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任務失敗，是蘇延元命大。”助理站在黃義慶旁邊，小聲嘀咕。
    黃義慶點著煙，吐出一口煙霧：“那是我兒子，哪能那麼容易出事。”
    “是是是，黃總的人。”
    “你看他給金耀帶來多少收益，那可是金耀的台柱子。”
    黃義慶盯著對麵大樓屏幕，正播著蘇延元受傷的新聞。
    手上的煙突然按滅：“你們這次下手太狠。再敢讓他受傷，一個個都得滾。”
    話音剛落，他抄起煙灰缸甩出去，砸在助理腳邊。
    助理嚇得彎腰：“對不起，對不起！”
    “出去。”
    助理關門離開，還在走廊罵咧咧：“真是陰晴不定，看來又犯病了吧……”
    黃義慶重新坐回電腦前，拿出小藥瓶倒了幾顆在手裏，一口悶下去。
    桌麵上放著一台舊式的台式電腦，屏幕裏是劉知夏和沈音秋小時候在音像店門口玩耍的照片。
    “昇夏集團……你們也活太久了。
    手機突然響起。
    “說。”
    “黃總，我查到程範羽的背景。父母欄寫著”無”。”
    “我知道是什麼原因，看來我推斷的沒錯。照我說的，明天以萊恩集團名義聯係他聊一聊“代言”的事。”
    “是！”
    掛斷後，他盯著程範羽的照片，嘴角微動。
    “李建耀，你這次也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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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範羽得知蘇延元受傷，本想去醫院。
    但公司已下令限製外出，連機場都報備了名單。
    “切，這個李欽連電話都不讓我打。”
    他在家煩躁地走來走去，突然收到一條陌生短信。
    【明天下午三點，酒店2003——萊恩集團】
    程範羽看到“萊恩集團”，眉頭皺起。
    李建耀曾提醒過他，這家公司來路不正。
    現在還主動來找他，肯定沒好事。
    這個節骨眼，看來是有什麼目的。正好，現在閑得慌，去會會他們。
    他回了信息：【今天也行】
    對方立刻同意。
    下午，程範羽戴著口罩和帽子站在約好的房門前。
    滴——
    “喲，來了。”
    黃義慶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擺著幾張舊照片。
    程範羽沒理他，徑直走到窗前，把窗戶拉開。
    “空氣太渾濁。我不習慣。”
    黃義慶盯著他，像在等反應：“不愧是程大明星，真有個性。”
    “說事吧。”
    黃義慶輕敲照片，聲音慢下來：“這些人……你應該認識。”
    照片很模糊，顯然是隨手挑幾張。
    程範羽掃了一眼，動作很快，像是不想多看。
    “我不認識。”
    “你當然不認識。”
    黃義慶盯著他，“你爸媽死得早。”
    程範羽的手停住。
    眼神不耐，但並沒有開口。
    黃義慶察覺到了，繼續壓著聲音說：“你知道你為什麼父母欄寫”無”嗎？因為有人不想讓你知道真相。”
    程範羽抬頭，露出眼神犀利的異瞳，表情開始冷：“我警告你，不要胡扯。”
    “我說的是真話。”
    黃義慶把一張照片推過去，“你的父母，是被李建耀害死的。”
    話落地的瞬間，房間安靜下來。
    程範羽沒有接照片，也沒有罵人。
    隻是站著，眉頭緊得像擰住。
    他的直爽讓他從不掩飾情緒。此刻，他在忍。
    “證據？”
    黃義慶笑了一聲，“你以為你為什麼能改名、換身份、幹幹淨淨進圈？是因為有人要你忘掉過去。”
    程範羽的呼吸開始不穩。
    不是憤怒，是一種突然被拉回空白過去的茫然。
    黃義慶觀察他的眼神，繼續逼近：
    “崗嘎·嘉措達娃——這名字，你還記得嗎？”
    程範羽的瞳孔明顯縮了一下，像是某個冰封的片段，被硬生生撬開，整個人僵住，手指微微顫，沒再說話。
    黃義慶看準他的停頓，再往前一步：“你父母執行任務時，是李建耀派人跟蹤。他們暴露，就是因為他。”
    “——閉嘴。”
    程範羽終於開口。
    聲音低，卻是他從沒有過的語氣。
    黃義慶笑得更明顯：“你是不願意信，還是不敢信？
    當年你父母出事後，李建耀立刻把你帶回去。因為他心虛，想用養育的恩情遮掉自己的問題。”
    程範羽沉默幾秒，眼神一點點冷下來。
    “你想挑撥我和金耀的關係？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年在金耀做了什麼。”
    他說完轉身，徑直往門口走，沒有再看黃義慶一眼。
    門關上的一瞬間，房間隻剩下黃義慶和一桌未動的照片。
    助理從裏間走出來：“黃總，他好像不信。”
    “不信？”
    黃義慶抬眼，“他剛才手抖成那樣，你沒看見？”
    助理不敢說話。
    黃義慶拿起那張寫著“崗嘎·嘉措達娃”的文件，輕輕拍了拍，心裏有了個答案。
    他萬萬沒想到，當年逃亡時對他窮追不舍的兩名警察，竟是程範羽的父母。
    嗬，最終，自己還是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