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觀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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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黎安睡得很好,他伸了個懶腰,往左側一看,冥樂睡的筆直,稚氣清秀的臉蛋上表情安詳,讓黎安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又昏過去了。
黎安連忙伸手一探,得勒,果真又昏了過去。他翻過冥夜的身子,拉下脖頸邊上的領口,傷口發紫,血跡烏黑渾濁。
“嘖。。。。。。”他思量著究竟是把這兩人丟在這荒漠中,還是帶著繼續上路。
一想到這麼年紀輕輕的少年就死了,心中頓時百感交集,他起身,從收集袋中又掏出一個麻繩,將兩人綁在自己的背上,一步一步走出荒漠。
按照黎安記憶中的路線,往西邊走的第一站就是觀雲山,那兒也不太平,鎮裏的平民苟且偷生,住在山上修仙的老道士們卻躲著不下山。
用不了幾日,觀雲山也會被侵占。
黎安走到太陽下山才走到觀雲,觀雲山下集市寥寥無幾,大多是打造兵器的鐵匠,還有酒樓中數不勝數的殺手。
黎安帶著兩人,顯目的很,很快,就有不少人盯著他們,黎安隨便去了家酒樓,無視那些**裸的目光,吆喝了一聲:“老板,來一碗素麵,半隻燒雞。”
囑咐完,黎安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下肚裏,人都神清氣爽了起來。
酒樓裏一股子酒香味竄進黎安鼻子裏,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這也怪不得他,他從小對酒過敏,聞都聞不得,長大了才稍微好上那麼一些。
待素麵跟燒雞都上了桌,黎安專心致誌啃雞腿,興許是看黎安沒什麼威脅,酒樓中的殺手也就轉移的目光。
隔壁桌四個大胡子男人還當著黎安的麵聊起了觀雲最近死了很多人。
這些人死狀慘烈,均被挖走了心肝,還有那眼眶裏隻剩下黑漆漆的洞!
偷聽到這,黎安手中的雞腿都不香了,想隻知道背後殺人的是誰,他擦了擦手,故意往那邊挪了挪,豎起了耳朵:“後來給我抓著了,你猜怎麼著?”“怎麼著?”
“原來是隻女鬼,深夜引誘男人,吸其精氣!被我找到了骨灰,那女鬼啊,就哭著求我,說我把骨灰還給她,就給我X呢!哈哈哈哈!這女人,想必生前也是個**,死後更是沒了男人不行!”
“。。。。。。”黎安恨不得洗洗自己的耳朵,後麵的話題更是不堪入耳。
吃飽後,黎安結完賬,跟老板要了兩間房,把冥夜安頓好後,叫店家弄了些熱水,準備洗個熱水澡,奔波這麼多天,身上都要餿了。
脫掉衣服的黎安,鑽進了水桶,泡著熱氣騰騰的水,手中把玩著隨時攜帶的石銅錢,心想著,冥夜要這塊爛石頭究竟有什麼用?反正也不過是自己隨手做的,不如送給冥夜好了?
想到這的黎安甩了甩頭,自己跟冥夜什麼關係都沒有,怎麼又是救人又是贈送東西的,跟定情信物似的,說出去怪羞人的。
“砰——”的一聲,房間門被踢開了,黎安下意識瞪大眼睛抱緊自己的胸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來人。
“冥。。。冥樂!你。。。你怎麼突然踢門!想嚇死我啊?!”冥樂毫不自知的繼續走向前去,逼近黎安,黎安哆哆嗦嗦的往後靠,靠無可靠。
“黎先生,情況緊急,拜托你把石銅錢借個我,日後事情辦完,我一定會還給您!”得,連“您”都來了,這塊對黎安不怎麼重要的石頭,不借也不行了。
冥夜似乎很苦惱,急的狠咬了一口下唇,但沒控製力度,出了點血,黎安看著都心疼,這麼一個年輕清秀的少年,不是這裏受傷,就是那裏受傷,真真是。。。。。。令人痛惜!
“黎先生,哥哥不讓我到處說,但我還是偷偷跟您說吧,那塊石頭,哥哥說,那是他愛人送給他的定情信物;他愛人,現在被關在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他要用這個去解開封印!”
黎安:“。。。。。。”你隔這說書呢?
這塊石頭明明就是他在血海路過時,無聊用地獄石隨手雕的,
“咳,冥樂,撒謊是不對的,有沒有可能是你哥哥騙你的?”
“不會的!哥哥沒有理由騙我。”
黎安歎了口氣,從逐漸散去熱氣的水桶中站了起來,半人高的水桶遮住了他下半身,他踏出水桶,和著水,流了滿地水。黎安轉過身去,邊穿衣服邊忽悠冥樂,“你想啊,這塊石銅錢是我太奶奶傳給我的,假設真如你哥所說,這是他愛人給他的定情信物,那麼為什麼會在我太奶奶手上,難不成它的愛人是我太奶奶那輩的人?怎麼也說不通,是不是?乖冥樂,下次不能再說謊了。”
冥樂一聽,好像是這麼個理,他又誠心的跟黎安道歉:“對不起,黎先生。”
黎安頓時覺得冥夜是個乖寶寶,朝冥樂笑了笑:“原諒你了,這塊石頭,我可以借給你,但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具體是什麼,我現在還沒想好,但我相信你是言而有信的,拿著吧,回房間休息去吧,照顧好自己,半夜聽到任何聲音,不準出房間,明日一早,我們就離開觀雲。”
小乖點了點頭,拿著石銅錢,準備出去,黎安又喊住了冥樂,“小乖,把門帶上,下次進來不準再踢門了,要敲門懂嗎?”
隨後關上門的冥夜杵在門口,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勁,頭腦較為簡單的冥樂也沒想那麼多,回了自己屋。
深夜。
半睡半醒的冥樂被刺骨的冷意驚醒,他朝桌上的”裹屍布”看去,它感覺不到嗎?
這寒意仿佛從外麵滲進來,從腳底板冷上天靈蓋,這不像普通的“寒氣”,更像是在深山老林深處的瘴氣,味道有著老樹皮的香氣,傳達的位置都布滿了濕氣。
“怎麼回事。”冥樂喃喃著,外麵突然敲起了鑼鼓,震耳欲聾的嗩呐聲,但除了這些聲音,酒樓安靜的可怕。
緊接著,樓下傳來熙熙攘攘的人聲,似乎在交談什麼,冥樂聽不清,他打開房間的窗戶,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酒樓內掛滿了紅燈籠,到處都張貼著“喜”字,一頂花轎從上往下緩緩動著,花轎前有個紙做的的媒婆在甩著手帕,而酒樓下麵的桌上坐滿了賓客,隻是那些賓客,麵色慘白,麵無表情的拍手。
忽地,冥樂感覺自己飄了起來,被牽引似的一路飄到了轎子邊上,再眨眼,冥夜已經穿上了新郎官的衣服。
冥樂想動,卻怎麼也動不了,不自覺的笑了起來,他被推進了花轎內,一個穿著大紅色喜服的新娘頭戴著喜帕,規規矩矩的坐在那,嘴裏喊著陰森的:“郎君。”
在二樓看完全過程的黎安從收集袋內掏出了八卦鏡,口中默念著咒語,花轎瞬間炸裂,酒樓也恢複了一片暗,鬼新娘一看自己的好事被人破壞了,尖銳的叫了一聲,就飛向黎安,黎安把手中的八卦鏡轉了轉,照向鬼新娘,鬼新娘頓時灰飛煙滅,隨之而來的八卦鏡也碎裂了。
黎安惋惜的看著它,歎道:“這可是我在全真國買的寶貝,又少了一個好東西,小乖,我可真是欠你的。”
把昏迷在一樓的冥樂用捆繩吊上了二樓,放在自己的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睡著之前還嘟囔著冥樂:“怎麼一點都不聽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