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陪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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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臥室,葉銜將被子和涼席安置好。祁允淮也學著他的樣子,把枕頭放回床上原本的位置。
“做得真棒。”葉銜接過他手裏的枕頭,整齊的放在床頭。
祁允淮看著被陽光曬得暖烘烘的枕頭和被子,仰起臉,眼睛裏閃著期待的光:“哥哥,晚上可以睡了嗎?”
葉銜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當然,今晚我們就能枕著太陽的味道睡覺了。”
祁允淮伸手輕輕摸了摸柔軟的被子,“好暖和,”然後抬頭看著葉銜,“就像哥哥一樣讓我很安心…”
葉銜一怔,這句話來得太突然,太純粹,像一道最幹淨的光。
一股熱意“騰”地一下湧上,他的耳尖控製不住地泛紅,連帶著脖頸都有些發熱。
葉銜的心軟得一塌糊塗,他伸出手,這次不是揉頭發,而是用掌心非常輕地捧住了祁允淮的一邊臉頰,拇指在他光滑的皮膚上輕輕摩挲了一下。
他的聲音比平時更低啞一些,帶著被觸動後的溫柔:“你也是……”他頓了頓,終於將那句盤旋在心頭的話說了出來,帶著些許笨拙的真誠,“你在這裏,哥哥也很安心。”
祁允淮聽到這句話,眼睛像被點亮的星辰,瞬間迸發出驚人的光彩。
他彎起眼睛,露出一個燦爛的笑,甚至還帶著一點小得意。
葉銜輕輕的捏了捏祁允淮的臉頰上的軟肉,“好了,吃飯吧。”
“嗯!”
今天的晚飯很簡單——新煮的白粥配上一碟爽口的拍黃瓜和一盤酸辣土豆絲。
晚飯在寧靜中進行,窗外的天空從橘色漸變成深藍,第一顆星星在天邊閃爍。
洗完澡後,兩人並肩坐在沙發上。
電視上依舊放在祁允淮喜歡的財經頻道,葉銜看著那些複雜,令人頭大的線昏昏欲睡。
注意到葉銜發困的樣子,祁允淮將電視的聲音關閉,伸出手放在葉銜的後背,輕輕的拍著,就想葉銜那時哄著自己那般。
不知是因為今天大掃除太累了,還是祁允淮輕拍後背的原因,葉銜隻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最後竟慢慢靠著沙發上睡著了。
祁允淮感覺身邊人的呼吸慢慢變平穩,他小心翼翼的起身,赤腳走進裏屋,拿了一床薄毯蓋著葉銜的身上。
他看著葉銜陷入沉睡的側臉,心裏湧起一種奇異的滿足感,最後滿意的掀開毯子一角,自己也鑽了進去,在葉銜身邊重新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蜷好。
他沒有吵醒葉銜,也沒有再去碰遙控器,隻是安靜地待在葉銜的身邊,聽著那平穩的呼吸聲,繼續看著無聲的電視。
當葉銜的眼睫顫動了幾下,從沉睡中緩緩醒來時,映入眼簾的便是這樣一幕:室內一片黑暗,隻有電視屏幕散發著微光,而一個小小的、溫暖的身體正緊緊依偎在自己身側,腦袋靠在他的臂膀上,呼吸清淺——祁允淮不知在什麼時候,也跟著睡著了。
葉銜的心瞬間軟成一片。他低頭,借著屏幕的光,看著祁允淮恬靜的睡顏,一種難以言喻的充實感充盈著胸腔。
他小心翼翼地動了動,想抽出手臂去開燈,卻不料這細微的動作驚動了淺眠的祁允淮。
祁允淮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先是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的黑暗,然後仰起頭,在看到葉銜的瞬間,眼神立刻變得安心而依賴,他揉了揉眼睛,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和軟糯:“哥哥…醒了?”
“嗯,醒了。”葉銜的聲音也不自覺地放得很輕,他伸手理了理祁允淮睡亂的頭發,“我抱你會裏屋睡。”
祁允淮揉了揉眼睛,老實的點點頭。
“那哥哥抱你去裏屋。”葉銜說著,準備起身抱他。
在他動作之前,祁允淮卻忽然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腰,把臉埋在他身上,用力吸了一口氣,像是在汲取能量,然後才鬆開手,仰起臉露出一個軟軟的笑容:“好了。”
葉銜被他這充滿信賴的小動作弄得心裏暖烘烘的,他站起身,按亮了客廳的燈,溫暖的光線瞬間驅散了黑暗。
他張開手對祁允淮說道,“來,哥哥抱。”
祁允淮沒有絲毫猶豫,乖乖地張開自己的小手臂,向前一步,信任地撲進了葉銜張開的懷抱裏。
葉銜穩穩地將他抱起。
祁允淮很輕,抱在懷裏像抱著一團溫暖柔軟的雲,祁允淮也自然地伸出手,環住了葉銜的脖子,將下巴輕輕擱在他的肩膀上,全身心地依賴著。
穿過客廳,走進裏屋,葉銜小心地將他放在已經鋪好的床上。
“乖乖睡覺,”葉銜替他拉好薄被,仔細地掖好被角,“明天見。”
“嗯,哥哥明天見。”祁允淮的聲音從被子底下傳來,帶著濃濃的睡意,卻異常清晰。
葉銜笑了笑,準備起身離開,就在他轉身的瞬間,一隻小手從被子裏飛快地伸出來,拉住了他的衣角。
他回頭,對上祁允淮在黑暗光線中依然明亮的眼睛。
“哥哥,”祁允淮小聲說,帶著一點點不易察覺的撒嬌,“今天能不能陪陪我?”
這個小小的請求,讓葉銜的心徹底融化,他在床沿坐下,伸手輕輕覆上那雙眼睛。
“好,哥哥陪你。”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隨即掀開被角,躺在一旁,輕輕拍了拍祁允淮的被,聲音輕柔的哄著,“快睡吧。”
感覺到身旁的溫度,祁允淮往葉銜的懷裏縮了縮,這個人埋在葉銜的懷裏,像一隻在汲取溫暖的“小獸”。
葉銜擦覺到祁允淮的動作,他下意識地收攏手臂,把祁允淮往自己懷裏帶了帶,用一個更安穩的姿勢將那小身子圈進自己的保護範圍內。
窗外的月色悄然移動,萬籟俱寂。
放在一旁的手機屏幕忽然亮起,突兀地彈出一條推送消息——那是葉銜設置為特別關注的「兒童走失報警信息平台」的官方推送。
標題清晰地顯示著:「緊急協查:一名12歲男童於……」
後麵的文字還未來得及完全顯示,就在下一秒,手機屏幕驟然一黑,中央出現了一個旋轉的齒輪圖標——手機係統竟然在這個時候,自動開始了預定的係統更新。
躺在床上的葉銜對此一無所知,他的懷裏還蜷縮著睡的正香的祁允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