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金耀影業大樓燈火通明，金色的霓虹燈勾勒出建築的輪廓。
    “叩叩叩——“
    “進來。“李欽頭也不抬地回應，目光仍停留在手中的平板電腦上。
    門被推開，蘇延元帶著一陣清風走了進來。
    他一頭銀白短發格外醒目，耳釘在燈光下閃爍，橘色襯衫隨意地解開最上麵的紐扣。
    “真是難得，”蘇延元在辦公桌對麵坐下，“李總居然指定我擔任主演。“他唇角微揚，“是不是終於認可我的演技了？”
    “保持距離。”李欽往後靠了靠。
    “好吧，”蘇延元舉起雙手，“這麼晚找我來，總不會隻是為了看我一眼吧？”
    “那我問你，既然接下這個角色，你打算如何演繹一位聽障人士？”
    “我讀過原著，”蘇延元收斂了玩笑的神色，“故事講述了一個人在失去聽力後，如何在逆境中重建自我的過程。”
    蘇延元覺得這個角色和自己以前一個學長很像，或許能從他身上獲得些許靈感。
    “很好。”李欽將一份文件推到他麵前，“公司安排你去特殊教育學校旁聽三個月，同時在社區福利院做義工。這既是為角色準備，也是公益活動。明天上午，我們先去見《秋遇夏》的作者。”
    蘇延元凝視著對方，深知這位總裁說一不二的性格。
    作為金耀旗下的藝人，他早就習慣了對方冷漠的行事風格。
    “行，我接受。”爽快地答應，隨即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說：“那到我問你，什麼時候答應讓我去你家做客？”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李欽一怔，“去我家做什麼？”
    “我稀罕你撒~”
    “你什麼時候才能成熟一點？”李欽麵無表情地看著蘇延元。
    雖然兩人從初中就認識，年齡相仿，但在工作場合，李欽始終刻意保持著距離。
    這份疏離，既是為了維護專業形象，也是為了掩蓋內心深處那份不該存在的情愫。
    蘇延元卻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輕輕一笑：“成熟和去你家做客，有什麼必然聯係嗎？”說著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記得把地址發我，謝啦~”
    門輕輕合上，辦公室裏重歸寂靜。
    李欽望著窗外，不自覺地歎了口氣。
    這個總是打破常規的藝人，或許正是他生命中那道最不可控，卻也最令人期待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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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啊——你是，你是橘子老師嗎？！”蘇延元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熟悉的麵容。
    劉知夏同樣麵露驚訝，他沒想到多年前的高中時期認識的校友會成為今日的合作夥伴。
    他微微張口，努力讓每個字都清晰：“延元，好久、好久不見。”
    “你說話了！”蘇延元激動得聲音發顫，“天啊，好久沒聽到你的聲音了！畢業後你換了聯係方式，我怎麼都找不到你！”
    蘇延元一個箭步衝上前緊緊抱住劉知夏，繼續說：“高中那會兒，要不是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度過那些日子。一直想好好謝謝你！”
    “哇，你們認識，這真是太巧了！”楊姐開心地拍手雀躍，望向李欽，“那我們這次合作愉快！”
    李欽站在一旁，眼神淡漠地注視著這幕重逢的戲碼，語氣平靜：“這世界真小，原來你們是舊識，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的事可多著呢！”蘇延元扭頭朝李欽做了個鬼臉，隨即又轉向劉知夏，“夏學長，你的小說寫得特別棒。我覺得我完全能理解你想表達的核心了。”
    劉知夏的眼中閃過溫暖的笑意，在手機上快速打字：
    「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重逢。你能來演這個角色，我很放心」
    蘇延元看著屏幕上的字，突然想起什麼：“對了，我記得高二那年，你總是一個人坐在操場邊的長椅上看書。有一次幾個調皮鬼想捉弄你，還是我幫你把他們趕走的。”
    劉知夏點點頭，繼續打字：
    「那時候，你是少數幾個願意和我做朋友的人。」
    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敘舊，李欽輕輕說道：“既然都認識了，那我們談談正事。蘇延元，把你對角色的理解說一下。”
    ……
    陽光透過落地窗，在四人身上灑下溫暖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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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近傍晚，夕陽的餘暉為城市披上一層暖橙色的薄紗，遠處的雲朵漸漸沉入暮靄中。
    李欽靠在車邊，終於看見蘇延元從茶館裏走出來。他抬手示意上車。
    “你是在等我嗎？”蘇延元有些意外。
    “上車。”李欽拉開車門，“回公司。”
    “幹嘛？”
    “加班。”
    李欽說話從來不與他對視，拉過安全帶係上。
    蘇延元忍不住輕笑。從初中相識開始，李欽對他說話總是這般惜字如金。
    從高中開始，李欽對他說話總是這般惜字如金，仿佛多一個字都是奢侈。
    隻是這麼多年，李欽從未邀請他去過家裏。
    車子彙入晚高峰的車流，兩人之間彌漫著一種舒適的沉默，隻有輪胎碾過路麵的細響和空調的低鳴。
    “你怎麼認識劉老師的？”李欽突然開口，目光仍專注地望著前方。
    “高中時在路上認識的，他比我高一屆。”蘇延元偏頭看向窗外流動的夜景，聲音裏帶著回憶的柔軟，“那時候他也不愛說話，總是獨來獨往，我就主動和他交朋友。”
    李欽默不作聲，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收緊。
    短暫的沉默後，紅燈亮起。車子緩緩停下，李欽終於轉過頭：“那我呢？”
    “你？你怎麼了？”蘇延元被他沒頭沒腦的問題弄得一怔，覺得今晚的李欽格外反常，像是吃錯了什麼東西。
    “沒什麼。”綠燈亮了，李欽重新專注駕駛。
    當車子停穩在公寓樓下的停車場時，蘇延元已經靠在車窗邊睡著了。
    銀白的發絲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微光，平穩的呼吸聲在車廂裏格外清晰。
    李欽輕輕歎了口氣，繞到副駕駛座，小心翼翼地將他打橫抱起。
    一米九的身高和常年鍛煉的力量，讓他抱起蘇延元輕而易舉。倒是蘇延元無意識環住他脖頸的手臂，讓他呼吸一滯。
    “我想吃魚！”懷裏的人突然嘟囔著夢話，腦袋在他肩窩蹭了蹭，“欽欽，我要吃魚……”
    李欽渾身一僵，隨即失笑，托著他的手輕輕拍了拍：“好，吃魚。”
    輸入密碼開門，將人安頓在床上蓋好被子，李欽在床邊駐足片刻。
    睡夢中的蘇延元無知無覺地蜷縮著，像隻收起利爪的貓。
    輕輕帶上門時，李欽不自覺地彎起嘴角。也許有些界限，本就該被溫柔地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