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耀影業總裁辦公室裏，李欽盯著屏幕上的熱搜，眉頭擰成一條線，太陽穴隱隱作痛。
    特助站在旁邊，語氣謹慎：“李總，現在網上都在討論程範羽和橘子老師的關係。很多網友擔心程範羽會被牽連。”
    “他向來不在乎這些。”李欽冷聲道，“當初進金耀，就是為了玩。簽售會那種地方，他去了肯定有別的想法。”
    特助噤聲不語。
    公司裏誰都知道——李欽和程範羽從小一起長大，兩人家境都不差。程範羽向來不遵守行業規矩，不怕得罪人。
    一個蘇延元已經夠折騰的，現在又多一個不聽話的程範羽。
    特助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沈音秋那邊。他團隊剛發消息，說沈音秋狀態不太穩定，今天下午預約的錄音棚可能要推遲。”
    李欽揉了揉眉心，頭更疼了：“告訴他們，耽誤了專輯進度，他自己承擔。還有，讓公關部立刻降熱度，不要讓話題繼續發酵。”
    “明白。”
    特助離開後，辦公室恢複安靜。
    李欽拿起手機，撥出電話。
    一接通，他壓著火氣問：“你跑去參加簽售會，還被拍了，你知道現在網上多亂嗎？”
    對麵語氣輕鬆：“被拍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
    “你是藝人。你現在每次行動都跟公司掛鉤。你想玩我不攔你，但別往火上澆油。”
    “好啦好啦，我的好哥哥，我還有事，先掛了，拜——”
    電話被迅速切斷，李欽握著手機，長歎一口氣。
    他就知道——這人一句話都不會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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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音秋這邊，剛錄完歌，正坐在休息室裏刷手機。屏幕突然跳出一張照片。
    照片裏，劉知夏和一名男子並肩站著，都戴著口罩。但那雙不同顏色的眼睛很醒目，帶著天然的壓迫感。
    沈音秋一眼就認出——程範羽。
    照片標題刺眼：程範羽現身橘子老師簽售會，兩人互動親密。
    果然。
    他深吸一口氣，關掉頁麵，麵無表情地鎖屏。
    程範羽，金耀的藝人，性格張揚。他在公司混了一年，作品沒幾個卻靠一張異瞳照片爆火，粉絲數飆升，流量不斷。
    消失一段時間後突然露麵，現在竟然去參加劉知夏的簽售會，還站得那麼近。
    同事湊過來：“看什麼？臉色這麼嚇人？”
    “沒什麼，就是些無聊新聞。”沈音秋語調平靜，但心底那點說不上來的醋意卻越壓越深。
    ……
    幾天後，一場活動的後台。
    沈音秋沿著走廊往外走，正好與準備離場的程範羽迎麵碰上。
    對方都戴著口罩。
    沈音秋停下，開口：“程範羽。”
    程範羽腳步一頓，偏頭看他：“沈老師，有事？”
    他說著，慢悠悠摘下半個口罩，露出清晰的輪廓。燈光打在異色瞳上，讓人難以忽視。
    沈音秋直截了當地問：“你為什麼去劉知夏的簽售會？”
    程範羽挑眉，“我是他的忠實讀者，去簽售會不可以嗎？”
    “你在那種場合出現，又讓人拍到，不就是想蹭他炒作？”沈音秋語氣不快。
    程範羽的笑意立刻收住，眼神鋒利下來：“沈老師，說話要有依據。我要炒作，有別的方式，不需要靠橘子老師。而且，我是去幫他的。”
    “幫他？”沈音秋語氣更冷，“他不需要你幫。”
    “你確定？”程範羽盯著他，像是在審視，“你最近陪過他幾次？他在簽售會迷路，你知道嗎？他因為聽障在外麵遇到多少困難，你知道嗎？”
    沈音秋臉色明顯一滯。
    這些……他確實不知道。最近工作滿檔，他幾乎沒時間見劉知夏，更沒注意他的狀態。
    程範羽向前一步，逼近他。
    異色瞳孔像鎖定獵物的猛獸，他的聲音不高，卻壓得讓人無法忽視，“沒有劉知夏和金耀的資源，你沈音秋……什麼都不是。”
    他輕笑一聲，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他說完，重新戴好口罩，轉身離開。
    沈音秋站在原地，臉色沉得可怕。
    那句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刺在他心裏最不願被別人碰的地方。
    走廊盡頭的空氣裏，還殘留著那股無形的壓迫感。
    拐角處，劉知夏正握著書袋，站在陰影裏。
    他的表情複雜而安靜。
    剛才那些話，他全部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