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篇 第21章都讓讓哈,主線任務這不就要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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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庭,你…怎麼了?”
“出你的裁定,立刻馬上拿去文印。”徐䶮深吸一口氣,“印完給我,一會當事人過來拿。”
“好…”
徐䶮長歎一聲,安慰自己道: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當事人的法官不是老練的法官。小徐同誌,這將是你從小油條邁向老油條的第一步啊!
風急,天高。
雲卷,雨來。
驚雷劈天而落,打在審判樓頂的天平上,激起一群飛鳥。
一時間平靜被打破,群鳥受驚,嘰喳著撲棱著翅膀四散飛去,似一張天網當頭蓋向辦公樓頂端。
徐䶮的心裏沒來由的一慌。他下意識的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表,11:11。
這也太光棍了。
噗通。
又是一慌。
心跳像是野蠻生長的野草,瘋了似的加速,又加速。
徐䶮捂住心口。
難道是被當事人嚇得?
不對。不是這樣。
他有些煩躁起來,不由得起身,走出辦公室,到走廊外的陽台上迎著狂風深深吸了口氣。然而清冷的空氣於他內心燃燒的野火而言不過片刻舒緩。幾秒種後,這不安和煩躁感愈發強烈。
天邊散落著太陽的餘暉與烏雲的觸角,激烈的仿佛一場誅神之戰。
終於,像是終於等到了第二隻落下的高跟鞋一樣。
電話響了。
那一刻,徐䶮有些莫名的害怕。他又看了一眼表,11:15。
真是漫長的四分鍾。
他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聲音不受控製的顫抖著:“喂?”
“甜甜。”一道平穩的男聲傳來,帶著些許電流感,清晰又低沉,“在上班?”
“嗯……”沒精力去計較“甜甜”這個稱呼,徐䶮隻覺得自己心慌的快要拿不住手機。就好像等待上刑場的死刑犯一樣,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顫抖,“什麼事?”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一個?”
“給個痛快,一起說吧。”
“你爸跟紀部長一起出國考察,在機場遇刺了。”南宮辰說的很快,卻很清楚,“我現在在醫院。”
轟隆!
閃電與雷鳴重疊,劈落在辦公樓邊的柳樹上。
徐䶮一個哆嗦回過神來,下意識摸了把下巴,卻摸到了一把冷汗。
”你沒事吧?”
南宮辰一邊安撫著他,一邊遠離了聽筒,像是在指揮著什麼,一片混亂。
深呼吸。
深呼吸。
鎮定下來。
徐䶮顫抖著捂著胸口,聲音壓的極低:”沒事。你,你繼續。”
南宮辰想了想,語速極快:”現在情況有些複雜,我沒時間跟你解釋太多。你很快會接到通知讓你盡快回樂安見你父親最後一麵。”
噗通…噗通……
徐䶮眼圈通紅,啞著嗓子,再也掩蓋不住哭腔:”什麼?”
”別哭。”南宮辰就像是沒有感情的通告機器,”也別信。這次刺殺不是衝著叔叔去的,原本的目標是紀部長。有人讓我給你帶句話,說紀家欠你們一條命。”
”我要他紀家的命做什麼?!”徐䶮低吼,”我隻要我爸的命!”
”冷靜點。你爸不會有事的。”南宮辰放緩了語調,帶著些安撫的意味,”千萬別回來。”
……
別回來?
徐䶮的腦子已然變成一團漿糊:”為什麼?”
”沒時間了。你記住千萬別回來就行。即使有人站在你麵前要帶你走,也千萬別離開春城。”南宮辰那邊再次嘈雜起來,他急匆匆的說,”我問過醫生,沒有傷到要害,隻是子彈卡在骨縫間,手術需要時間。他現在在國安下轄保密醫院裏,你媽也在這裏,你放心。”說罷,頓了頓,還是不太放心的叮囑道,”千萬別回來,這幾天下班早點回家,有時間我會來看你。再見。”
嘟嘟嘟……
徐䶮握著匆匆被掛斷的電話,心底一片冰冷,這才發現,自己舉著電話的胳膊關節已經僵硬到咯吱作響,就像是腐朽在楔子裏的腐木,每動一下都傷筋動骨。
他幾乎是本能的撥通了自己老爸徐國政的電話,漫長的彩鈴後,冰冷的女音終究打破了他最後一絲幻想。
”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雨水落下,模糊了窗戶。
徐䶮固執的掛掉,又播了一遍。
依然是漫長的等待,冰冷的女音。
再一遍,同樣的結果。
他用力掐了自己一下,這才緩緩蹲下,將頭埋進臂彎,深深吸氣。
是真的。
不是夢。
徐䶮。
他在心底對自己說。
不能慌。
不要慌。
站起來。
不……
這一刻,他終於帶著十分的無助,徹徹底底的,認清了一個事實:我不能。
我還不能靠自己站起來。
雨砸在玻璃上噼啪作響,卻濺到他心坎裏,一片冰涼。
”徐庭?”
徐䶮一驚,猛的起身,倒嚇了施鳴朗一跳。他背對著施鳴朗,擦了擦眼角:”什麼事。”
”你…沒事吧?”
早在徐䶮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施鳴朗就覺得他的情緒不太對,似乎哪裏不舒服。又見他這麼久沒回來,無論如何都放心不下,這才跑出來找人。誰知找到的時候,這人正蹲在角落裏,看起來就像是落水的人看著岸上圍觀的人群,卻得不到一根救命的稻草。
脆弱的讓人心疼。
這是施鳴朗第一次如此仔細的打量徐䶮的背影。眼前這位人見人誇的玉麵小判官在穿著寬大的法袍時太過無所不能,以至於大家都覺得他法袍下的身軀應該也是一樣。
可,徐䶮從來都不是多麼熱衷鍛煉身體的人。長期的胃病讓他吃東西像貓一樣挑剔,連帶著整個人都清瘦的像根杆子。
即使是竹竿,也是根好看又挺拔的竹竿。
施鳴朗好端端的,突然心悸了一下。
而好看的竹竿子卻淡淡的答了一句:”沒事。”轉身低著頭就走。
擦身而過時,施鳴朗腦子一熱,手完全不聽使喚,就這樣伸了出去,一抱。竟真給他攔腰把人抱了個滿懷。
徐䶮一抖,本就漿糊的腦子變得更加漿糊了。
他這是……要幹嘛?
殊不知,施鳴朗的腦子此刻更加漿糊。
他的心在狂跳,血液衝上頭頂,漲的腦子生疼。
你在做什麼?快放手!細若遊絲的理智尚存。施鳴朗羞愧的簡直想要鑽到地底下。
但…
”不!”
”什麼?”
不能放!
施鳴朗深吸一口氣:”我,我我我,我……”
徐䶮的腦回路尚在萬裏之外的樂安,居然忘了掙開,就這麼有些傻乎乎的問了一句:”你什麼你?”
反倒是施鳴朗這邊聽到這句話就像被開水燙了一樣,不僅撒了手,還一蹦三米遠:”我,我,我……我隻,隻,隻,隻是,是,是…擔,擔……”
遙遠的、沒有關門的辦公室中,電話鈴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徐䶮對這鈴聲基本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隻要聽到,即使腦子再混亂,身體也會在第一時間自動奔向電話,然後盡職盡責的接起來:”喂,您好。”
……
說實話,他真的十分痛恨這樣的條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