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篇 第55章快來抱抱施鳴朗小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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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施鳴朗驚得險些掉了手裏的湯勺,但他深吸了一口氣,那兩三秒內,大腦以一種陌生的速度高速運轉著,“不,這不對。從來沒聽說過法官私下給律師轉賬的,這不符合邏輯。”
徐䶮揚起眉,有些詫異的盯著施鳴朗。
施鳴朗被他盯得耳尖通紅:“幹,幹嘛這,這麼看我。”
“還不給我看了?”徐䶮伸手去拉施鳴朗,“他們這一步棋,是想在輿論麵前釘死我跟原告律師有利害關係。”
施鳴朗配合的往前走了幾步,牽起他的手:“那也沒有法官,給,給律師轉賬的道理啊。”
徐䶮稍一用力,將施鳴朗拉著跨坐在自己腿上,輕輕摩挲著他的腰線,貼在他耳邊輕聲問:“還記得王袁青的事情嗎?”
施鳴朗被他溫熱的氣息噴的癢癢的,他縮縮脖子,虛擋住徐䶮的口鼻,拉開了些距離:“別動,癢。。。這事兒跟王審也有關係?”
徐䶮又伸手勾勾他下巴:“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
“王審和宮潯是一路的?所以他們順勢用你的事情,給王審轉移熱度。”施鳴朗緊張的一把抓住徐䶮的手,急的直搖,“那,那即使,即使沒有王審這件事,他們。。。。。。他們在這次的目標就是你啊!”
“別怕。這次我們可要好好感謝王袁青。”
“感謝他做什麼?”
“王袁青上個月接了天宸小區的案子。這個小區一期、二期都沒事兒,可是現在在建的三期資金上出了問題,隻能延期交房。拿不到房的業主批量起訴了開發商,如果勝訴,天宸開發商還麵臨巨額的違約金賠付。這個小區的開發,宮潯以個人名義投了錢。他大概是想通過這件事情拿捏盛宸置業。”
“所以他必須保住王袁青。”
“沒錯。這樣一來,宮潯隻能倉促出手,把我的事情爆出來。”
“這哪裏看起來倉促了?”
“法官都開始賄賂律師了,還不倉促?”徐䶮笑了,“證據也沒準備好,你看熱搜的標題多駭人,點進去了全是小作文,啥錘都沒,這才把”證據”照片爆出來。”
“那萬一他是故意的呢?”
“故意留給我反應的時間?從熱搜上來到證據爆出,中間近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夠我做很多事情了。”徐䶮抓起施鳴朗的手親了一口,“現在我甚至可以安穩的坐在家裏等著喝湯。。。。。。”
“別,別立flag!”
“這不算立flag,隻是早晚的事。”徐䶮拍拍施鳴朗,揚起下巴點點廚房的方向,“湯什麼時候好?”
“再十幾分鍾吧。”
“嗯。”徐䶮歎口氣,把頭埋在施鳴朗胸口蹭了蹭,撒嬌似的說“我都餓了。”
“那。。。那我先盛一小碗給你?”
“好。”
徐䶮笑**的目送施鳴朗進了廚房,身子還沒靠上沙發背,急促的敲門聲就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那敲門聲重極了,像是擂在人心上的大鼓,讓心跳都不由得跟著加速。
徐䶮的笑意頓時消了大半,施鳴朗也停下手中動作轉過身,不安的看著他:“這個點了,誰啊?”
“討厭的人。”
就這麼一問一答的功夫,敲門的人好像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一樣,極不耐煩的“邦邦邦邦”又敲了好幾聲。
“哎呀煩死了煩死了!”徐䶮翻起身,捂著耳朵過去開門,“誰啊。”
剛開了鎖,還沒來得及往外推,外麵的人已經迅雷不及掩耳的拉開了門。瞬間,徐䶮隻覺得眼前黑影一閃,人已經被兩個人直接按在了牆上,後麵跟著的三個人也魚貫而入。
“我。。。艸。”徐䶮忍不住罵了一句,努力讓自己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鬆手!哎!哎!你們幹嘛呢!別碰他!”
在這隊人搜集到的情報裏,顯然沒有記錄這個點徐䶮家還會有別人出現的情況。因此剩下的三個人在進了門後,正對上施鳴朗嚇得慘白的臉,頓時愣住。不過這恍神並沒有太久,僅三五秒,那三個人便對視一眼,默契的分了兩個人上去抓施鳴朗。
施鳴朗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頭腦一片空白,那一瞬間,他腦子裏閃過無數個念頭,從打家劫舍到買凶殺人,直到這兩個人近了身也沒緩過勁來。他下意識的想要向後退,腿卻像灌了鉛,又像有無數螞蟻啃食著一般,又重又麻,不僅沒有後退,反而像是整個人向後倒下似的。
“徐庭!”
一聲短促的驚呼。
徐䶮費力的掙脫腦袋後麵狠狠將他按向牆麵的手,看到的就是施鳴朗直愣愣的向爐子上滾燙的砂鍋倒去。
“施鳴朗!”
徐䶮的頭腦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胡亂甩開按住自己的兩個人,不管不顧的向施鳴朗跑去,幾乎是憑著本能向他的方向伸出了手。
但即使是這樣,時間顯然也是不夠的。
萬幸的是,過去抓施鳴朗的兩個人反應極快,一人一邊拉住了他。
高懸著緊繃的心像蹦極一樣猛地回落,徐䶮背後的襯衫竟濕了大半。他兩眼發直,深吸幾口氣,跌坐在地上,一手按著胸口,一手撐著地,不停顫抖。
短短的幾秒,仿佛走馬燈般漫長。
他真的怕了。
徐䶮強迫自己在深吸了第五口氣後冷靜下來,並且攥緊了拳,試圖讓雙手不再顫抖。他泛著紅的眼眶像是眼中**的凶獸,瞪得施鳴朗身邊的兩人莫名抖了抖,齊刷刷鬆開了手。
而徐䶮隻是平靜的站起來,挺直腰背,整平了衣褲,壓著嗓子,用低沉的聲音說:“與他無關,我跟你們走。”
“徐庭!”施鳴朗哪裏見過這個陣仗,徐䶮的話就像一道驚雷正好劈在他的天靈蓋上,險些將他劈的魂飛魄散,六神盡失。
徐䶮向他招招手,笑著說了一句:“別怕,沒事。”
五個人牆似的堵在門口,帶頭的人伸手就要抓徐䶮的胳膊,被徐䶮側身閃開。
他臉一轉,語氣也冷了下來:“這麼多人,不會是來抄家的吧?想留置我?”
那人板著臉,語氣不善:“我們接到舉報線索,希望你配合調查。”
“哦?紀委的?”徐䶮冷笑,“我尋思著,我也沒說不配合啊。你們這一副抄家的架勢,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領頭的人沒有答話的意思,倒是他身邊的小跟班耐不住性子,搶了一句:“早晚都得抄,組長這麼說不過是給你留個麵子,你別蹬鼻子上臉!”
徐䶮正眼都不給他一個,隻盯著中間的組長:“您說呢?”
組長依然陰沉著臉:“依章辦事,也是為了徐法官好。”
“那現在辦完了?可以走了?”徐䶮說著還不忘回頭對施鳴朗說,“鑰匙在茶幾下麵的抽屜裏,記得把門鎖好了。”
說完,再次向他揮揮手,幹脆的出了門。好像不是被人帶走,而是跟朋友出去應酬似的。
一場驚心的鬧劇就此落下,房內頓時空了下來,鍋蓋被碰落,將砂鍋蓋了個嚴實,此刻正被蒸汽頂的“噗呲噗呲”響。
施鳴朗這才感覺到右手手掌外側傳來的燒灼劇痛。他緩緩抬起手,右手的大半手掌被燙的通紅,越接近掌心的方越紅,最嚴重的地方已經起了幾個小小的水泡。他將手抱到嘴邊,眼淚順著臉滴落在手背上。他靠著灶台滑坐在地上,將臉埋入腿間將自己縮成了一小團。
這小小的一團,從平靜到顫抖,細微的哽咽漸漸彙成了抽泣,終於化成一聲無助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