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4章學不乖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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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硯開口,聲音不高,卻像帶著冰碴,瞬間刺穿了宋柏所有僥幸的偽裝。
    宋柏猛地一顫,嘴唇哆嗦著,想說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聞到了自己身上殘留的、與這清冷房間格格不入的煙酒氣和香水味,這味道在此刻成了最致命的證據。
    “我……我和陳周在學校……”他試圖重複那個拙劣的謊言,聲音幹澀得如同砂紙摩擦。
    宋硯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那目光讓宋柏覺得自己像個跳梁小醜。
    謊言在絕對的事實麵前,不堪一擊。
    宋硯緩緩站起身。
    他身形高大,站起來時帶來的壓迫感讓宋柏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脊背抵住了冰冷的門板,無路可退。
    宋硯一步步走近,皮鞋踩在地毯上,發出輕微而規律的聲響,每一下都像踩在宋柏的心尖上。他在宋柏麵前站定,垂眸看著他蒼白驚恐的臉。
    “學校?”宋硯重複這兩個字,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致命的嘲諷,“”璽悅”的隔音,看來不怎麼樣。”
    他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了!
    巨大的恐懼如同海嘯般將宋柏淹沒,他腿一軟,幾乎要跪下去。他伸手想抓住什麼,卻隻抓到冰冷的空氣。
    “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他語無倫次地哀求,眼淚不受控製地湧了上來,“我就是……就是一時糊塗……”
    宋硯伸出手,冰涼的指尖輕輕拂過宋柏的臉頰,拭去一滴剛剛滑落的淚珠。那動作甚至稱得上溫柔,卻讓宋柏抖得更厲害。
    “看來是我最近對你太放鬆了。”宋硯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令人膽寒的平靜,“讓你忘了,什麼是規矩。”
    宋硯的手指離開宋柏的臉頰,那點虛假的溫柔瞬間消失無蹤。
    “收拾東西。”他轉身,聲音冷得像冰,“五分鍾。”
    宋柏愣住了,收拾東西?要去哪裏?恐懼讓他幾乎無法思考,但他不敢違抗,踉蹌著走到衣櫃前,胡亂往包裏塞了幾件衣服和必需品。
    “時間到。”
    宋柏拉上背包拉鏈,幾乎是跌撞著走到宋硯身後。宋硯沒有回頭,徑直向外走去。宋柏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麻木地跟上。
    下樓,穿過寂靜無聲的大廳。值夜的傭人早已不見蹤影,整個宅邸像是陷入了沉睡,或者說,是默契地對他們視而不見。
    就在宋硯拉開玄關大門,帶著宋柏步入外麵濃重夜色的那一刻,三樓某個從未亮起燈光的房間窗簾,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撥開一道縫隙。
    陳周站在窗後,麵無表情地看著樓下。車燈劃破黑暗,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那輛黑色的轎車如同離弦的箭,載著宋硯和那個不成器的“弟弟”,迅速駛離了宋宅,消失在盤山公路的盡頭。
    他靜靜站著,直到車尾燈的光芒徹底被夜色吞噬,才緩緩鬆開了捏著窗簾的手指。厚重的簾子落下,重新將房間隔絕成一個秘密的觀察站。黑暗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車內的空氣凝滯得讓人窒息。
    宋硯開得很快,很穩,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沒有一絲顫抖,側臉在偶爾掠過的路燈映照下,冷硬得像一座雕塑。他沒有說一句話,甚至連呼吸聲都輕不可聞。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駛離了市區,進入一片環境幽靜的別墅區,最終在一棟獨立的現代風格別墅前減速,鐵藝大門無聲滑開。車子駛入,停在庭院中央。
    這裏安靜得可怕,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宋硯率先下車,繞到副駕駛,拉開車門。他沒給宋柏任何磨蹭的機會,直接抓住他的手臂,將他從車裏拽了出來。
    動作算不上溫柔,甚至帶著明顯的粗暴。
    宋柏被他拽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背包也掉在了地上。他不敢去撿,隻能白著臉,被宋硯半拖半拽地拉進了別墅。
    室內是冷峻的現代裝修風格,黑白灰的主色調,線條利落,沒有多餘的裝飾,冰冷得沒有人氣。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空曠的、許久無人居住的塵埃味,混合著宋硯身上帶來的、冰冷的雪鬆氣息。
    宋硯沒有開大燈,隻有角落裏的感應燈帶散發出幽微的藍光,勉強照亮前路。他拉著宋柏,徑直走上旋轉樓梯,來到二樓,推開走廊盡頭一扇厚重的房門。
    裏麵是一個臥室,同樣簡潔到極致,隻有一張看起來異常寬大、鋪著深灰色床品的床,一個嵌入式衣櫃,再無他物。
    宋硯鬆開手,毫無防備的宋柏被他甩得直接跌倒在柔軟卻冰冷的床鋪上,一陣暈眩。
    “砰!”
    房門在他身後被重重關上,落鎖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像最終的審判。
    宋柏趴在床上,劇烈地喘息著,心髒狂跳不止。他撐起身體,驚恐地環顧這個陌生的、如同牢籠般的房間。沒有窗戶,隻有頭頂一盞散發著慘白光芒的筒燈,將他的恐懼和無助照得無所遁形。
    宋柏猛地回頭。
    宋柏趴在冰冷的床鋪上,心髒在胸腔裏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他撐起虛軟的手臂,想要回頭看一眼身後的情況,卻又被那股無形的壓迫感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
    不是離開,而是靠近。
    他猛地回頭,瞳孔因恐懼而放大。
    宋硯正一步步向他走來。男人已經脫去了西裝外套,隻穿著挺括的白襯衫,領帶鬆開了些,卻並未取下。他一邊走,一邊慢條斯理地繼續解著領帶,動作優雅而從容,與這緊張到令人窒息的氣氛格格不入。
    那眼神,平靜無波,卻比任何怒火都更讓宋柏膽寒。他像是被天敵鎖定的獵物,連呼吸都停滯了。
    宋硯走到床邊,沒有停頓,右膝直接壓**墊,深灰色的床單微微下陷。他俯下身,在宋柏驚恐的注視下,伸手精準地握住了他纖細的腳腕。
    掌心冰涼,力道卻不容抗拒。
    “哥……!”宋柏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想要蜷縮後退。
    但宋硯隻是稍稍用力,就輕而易舉地將他整個人拖向了自己。宋柏像一片無力的葉子,被這股力量拽得在床單上滑過,瞬間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能清晰地聞到宋硯身上那冷冽的雪鬆氣息,混合著一絲極淡的、從“璽悅”帶回來的、令他作嘔的煙酒味。
    “哥……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巨大的恐懼攫住了宋柏,他語無倫次地道歉,聲音帶著劇烈的顫抖,“我不該撒謊!不該去那種地方!我不該找陳周……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他仰視著上方宋硯那張冷峻的臉,眼淚不受控製地湧出,順著眼角滑落,沒入鬢角。
    宋硯垂眸看著他涕淚橫流的狼狽模樣,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隻是握著宋柏腳腕的手指,幾不可察地收緊了些許,冰涼的指尖陷入溫熱的皮膚,帶來一陣細微的刺痛。
    他握著宋柏腳腕的手沒有鬆開,另一隻拿著領帶的手卻抬了起來,冰涼的絲綢布料若有似無地拂過宋柏劇烈起伏的胸口。
    “錯?”宋硯的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卻比任何斥責都更讓人心寒,“你每次都說知錯。”
    領帶的末端像蛇信,輕輕滑過宋柏的脖頸,帶來一陣戰栗。
    “可你每一次,”宋硯俯身,靠近他耳邊,溫熱的氣息混合著冰冷的字句,鑽入他的耳膜,“都學不會乖。”
    話音落下的瞬間,宋柏感到那隻握住他腳腕的手猛地收緊,與此同時,拿著領帶的手也驟然壓了下來——
    宋柏被領帶蒙住了眼睛,他看不見任何東西,想要去找什麼就聽見“啪”得一聲,他的手腕被拷上了。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宋硯開口,聲音低沉平穩,聽不出情緒,卻比任何質問都更令人膽寒。
    宋柏嘴唇哆嗦著,發不出聲音,隻能拚命搖頭。
    “這裏,”宋硯的指尖輕輕拂過宋柏因酒精和恐懼而泛紅的臉頰,冰涼的觸感讓他劇烈一顫,“沒有宋家,沒有別人,隻有我。”
    他的手指下滑,挑起宋柏因為逃跑而汗濕的額發,迫使他抬起臉,直視自己。
    宋硯的手指下滑,挑起宋柏因為逃跑而汗濕的額發,迫使他抬起臉,即使被蒙住眼睛,也仿佛能感受到那穿透黑暗的冰冷視線。
    “在這裏,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學會服從。”
    話音落下的瞬間,宋柏感到襯衫領口被猛地扯開,冰冷的空氣瞬間侵襲皮膚,激起一片細密的戰栗。他下意識地掙紮,被銬住的手腕在金屬上磨得生疼。
    “不……哥……不要……”恐懼讓他語無倫次,被剝奪視覺後,其他感官被無限放大,宋硯身上那熟悉的雪鬆氣息此刻如同催命的符咒。
    宋硯沒有理會他微弱的反抗,單手輕易製住他胡亂踢動的雙腿。布料撕裂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刺耳,宋柏感到一陣涼意,最後的遮蔽也被剝奪。巨大的羞恥和恐懼淹沒了他,他像一條被剝鱗的魚,**地暴露在獵食者的目光下。
    “看來那些酒,還沒讓你徹底糊塗。”宋硯的聲音近在咫尺,帶著一絲冰冷的嘲諷,“還能認得我是誰。”
    “認得……我認得……”宋柏哽咽著,身體因寒冷和恐懼不斷發抖,“哥,我錯了……饒了我……”
    “饒了你?小柏啊,哥哥要怎麼說你呢?天真還是愚蠢。”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宋柏拚命搖頭,眼淚浸濕了蒙眼的領帶,“我隻聽哥哥的,隻聽你的……”
    “話,誰都會說。”宋硯的指尖沿著他顫抖的脊柱緩緩下滑,所過之處,皮膚緊繃,泛起細小的疙瘩。“我要看的,是你的行動。”
    下一秒,宋柏感到一個微涼的、堅硬的物體抵在了他的腰側。
    不是手,那觸感……像是皮帶的金屬扣。
    他渾身猛地一僵。
    “今晚,我就親自教你,”宋硯的聲音低沉而緩慢,每一個字都敲打在宋柏瀕臨崩潰的神經上,“什麼叫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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