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猛地傳來刺骨的冰涼，像有條凍僵的蛇貼了上來。
    季思凡倒吸一口涼氣，猛然驚醒。
    入目的是一雙鋥亮的黑色皮鞋，再往上，是男人精致立體的五官，以及那雙鋒銳如刀的眼眸。
    雪狼alpha眯著眼，手中晃著裝滿冰白蘭地的酒杯，杯壁上凝結的水珠順著玻璃滑下，又被他帶著，第二次朝季思凡脖頸貼來。
    季思凡蹙眉別開頭，避開那蝕骨的冷，但冰水順著外露的羽毛往下滴。
    他眼神一暗，伸出掌紋粗糲的手，強硬地掰回季思凡的脖頸，隨後將杯壁再次貼上他的肌膚。
    “唔……”刺骨的冰冷讓季思凡條件反射地悶哼出聲，後頸的腺體都跟著發緊，身後的尾巴也不得蜷起來。
    方凜唇角輕揚，看著他瑟縮的模樣，喉間溢出一聲低笑，眼神裏翻湧著晦暗的念頭——不知道吞下去的話，會不會叫得更大聲？
    他望著冰水順著季思凡雪白的脖頸線條往下流，浸濕了白色襯衣的領口，眸色又沉了幾分。
    指尖劃過他的喉結，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方凜的聲音低沉如大提琴：“我見過很多Omega，你是最清冷貌美的那一個，變異腺體倒是少見。”
    季思凡是少有的變異腺體，一隻獅鷲omega，腺體分化等級還不低。
    “你跟你的名字一樣，就像一塊被人把玩在手裏的清冷璽玉。”
    季思凡抬起眉眼，緊盯著眼前的男人，聲音發顫卻帶著倔強：“……你知道我的名字？你究竟想做什麼？”他竭力想調用腺體力量反擊，可腺體處發疼，枯竭己久。
    方凜懶洋洋地抬手，身後的下屬立刻識趣地接過他手中的冰川杯。
    “我叫方凜，是雪狼組織的首領。”他開門見山，目光落在季思凡緊繃的側臉，“你父親季洵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他向我提議”父債子償”，說他欠我的所有債，都讓他的兒子季思凡，用自己的肉體來償還。”
    他頓了頓，視線掃過季思凡微微顫抖的肩頭，語氣帶著玩味：“本來我還覺得吃虧，但今天見到你，我覺得，他的提議可行。”
    其實也不算吃虧，季思凡很特殊，這樁買賣中是他占了便宜。
    越靠近，越能聞到他身上冷冽的雪鬆信息素，混雜著季思凡自己身上那股淡淡的小蒼蘭香，在空氣中交織成令人窒息的網。
    忽然間，方凜反手扼住季思凡的脖頸，力道不大卻帶著不容反抗的壓迫，將他的臉龐掰向另一側，逼迫他暴露出後頸的腺體。
    下一秒，他的唇貼上那片肌膚，尖銳的牙齒咬了下去，同時注入了屬於他的、帶著侵略性的雪鬆信息素。
    後頸被咬得發麻，季思凡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Omega的本能讓他想蜷縮，卻被方凜牢牢製住，尾尖觸地，被人踩住，身體不由發顫。
    方凜埋頭在他頸窩處，深深嗅著季思凡身上被他信息素沾染的氣息，唇角微勾，帶著一絲饜足的慵懶。
    隨後他直起身，轉身就要離開屋子。
    季思凡急忙開口喊住他：“你要怎麼樣才能放我離開？”
    男人頓住腳步，微挑起眉眼轉身望向他，似乎對他的話很感興趣：“為什麼這麼問？”
    “隻有償還了我爸欠你的債，我才能有自由。”季思凡攥緊拳頭，指甲抓住自己的褲腿，逼自己直視方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