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循環著沈音秋為新劇《秋遇夏》創作的歌曲，旋律溫柔得像層薄紗，隔住了窗外的喧囂。
    沈音秋外出工作已經一個月。
    走紅後，他馬不停蹄趕著各種通告，腳步遍及一座又一座陌生城市。
    劉知夏指尖劃過手機，聊天界麵停在幾天前，沈音秋隻簡短回了句：
    在忙，晚點說。
    此後便沒了下文。
    他很想沈音秋。
    不知道現在他在做什麼。
    兩人消息的回複的消息逐漸變得簡短。
    劉知夏望著窗外發呆。
    這似乎不是他想要的。
    當初，沈音秋眼裏隻有他的專注。
    還是如今他光芒萬丈，兩人卻隔了層遙不可及的距離。
    劉知夏自己也說不清，更偏愛的是哪一個。
    是他親手把沈音秋推上夢想的舞台，自己卻從那份熱鬧裏跌回原點，重歸一個人的生活。
    遇見沈音秋前，他的世界像幅定格的靜物畫
    不大的公寓，一台筆記本電腦，日複一日與文字為伴
    孤獨是具象的存在。
    深夜打字的敲擊聲，吃飯時對麵的空座，節假日窗外萬家燈火時，屋裏的清冷。
    他早已習慣，就像習慣呼吸稀薄的空氣。
    耳邊隻剩空洞回響，黑暗漫過腳邊，像要將他拖回過去，孤獨感密密麻麻裹住他。
    “我不想一個人……”劉知夏蜷縮在沙發上，低聲呢喃。
    “我不想再回到過去……”
    沈音秋……
    不知循環了多少遍的歌曲還在繼續，陽光透過窗戶刺眼地照進來，卻暖不透他心裏的涼。
    現在，沈音秋的聲音無處不在，通過網絡，通過電台，可那個在自己麵前笨拙地試唱的人，卻不見了蹤影。
    越想越怕，怕沈音秋會再次離開。他顫抖著手撥通電話。
    於是嚐試撥通電話。
    “小夏？”
    “我過幾天回去，你在家等我。”
    “你怎麼不說話？”
    “我先掛了，晚點打給你。”
    嘟嘟嘟……
    忙音刺破寂靜，像最後一根緊繃的弦斷了。劉知夏望著暗下去的屏幕，眼神空洞。
    劉知夏看著恢複暗沉的屏幕，眼神空洞。
    是啊，以前本就是一個人。
    這個世界，沒有少了誰就活不了。
    把他推上舞台，自己則掉落深淵。
    心底有個冰冷的聲音在低語：
    “看吧，他終究不屬於這裏。你注定是一個人……”
    “後悔了吧？他丟下你了。”
    “是不是……覺得很寂寞？”
    兩種聲音在腦海裏撕扯，讓他疲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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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後，沈音秋忙完所有活動，沒提前通知，像往常一樣去了劉知夏的公寓。
    推開門，預想中伏在電腦前寫作的身影並未出現。
    “小夏？”
    屋裏靜得出奇，連他身上慣有的淡香都消失了。夕陽斜照進來，在家具上拖出長長的影子。
    他快步查了臥室、浴室、陽台，到處都找不到人。打電話也無人接聽，沈音秋立刻聯係楊澄：“楊姐，小夏在你那兒嗎？”
    “不在啊，他請了一個月假，我還以為你們在一起。”楊澄的語氣帶著擔憂。
    “好，我知道他在哪了，謝謝楊姐。”
    沈音秋匆匆掛了電話，驅車趕往兩人常去的音像店。
    果然，店裏還亮著燈。
    他推門進去，店長李建耀像是早等他。
    “來了。”李建耀開口。
    “店長，小夏他……”沈音秋語速急切。
    “噓，”李建耀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在裏屋睡著了。”
    沈音秋輕步走進休息室，看見劉知夏蜷縮在窄小的木床上，睡得還算安寧。李建耀示意他到外麵說話。
    “他今晚突然過來，狀態不太好，你們是不是鬧矛盾了？”李建耀問道。
    沈音秋心裏一沉，低聲道：“是我最近太忙，忽略了他。”
    “原來如此，你也別怪我多嘴。現在，你成了明星，私人時間就由不得自己，可再忙也不能冷落身邊的人。”李建耀意味深長地說，“我深有體會。”
    “店長……”
    “我看小夏今天的狀態有些奇怪，你最好抽時間陪陪他。”
    “嗯，我會的。”沈音秋點了點頭。
    天色已晚，沈音秋閑聊了一會後，向李建耀道謝。
    小心翼翼地抱起劉知夏將他安置在車後座。
    回程的路上，他從後視鏡裏看著那張熟睡的臉，心中思緒翻湧。
    得到了名聲與機遇，卻差點弄丟最珍視的人。
    他必須好好想想，兩人的未來該怎麼走。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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