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城篇  第39章專治emo的小施同誌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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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䶮在等待溫福寧回來的間隙在腦中複盤從問詢中得到的信息:第一,樓下趴著的確實是劉秉明,他已經死了;第二,警方目前沒有證據證明劉秉明墜亡非意外;第三,溫福寧傾向於認為劉秉明在墜樓前已經死亡,死因可能是突發心髒病;第四,門鎖從一開始就是打開的,我聽到的聲音很有可能是偽造出來的;第五,他懷疑我進去的時候,屋內門後躲了人,那個人很有可能跟劉秉明的死有關。
    劉法醫不可能自殺。徐䶮幾乎可以斷定這一點,他手裏還握著證據,U盤沒有被曝光,他也不可能傻到把U盤交給紀委啥的。如果宮潯那邊出了亂子,宮博麟不可能按兵不動。
    隻剩最壞的一個情況:宮潯得到了U盤,把劉法醫殺了滅口,順便嫁禍給我。
    溫福寧出去了好一會才回來,他臉色並不是很好看,態度也有些敷衍,直接收了本子。把手機丟還給徐䶮:“行了,筆錄簽個字,回去吧。別亂跑,隨時配合調查。”
    “誰來了?”徐䶮沒急著走。
    溫福寧等另一個警察走出去,又關了監控設備才開口:“宮潯。”
    “誰?”徐䶮以為自己聽錯了,宮潯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是幾個意思?
    看他這反應溫福寧更加確認他跟宮潯不是一隊人,畢竟徐䶮他爹一頭鑽進了宮博麟麾下也不是一個秘密。
    徐䶮腦子轉了好幾個彎,緩緩問:“我……這算是什麼情況?”
    “目擊者之一。”溫福寧靠在桌角,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具體情況要等屍檢。”
    聽到屍檢這兩個字,徐䶮不禁歎了口氣:剖了別人一輩子,現在倒成了台子上被剖的那個……
    令人唏噓。
    “U盤找到了嗎?”
    “沒有,隔壁房間收拾的很幹淨,有一隻玩具熊胸口被剖開了。”
    “劉法醫的屍檢……誰做?靠得住嗎?”
    溫福寧搖搖頭:“不知道。他生前可是出了名的正直廉潔,表彰會次次都有他,錦旗掛了一屋子。”
    這樣的人,以這樣的方式落幕,還有什麼是絕對的呢?
    徐䶮深表理解的點點頭:“我需要他的屍檢錄像和屍檢報告。”
    見他不著急走,溫福寧也悠悠地走到桌子後坐下:“樓道裏的監控,你安的?”
    “是。”
    “他到底為什麼找你?”
    徐䶮直勾勾盯著溫福寧:“你確定想聽?”
    聽他這語氣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溫福寧擺擺手:“大可不必,你就告訴我他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就行了。”
    徐䶮抿抿嘴,有些為難:“我不知道,我隻能說不是我殺的他。”
    “跟U盤有關?”
    徐䶮點頭。
    溫福寧長出一口氣:“行吧……滾吧。”待徐䶮走後,他撥了一個電話:“劉秉明的屍檢誰做?開始了嗎?……這個人比較特殊,屍檢我要盯全程,開始了記得告訴我。”
    宮潯就等在問詢室門口,徐䶮推門出去險些與他撞了個滿懷。
    一邊想著剛剛與溫福寧的話有沒有什麼重要信息,徐䶮一邊嫌棄的推開宮潯:“好巧啊,宮少。”
    “不巧。”宮潯笑**的,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受王呈頤的影響,“我是特別來接你的。”
    “還沒過年呢,就按捺不住了?”徐䶮冷笑,“別來了,來問幾次也不像人。”
    宮潯不接他的話茬,也不在意他說了些什麼:“今兒雙喜臨門,小施通過了法考,我請客,咱們…聚聚?”
    雙喜。徐䶮冷笑,人證沒了,物證在你手裏,確實是有喜。
    “不好意思,我和家裏那口子都跟你不熟。”徐䶮拍拍衣角不存在的灰塵,“我說怎麼今天這麼晦氣,原來是遇見了晦氣的人。”說罷大步流星的走出警局,頭也不回的走了。
    案子好不容易找到了頭緒,這下子又斷的徹徹底底,徐䶮一時間拿不準主意,不知道還能從哪下手。
    陳強一家仿佛人間蒸發了似的,凡是跟案子扯上關係的都杳無音訊。
    況且有了劉法醫的前車之鑒,就算現在去找之前承辦案件的警官和檢察官…他們敢說實話嗎?
    徐䶮有些明白宮潯為什麼今天非要在他麵前晃蕩這麼一圈了,無非是告誡他不要輕舉妄動,劉法醫的死也有他的一份“功勞”罷了。
    如果他不去找劉法醫,那麼這一大家子人原本可以和和美美的安度晚年的。
    所以……劉法醫是不是也恨自己呢?
    徐䶮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被網暴的時候,縮在沙發上,把自己團成個球。
    施鳴朗查完分數後第一時間就給徐䶮打了電話,可他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施鳴朗等了許久也沒等來回電,眼看著半天時間過去,他實在等不下去,再次給徐䶮打了過去。
    沒響兩聲徐䶮就接起電話,隻是聲音有些無精打采。
    “你……怎麼了?怎麼不接電話?”
    “沒事。”徐䶮打起精神,“我上午有事,給忙忘了,還沒來得及給你回。”
    “我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跟你說我法考通過了。”施鳴朗的語氣中帶著些難以掩蓋的小歡喜,“高分過的。”
    “真的?那可太好了。”徐䶮努力想讓自己聽起來開心些,“決定好以後做什麼了嗎?”
    “我……”
    施鳴朗原本的夢想是成為一個為民請願的大律師。可現在……當他狼狽的趴在地下撿過零錢構成的案款,當他鼓起勇氣對不講理的一方說出那句“你做得不對”,當他看著徐䶮熬紅了眼也要一字一句反複斟酌,再到他自己嚐試著寫出人生中第一份判決書……
    輕飄飄的幾張紙,染白了多少法院人的青絲,去承載著那份人情律法之重。
    與其將正義交由別人裁決,不如自己成為有資格撫著法典宣誓之人;與其等待法槌落下,不如自己成為執槌之人。
    他原本就是受徐䶮的影響才入了這一行,現在他也想像徐䶮一樣,為正義的天平增加一根堅實筆挺的脊柱。
    “如果有機會,我想跟你一樣,當個法官。”
    徐䶮被他一本正經的語氣逗笑了:“現在入額都困難,還當法官呢,當個助理不錯啦,小傻瓜。”
    聽到徐䶮心情轉好的施鳴朗也跟著笑起來:“那就給你當助理,判決你寫,錢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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