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年哥哥，我阿父吐血了！”
    從衛生間出來的陸乘年看到哭成淚人兒的小娃娃，吃了一驚：“發生了什麼事？”
    燕蘇抽噎道：“今天我阿娘答應讓我去看望阿父了，阿父他臉色好蒼白，一直在咳嗽，還吐血了……”
    陸乘年看著淚流滿麵的小娃娃，心疼成了一團，燕蘇年紀這麼小，不應該經曆這些的。
    “嗚嗚嗚，乘年哥哥，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阿父死掉！”
    陸乘年彎下腰給小娃娃擦眼淚，看到燕蘇拇指上套著的不合適的玉戒指，他腦子裏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這個玉戒指可以帶阿蘇去任何時空，那爺爺還活著的那個時空呢？
    陸乘年也不確定自己和阿蘇的世界是不是平行世界。
    如果改變了爺爺的命運軌跡，對他的生活會不會產生影響？
    有影響就有影響吧，他獨身一人，阿蘇還是小孩子呢！
    雙目轉向哭泣的小娃娃，陸乘年用柔和的語氣說：“哥哥有個不算辦法的辦法，我們試試？”
    燕蘇止住哭聲，他不想哭哭啼啼的，隻是止不住眼淚。
    “乘年哥哥有什麼好辦法？”
    “我這個辦法就是，利用山河玉戒，去哥哥的爺爺還活著的時空，請爺爺幫忙，醫治你阿父的病。”
    聽起來很容易，實際上一點也不簡單，從小娃娃幾次穿越失敗就知道了，阿蘇對現代社會的事物理解不深，很容易產生偏差。
    而穿越時空產生偏差，很容易發生意外，被席卷到奇奇怪怪的世界。
    陸乘年取出幾張照片，照片裏的老頭子精神矍鑠，眼睛炯炯有神，看著年紀不過五六十歲。
    這幾張照片的背景都是一棟老式居民樓。
    “這是我爺爺當年的照片，背景是我們當年住的地方，阿蘇，你嚐試想象這個地方，看看能不能回去。”
    “乘年哥哥，你陪我一起嗎？”
    燕蘇看出了他眼中的懷念和不舍。
    陸乘年猶豫了，因為那個時空他也在，萬一他和“他”相遇，導致時空出亂子怎麼辦？
    燕蘇聽了他關於時空的解釋，半懂不懂，對於一個古代小孩來說，平行世界、祖父悖論這些理論還是太超前了。
    “那乘年哥哥，我們是不是應該穿越到還沒有你的時代？”
    燕蘇有點苦惱，人想象不出來沒有見過的事物，照片裏麵的居民樓和他居住的地方相差太大了，要他想象，實在困難。
    何況還有要求，穿越到特定的年代。
    陸乘年拉住小娃娃的手：“你想象的時間線盡可能往前，我爺爺是在我六歲那年過世的。”
    “嗯嗯！”
    燕蘇熟記照片裏的畫麵，閉上眼睛，同時撫過玉戒指的表麵。
    陸乘年一陣緊張，穿越到現代社會還是比古代社會要安全的，隻是不知道會不會引起混亂……
    兩人再次睜眼，來到了十二年前，陸乘年才五歲，他吃驚看著自己縮小的、胖嘟嘟的手，以及麵前的小娃娃。
    《逍遙遊》中有一句話：“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
    到底是四五歲的陸乘年擁有了二十多歲陸乘年的記憶，還是二十多歲的陸乘年變成了四五歲的孩子？
    燕蘇驚奇看著麵前的大孩子，他對大孩子是有點戒備的，因為聶王孫他們總是欺負他。
    但他對陸乘年是全然的相信。
    “乘年哥哥，你變小了？”
    “這可能是穿越時空帶來的影響。”陸乘年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
    如果穿越時空會改變人的外表，之前他穿越回七國時代，豈不是要變成小蝌蚪？
    但那時的他分明沒有任何改變。
    又或許，是時空法則不允許兩個“陸乘年”出現？
    陸乘年覺得自己真相了。
    至於燕蘇，穿越時空這麼神奇的事情都發生了，大人變成小孩子有什麼奇怪的？
    “我帶你去找我爺爺。”
    陸乘年變成了小孩子，思維也像孩子，看到燕蘇白白嫩嫩的小臉蛋，小手蠢蠢欲動，想要掐一下。
    但他還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