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跟著老徐走出教室，走廊裏空蕩蕩的，隻有遠處傳來的讀書聲。
    老徐在辦公室門口停下，推開門示意沈越進去。辦公室裏隻有他們兩個人，老徐在辦公桌前坐下，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坐吧。”
    沈越坐下，心裏有些好奇沈歸到底跟老徐說了什麼。
    “你哥哥今天早上來找過我。”老徐開門見山，“他說你最近學習很用功，但是擔心你壓力太大。”
    沈越挑了挑眉，沒想到沈歸會這麼說。他以為沈歸會像往常一樣，隻是例行公事地了解他的成績。
    “你哥哥很關心你。”老徐笑了笑，“他說你最近變化挺大的，比以前認真多了。”
    沈越嘴角微揚：“我就是想考個好大學。”
    “有目標是好事。”老徐點點頭，“不過你哥哥說得對，心態也很重要。有什麼困難隨時來找我。”
    談話很快就結束了。沈越回到教室時，陳默默立刻湊過來：“老徐找你幹嘛？是不是你哥告狀了？”
    “沒有。”沈越把書包塞進桌肚，“就問了下學習情況。”
    陳默默撇撇嘴：“你哥也真是，都高三了還這麼管著你。”
    “他是我哥，不管我管誰？”沈越語氣輕鬆，心裏卻因為沈歸的關心而有些得意。
    上課鈴響了，數學老師抱著試卷走進來。沈越集中注意力開始做題，但嘴角始終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沈歸特意去找老徐，這說明他在沈歸心裏還是很重要的。
    一整天，沈越都保持著這種好心情。放學鈴聲響起時，他已經完成了大部分作業。
    “越哥，打球去不？”陳默默把書包甩到肩上，“放鬆放鬆。”
    “不了，我回家。”沈越收拾好書包，“明天再打。”
    走出校門，沈越到處望了一圈，沒看見他哥的電瓶車，雖然他自己說的不讓沈歸接他，但真看見沈歸他不免還是有些失落。
    走到小區門口時，沈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沈歸站在門口，手裏拎著菜，正在跟門衛大爺聊天。
    看到沈越，沈歸笑了笑：“回來了？”
    “嗯。”沈越快步走過去，心理的一點不高興一溜煙沒影了，問，“你怎麼在這兒？”
    “買完菜，順便等你。”沈歸把手中的袋子遞給他一個，“拿著，有點重。”
    兩人並肩往家走。沈越偷偷觀察沈歸的表情，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但沈歸和平常一樣，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今天跟徐老師談得怎麼樣？”沈歸突然問。
    “挺好的。”沈越語氣輕鬆，“徐老師說我有進步。”
    沈歸點點頭：“那就好。”“哥，你為什麼去找徐老師？”沈越直接問道。
    沈歸腳步頓了頓：“就是覺得……你最近有點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沈越追問。
    “說不上來。”沈歸搖搖頭，“就是感覺。”
    沈越笑了笑，沒再追問。
    回到家，沈歸開始做飯，沈越在客廳寫作業。今天的題目似乎格外順手，沈越很快就完成了大半。
    廚房裏傳來切菜的聲音，沈越抬頭看了一眼。沈歸係著圍裙的背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挺拔。
    “哥。”沈越叫了一聲。
    沈歸回頭：“嗯？”
    “沒事。”沈越低下頭繼續寫作業，“就叫一下。”
    沈越寫完最後一道題時，沈歸正好在洗鍋，叮叮哐哐的。
    沈越靠在廚房門框上，看著沈歸挽起袖子、露出精瘦小臂的背影。讓他看得有些出神。
    “看什麼？”沈歸沒回頭，卻像背後長了眼睛。“沒事兒幹來給我端菜。”
    “看我哥好看。”沈越嘴貧，把筆按回去起身進廚房。
    沈歸關掉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轉過身：“沒大沒小。吃完飯趕快去洗澡，一身汗味。”
    “知道了知道了，哥你今天做的菜好香。”沈越擠到沈歸身邊端走一盤紅燒魚。
    沈歸笑了，”跟之前做的沒什麼區別。“
    沈歸做飯挺好吃，他做了很久了，從十幾歲就得自己做飯了。
    ”哥。”沈越突然叫他。”老徐說下個月有月考“
    沈歸夾了一塊魚放進嘴裏。“怎麼，別緊張、”
    “不是緊張！哥，你覺得我能考進前一百嗎”
    ”可以。”沈歸笑道，”你說你考第一我都信。”
    ”唉你別瞎掰，哥，前五十呢？”沈越放下筷子，聲音壓得很低，”要是我考進前五十，你能不能再答應我一個要求？”
    沈歸一口魚噎在喉嚨口半晌沒咽下去，“小越。”
    ”就一個要求。”沈越望著他，”很小的要求。”
    沈歸歎口氣，拿他沒什麼辦法。”等你真考到了再說。”
    ”那你就是答應了！”沈越眼睛一亮。
    “是是是，”沈歸敲敲他的碗，“快吃，吃完洗澡睡覺去。”
    ”哦“沈越猛扒一口飯，”哥，要是我考得特別好，你能來參加家長會嗎？”
    沈歸剛放下筷子，聞言動作一頓：”之前不是都不讓我去？”
    ”這次不一樣。”沈越說，”我想讓你聽聽老師怎麼誇我。”
    ”行，那我等著。“沈歸站起身，”我還有工作忙，你吃完把碗洗了。
    ”好嘞！”沈越笑了”說好了啊！”
    沈歸看著沈越的樣子很想笑，他伸手摸了一把弟弟的腦袋，轉身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