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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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壓抑的情緒後,浮上心頭的是些許尷尬。穆清洋開始後悔,居然就這麼在東方璟懷裏哭了一把,未免太矯情了,但也不能時光倒流。好在東方璟似乎很識趣也紳士,沒有對他顯示出半分的嘲諷或是憐憫,隻是很自然地替他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角。
坐在東方璟的車上,穆清洋微紅著臉頰有些窘迫。這麼安靜了幾分鍾,終於還是東方璟先開口打破了沉默,“你看到那妖物的樣子了嗎?”握著方向盤,東方璟抿著唇問道,語氣平淡,盡量做到不讓穆清洋覺得不自然。
穆清洋輕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仔細回憶了一下水下的妖物,“大概10米左右的長度,全身是青色的,蛇身無腳、赤目尖牙,不像蛟龍也不是蛇。”正說著,穆清洋打了個寒顫,畢竟從湖裏上來後,他連個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東方璟見了,抬起手臂開了車裏的暖氣,關上了車窗,撫了撫眉腳,“恩,那東西確實是介於蛇與龍之間的存在!”
穆清洋有些疑惑地側過身子,認真地看著東方璟,“你知道那是什麼?”
東方璟點了點頭,前方有個紅燈,男人正好停下車,微皺著眉回複穆清洋,“這東西照理應該是滅絕了才對,因為咱老祖宗的山海經裏都沒有記錄過這東西。這東西叫做灥,上古的惡獸之一,因為生性惡劣且屢屢作孽,最後甚至同類相殺,最後遭到了天罰。理論上,沒有人見過灥才是,但顯然我們今日碰到的確實是灥,而且還是隻年輕的灥,不然你和蕭山,甚至是我都沒命離開那湖。”
穆清洋半信半疑地抿著唇,微低下眸子,嘴上輕聲說道,“你這麼確定,搞得好像真見過上古時期的灥似的!”
這話多半是穆清洋的玩笑話,卻說得東方璟無奈地輕笑起來。若是東方璟說他比那年輕的灥還要年長一些,大概穆清洋該罵他是神經病了,所以有些事情不必與男人細說。
“我們現在去哪裏?去收了那妖物嗎?”穆清洋收斂了情緒,坐在車上望了望窗外,見東方璟行車的方向明顯不是去芷會湖的。
“不急,先送你回家去換身衣服,這麼濕著你會感冒的。這才中午,來得及,最好再吃個午飯!”東方璟語氣輕鬆,像是從沒有想過會收服不了灥似的,穆清洋也見怪不怪了,東方璟向來這樣,也不知是自信還是自負。
“我有個要求!讓我親手殺了灥,可以嗎?我是為蕭山,也是為我自己。”穆清洋抿著唇眼底騰起些許涼意。
東方璟側目輕瞥了一眼穆清洋清清冷冷的好看側臉,笑著點了點頭,“好!這一次,東方璟給你打下手!”
待到穆清洋換好衣服與東方璟簡單吃了午飯後,已是下午三點多了。
坐在車上,穆清洋在整理著捉妖的行當,將隨身的背包放在懷裏,細心一一檢查著。黑色的碎發柔和地搭在穆清洋好看的眉峰處,白皙的臉上眸眼深邃又精致,明亮又恬靜,眼尾因為哭過還殘存著紅痕,活像黑夜裏兩顆閃爍的星星。
東方璟看著心底一陣溫暖,回憶起剛才穆清洋的眼淚,控製不住心底的疼惜,抬起手臂覆在穆清洋的腦袋,輕輕撫了撫。
“你幹什麼?”穆清洋微皺著眉躲避了一下,順勢將懷裏的收妖行當收拾起來。
東方璟眉腳微彎,細長有神的眸子隱著淡淡的笑意,微薄的唇輕勾起一個美好的弧度,“我怕你感冒了,檢查一下你發燒了沒!走,我們出發。”最後幾句話,東方璟帶著寵溺的語氣,聽得穆清洋心頭一暖,竟沒有任何排斥抵觸的情緒。
男人意識到,不知什麼時候,他開始對東方璟的肆意妄為變得習以為常了!
不再說話,一路上,穆清洋與東方璟沉默著,甚至是有些微妙的尷尬。
終於到了芷會湖邊上,穆清洋與東方璟提劍站在湖邊。經曆過上午那場意外,周圍更是沒人敢靠近了,明明午後陽光還算明媚,但溫度卻讓人冷得瑟瑟發抖。湖麵上那層白色的霧更加濃密地罩在湖上,就連站在湖邊都看不清隔岸的建築。
“什麼計劃?”穆清洋望著泛著寒光的湖水,心底的慌亂又被勾起,兩次差點葬送湖中,穆清洋終究還是有些怕了。
“既然水裏是灥的地盤,當然是邀請它來我們的主場作戰,這樣把握更大不是!”東方璟微抿著唇,心底胸有成竹。
“你是要引蛇出洞?”穆清洋微側過頭看著東方璟,心下懷疑東方璟是否有本領把灥從湖裏鬧出來。
東方璟看出穆清洋眼底的猶豫也隻是淺笑了一下,推了下穆清洋,“我肯定有我的辦法,隻要你相信我,自然就沒問題。不過,是你說要親自殺了灥,那就必須一個人架船去湖裏,我會幫你把它引出來,你有把握嗎?”
穆清洋微皺著眉思考了一下,自然還是願意相信東方璟的,當然也是對他自己能力的一種自信,水裏不如灥,水外他還是有把握的。隻是,要一人麵對冰冷的湖,穆清洋心裏確實擔心。不過,既然承諾了要為蕭山複仇,自然要拚盡全力去試一試。
“好!”穆清洋穩了穩情緒,堅定地點了點頭,就準備去湖邊停著的小船上。
東方璟輕攥起穆清洋因為緊張而有些發冷的手腕,似是安慰般輕拍了拍,“放心,有我!不過萬事還是需要小心謹慎。”
穆清洋耳根微紅,有些窘迫地輕輕掙脫了東方璟的手臂,點了點頭,就循著小船的方向走去。
見穆清洋走遠了,東方璟收斂了表情,眸子裏顯得認真嚴肅了很多,他不能讓他的洋兒有任何的閃失。
提劍運氣,那青銅古劍騰起屢屢青煙。東方璟握著古劍,在湖邊的一塊空地上用劍抵著草地,嘴裏默念著布陣的口訣,邊用劍鋒在草地上畫出一個陣法。隨著劍柄的變化,古劍劍脊騰起了橘色的細紋,而男人的眼眸也漸漸淩冽起來。
陣法布置完成,草地上被東方璟古劍劃過的地方像是火燒過一般,形成了一個法陣的形狀。
東方璟回頭看見穆清洋已經上了小船,向著湖心駛去,提劍盤腿坐在陣法的中心,屏氣凝神,操縱起布好的陣。隨著東方璟的運氣,法陣開始騰起陣陣微熱的旋風,將東方璟黑色的皮衣外套輕輕吹起。
穆清洋坐在船上,手裏緊握著古劍,警惕的打量著四周,仔細聽著來自濃霧中的些許水流的變化。
因為有濃霧,穆清洋連岸上的東方璟都看不清了,就仿佛瞎子行在湖中一般,全憑著聽覺辨別方向。湖裏的寒氣將穆清洋團團圍住,讓隻穿著件薄外套的穆清洋不住打了個寒顫。
隱隱覺得來自岸上的氣場湧動,穆清洋猜測大概率是東方璟在布陣逼迫灥出現,但是離岸邊太遠,看不清男人到底用的是什麼招式。四周安靜了幾分鍾,本來在行駛的小船晃晃悠悠停在了湖泊的中心,但是湖麵的水波卻漸漸變大,拍打著小船不住搖晃起來。
“嘩!”左側傳來了什麼東西破水而出的聲音,隨後穆清洋聽見了像是野獸般的吼叫聲。小船的搖晃緩和了很多,穆清洋執劍站在船頭,他明白,灥被東方璟逼出水麵了。隻是,周圍的濃霧遮擋了一切視野,看不清遠處的景象。
穆清洋能清晰地感受到湖麵上有什麼東西在行動著,在白霧中也能看到一個黑影時常一閃而過,卻始終找不到灥清晰的行動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