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的聲音像淬了冰，在破廟裏撞出回聲，蘇清鳶的後背瞬間沁出冷汗。
    她攥著懷裏的玄鐵令，指節泛白，強裝鎮定：“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
    “認錯人？”黑袍人嗤笑一聲，往前走了兩步，鬼麵下的眼睛透著寒光，“十年前禦史中丞蘇家滿門抄斬，唯獨漏了個七歲的小女兒。蘇清鳶，你以為換個身份做仵作，就能躲一輩子？”
    這話一出口，滿廟的人都愣住了。李猛瞪著蘇清鳶，嘴巴張得能塞進個拳頭：“你、你是蘇家遺孤？就是那個被滅門的禦史中丞家？”
    柳如月也懵了，拉著蘇清鳶的胳膊：“清鳶姐，他說的是真的嗎？你怎麼從沒跟我說過？”
    蘇清鳶沒回答，目光死死盯著黑袍人：“當年蘇家滅門，是不是幽冥閣幹的？”
    “是又如何？”黑袍人把玩著手裏的彎刀，“你父親不識抬舉，非要查幽冥閣的事，死了也是活該。不過你倒是命大，被人救走，還敢回來找玄鐵令——怎麼，想替你全家報仇？”
    “玄鐵令到底是什麼？”蕭徹突然開口，扇子收在身後，眼神冷了下來，“你們抓沈知意，搶玄鐵令，到底有什麼目的？”
    黑袍人瞥了他一眼：“蕭老板，這事跟你沒關係，別多管閑事。”他話鋒一轉，看向蘇清鳶，“把你懷裏的玄鐵令交出來，再跟我走，我可以留沈知意一條活路。不然——”他指了指地上的屍體，“這些人就是你的下場。”
    “你做夢！”蘇清鳶掏出銀探針，握在手裏，“想拿玄鐵令，先過我這關！”
    “不知死活！”黑袍人揮了揮手，廟外突然衝進來十幾個黑衣蒙麵人，手裏都拿著刀，瞬間把眾人圍了起來。
    “好家夥，這是早有埋伏啊！”李猛拔出腰刀，護在前麵，“兄弟們，跟他們拚了！”衙役們也紛紛拔刀，和黑衣人打了起來。
    破廟裏頓時亂作一團，刀光劍影，慘叫聲不斷。柳如月身手靈活，手裏的短刀耍得飛快，幾下就放倒了兩個黑衣人。蕭徹更厲害，扇子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鐵骨的，一揮就打飛了一把刀，還順帶點了個黑衣人的穴位。
    蘇清鳶沒怎麼動手，主要盯著黑袍人——她知道這人是頭目，隻要拿下他，其他人就好對付。可黑袍人的武功很高，她根本近不了身，隻能時不時用銀探針幹擾一下。
    “蘇清鳶，別躲了！”黑袍人一刀逼退李猛，朝著蘇清鳶衝過來，“今天我一定要帶你走！”
    蘇清鳶往旁邊一躲，黑袍人的刀砍在柱子上，濺起一片木屑。她剛想反擊，卻沒注意到身後有個黑衣人偷襲——眼看刀就要砍到她，突然一支飛鏢射過來，正中黑衣人的手腕！
    “誰？”黑袍人回頭望去。
    廟門口站著個穿著黑衣的男人，身材高大，臉上戴著個青銅麵具，手裏拿著個鏢囊，聲音低沉：“欺負一個女子，算什麼本事？”
    “陳默？”蘇清鳶愣了一下——她認識這個人，之前在城外救過他，知道他是前錦衣衛，擅長暗器，沒想到他會在這裏出現。
    陳默沒說話，又射出幾支飛鏢，放倒了幾個黑衣人。黑袍人見狀，臉色一變：“錦衣衛的人？你怎麼會幫她？”
    “我幫誰，不用你管。”陳默一步步走進來，“想動蘇姑娘，先問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