是靠觀察眼神。恐懼時,瞳孔會放大。眼周圍肌肉緊張,露出更多的白眼球”張延答道。
“不錯,一個人最藏不住的就是自己的眼神”左慈自信看向周無岐
“你怎麼觀察這麼細”簡純問道
“我以後可是要當化妝師的人麵部微表情我當然會留意啦”
“鍾乙那邊還沒消息嗎”張延問
“沒有這哥們兒沒回我”周無岐無奈的合上手機“沒事下午爬山,到時候見到了當麵問也行”
幾人整裝重新出發。日頭爬到頭頂時,陳老師揮揮手讓大家在半山腰的青石台歇腳。劉琦說去旁邊找棵樹涼快去,拎著水壺就往林子深處走,臨走前還衝張延晃了晃手裏的薄荷糖:“回來分你顆”張延不予理會。
直到這一去就沒沒回來。
等陳老師清點人數時,才發現人早沒了影。“分頭找”陳老師沉下臉,“你們自己組隊,鍾乙你帶幾個人去西邊,來幾個人跟著我去東邊,半小時後在這兒彙合!”
左慈拉著周無岐跟著鍾乙走了。
“剛剛劉琦沒跟你說她去哪嗎”簡純問。
“我跟她又不熟”
“看到她去哪了嗎”
張延想了想拉著簡純往前走。林子裏的光線被樹葉剪得支離破碎。張延突然停步,指著地上被踩扁的薄荷糖紙:“這邊”糖紙邊緣沾著點濕泥,還帶著新鮮的褶皺。
順著痕跡追了約莫十分鍾,前方突然傳來隱約的呼救聲,斷斷續續的,像被什麼捂住了嘴。簡純加快腳步,撥開最後一片灌木叢時,愣住了。眼前是個被藤蔓半掩的洞口,黑黢黢的像隻睜著的眼,呼救聲正是從裏麵傳出來的。
“劉琦!”簡純衝洞口喊了一聲,回聲撞在岩壁上蕩回來,悶悶的。
張延已經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光束刺破黑暗,照見洞口堆著的枯枝被踩得亂七八糟,地上還有幾滴暗紅的血跡,蜿蜒著伸向洞裏。“她在裏麵”簡純的聲音有點發緊說著就要進去被張延拉住“瞿靈怎麼教你的,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就往裏進,跟好了”
兩人舉著手機往裏走,洞不深,卻出奇地幹燥。走了沒幾步,就看見劉琦蜷縮在角落,膝蓋磕破了,正用袖子抹眼淚,看見他們進來連忙呼喊“張延,簡純”猛地站起來,卻牽動了傷口,疼得“嘶”了一聲。
“劉琦”簡純上前扶她,手電筒的光掃過四周——洞裏居然有個用石頭搭的簡易灶台,旁邊堆著幾捆幹柴,地上散落著吃剩的野果核,甚至還有個缺了口的粗瓷碗,碗邊沾著點沒擦淨的粥漬。最顯眼的是石壁上刻著的歪歪扭扭的字,被煙熏得發黑,看不清寫了什麼。
“我剛才追一隻兔子進來的”劉琦吸了吸鼻子,指著地上血跡,“不小心被石頭絆倒了……但這洞好奇怪,不像是自然形成的,你看這灶台,明顯是人搭的。”
簡純的手電筒照在灶台上,突然“咦”了一聲:“這碗底有字”光束聚焦在碗底“是”福”字,看釉色,像是有些年頭了。”
鍾乙帶著人趕過來時,正好聽見這話,他蹲下身摸了摸灶台的灰燼,指尖撚了點黑灰“這地方許是早些年上山打獵留的臨時住宿”
陳老師隨後趕到,看著洞裏的痕跡,臉色凝重:“先帶劉琦出去處理傷口”
張延跟簡純一起將劉琦扶出洞,左慈在上藥,她回頭望了一眼那片黑暗“剛才在裏麵,好像聽見石壁後麵有動靜,敲起來是空的。”
這話一出,幾人都頓住了。鍾乙回頭看向洞口,眼底情緒複雜。
“劉琦你還能走的動嗎”陳老師問道。
“老師我不礙事的”劉琦看了看簡純又看了看張延“有張延扶著我能走得動”
張延詫異的看向劉琦剛想拒絕。左慈拉著周無岐站出來也表示願意扶著劉琦上山。陳老師再三確認。最終同意劉琦跟著一起。
劉琦看張延無動於衷就招呼簡純來扶她。張延回絕“左慈跟周無岐在這兒,他們會扶你,我跟簡純先走了”說著拉起簡純的手跟上了隊伍。
周無岐笑著“簡純他們到底啥關係啊”
“你別管”左慈說著就拉起劉琦的胳膊“走吧琦姐,我們倆扶你也是一樣的”劉琦也不好說什麼。
“劉琦不是讓你扶她嗎你走什麼”簡純問
“我跟她不熟,沒必要讓我扶”
“我發現你這人特裝,真看不懂她喜歡你啊”
“喜歡我是她事情,我不至於因為一個人喜歡我就去感恩戴德的幫助她”張延補充道“我從來隻幫助我自己喜歡的人”
從山上到山下。一趟下來,最累的就屬周無岐,劉琦半路走不動非要讓人背她,雖說不重但是走的是山路也相當不容易了。回了楊奶奶家,周無岐已經累的倒床不起。晚飯都沒吃就睡了過去。
又是半夜,簡純提刀出了屋子,還沒出門就碰到張延坐在小院裏等她。
“hi你也出來吹風涼快啊”
簡純愣了愣將刀收到背後“我們總是很巧啊,我是出來散步”
“我跟你一道去吧”張延走來猜到了她的想法“既然拿出來了就別藏著了”
“你真夠有意思的”
“這不是怕你一個人上山遇險到時候瞿靈再提刀找我怎麼辦”張延先一步翻出了院子。簡純緊隨其後。
白天鍾乙對那裏隻言片語很不對勁。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去山上那個洞裏再看看。
山洞裏陰冷幹燥,一束亮光從裏射出,鍾乙佝僂著背,跪在凹凸不平的地麵上,麵前是一小堆匆匆攏起的枯枝和紙錢。火柴劃亮的瞬間,他憔悴的臉在跳躍的火光中明明滅滅。
火苗舔舐著粗糙的黃紙,迅速蜷曲、發黑,化作帶著火星的灰燼飄起。潮濕的空氣裏彌漫開一股嗆人的煙味。
“盧桐啊…盧桐…”鍾乙的聲音幹澀發顫,像被砂紙磨過。他往火堆裏又添了一疊紙錢,手指微微發抖。“我對不住你…真的對不住你…”
火焰噼啪作響,映著他泛紅的眼眶。
張延跟簡純看了這情況打算在外麵先觀察他要幹什麼。
“那晚…那晚我就該拚了命…也該把你帶出去…管他什麼楊家”他的聲音陡然激動起來“可我當時就是個高中生…我怕了啊…盧桐…我聽見你哭,聽見他們打你…我腿肚子都在轉筋…我沒用…我跑了…”
他猛地抬手抹了一把臉。
“要是…要是當時能再硬氣一點…是不是你就不會…”他哽咽著,後麵的話被劇烈的咳嗽取代“他們說你沒了…就扔在後山…我連…我連你最後一麵都沒見著…”
紙錢快要燒盡了,火苗微弱下去,山洞裏的陰影重新聚攏,將他單薄的身影吞沒大半。
“現在…現在又來了個女娃娃…叫邱巧…也是個念過書的…被關在那屋裏…叫天天不應…”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像在自言自語,充滿了無力的絕望,“我看著…可我…我還是什麼都做不了…盧桐…我是不是…永遠都這麼沒用…”
最後一點火星熄滅,隻剩下一小堆灰燼。鍾乙癱坐在冰冷的石地上,肩膀垮了下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懺悔完了嗎哥們兒”張延移步走進。簡純將短刀別在腰間也跟了進去。
“你們怎麼來了,你們要幹什麼”鍾乙驚恐萬分的看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