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轉折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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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汲慕手指掐訣,自己額頭隱藏的雲築印記顯現。
不一會,給出了答案,“他們在上麵等你,你現在放下還不晚。”
阿欒看著他周身純淨溫和的氣息,又看了看旁邊氣息冰冷卻似乎並未打算將她徹底打散的謝繼淵,眼中的怨恨漸漸被茫然和一絲渴望取代:“真的……真的嗎?我還能…重新開始?跟他們在一起?”
“隻要你願意。”溫汲慕指尖凝聚起一點柔和的金光,輕輕點向阿欒的額頭。
金光沒入,阿欒魂體上的戾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徹底消散,身影也變得透明起來。
她對著溫汲慕深深一拜,又複雜地看了一眼謝繼淵,身影最終化作點點熒光,消散在亂葬崗的夜空中,前往她該去的地方,尋找她想尋找的愛人。
事情了結,兩人返回鎮上已是清晨。得知再無“邪物”作祟,百姓心裏的石頭也都放下,自然得千恩萬謝。
而這時,阿鯉也從百姓裏鑽出來,說一晚上保護少女,結果被少女家裏好生感激,一直說是救命恩人被伺候,天亮才出來。
溫汲慕聽完,對著聚集的百姓解釋道:“並非厲鬼索命,乃是一種罕見的”失魂症”疊加”病疫”,致人枯槁而死,麵容怪異乃是神經抽搐所致。那哭聲,許是山風穿過亂葬崗特定地形產生的異響,加之大家內心恐懼,便以訛傳訛。如今病疫已被我與這位…謝兄驅散,異響源頭也已貼符封堵,諸位百姓方可安心。”
這番說辭半真半假,既安撫民心,又掩蓋陰婚邪術和厲鬼的複仇真相,避免了更大的恐慌。
張縣令雖將信將疑,但是昨晚那情況,若他被提出來,肯定會遭到百姓扔爛菜葉,想想渾身就冒冷汗。
如此溫汲慕給了他機會,讓自己無幹係,他以後便得安分守己。
連忙拿出兜裏的破帕子擦汗,忙不迭稱是,根本不敢惹惱這兩個人。
“張縣令,草民沒給您捅破這層窗戶紙,您以後得安分守己才是呀!”
百姓散去後,溫汲慕悄悄在張縣令耳邊低語。
嚇得張縣令勉強笑意,“是……是,以後保證會安分守己。”
溫汲慕聽到這話,便滿意離開。
事情總算告一段落。夜色已深,鎮子暫時恢複了寧靜。
溫汲慕站在臨時落腳的醫館門口,看著遠處依舊黑暗的亂葬崗方向,眉頭微蹙。阿欒的故事讓他心情沉重。
謝繼淵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卻慵懶的調子:“怎麼?溫醫仙還在悲天憫人?鬼也超度了,百姓也安撫了,功德無量啊!”
溫汲慕懶得理會他話中的調侃,隻是淡淡道:“若非世間多有這些不公之事,又何來這許多怨魂?”
謝繼淵挑眉,湊近他耳邊,聲音壓低,帶著一絲玩味:“溫醫仙,這世間,光有慈悲心腸可不夠。有時候…就得用點非常手段。比如昨夜,若不是我出手狠辣,你恐怕都近不了那女鬼的身……”
他的氣息在耳邊,導致溫汲慕不適地側開一步:“道不同,不相為謀。此事已了,王爺請自便。”
“自便?”謝繼淵低笑出聲,皺了皺眉,“溫汲慕,你覺得…事情真的完了?那陰婚邪術,阿欒一個剛死不久的新魂,如何懂得?這背後……你就肯定沒有別人操控?”
溫汲慕心中一震,猛地看向他。
謝繼淵沒再說什麼,轉身朝鎮子裏唯一一家還算完整的客棧走去,背對著他揮了揮手:“長夜漫漫,溫醫仙,好生休息,我們…來日方長。”
溫汲慕看著他那背影,袖中的手微微緊握。這個叫謝繼淵的男人,身上迷霧重重,亦正亦邪,這場看似平息的風波,或許才剛剛揭開序幕。
而他與這個男人之間的糾纏,似乎也遠未結束……
就在他們準備稍作休整,再探究竟之時,一個意想不到的轉折發生了。
數日後的一個傍晚,張縣令連滾爬爬、麵色驚惶地衝進了溫汲慕臨時棲身的醫館,連官帽都跑歪了。
“溫、溫醫者!謝、謝大人!不好了!見、見鬼了!活見鬼了!”他喘得上氣不接下氣,肥白的臉上滿是冷汗。
溫汲慕正在整理藥材,聞言眉頭一蹙:“張大人,何事如此驚慌?鬼祟不是已清?”
“不、不是其他鬼!是鬼!但是不是那個鬼!”張縣令猛拍**,語無倫次,“哎喲!是、是之前自殺婦人那個死人丈夫——孫盛!他、他沒死!下官剛才在醉仙樓後巷,親眼看見他鬼鬼祟祟地鑽出來!活生生的!這、這怎麼可能?村裏人都傳他不是死……”
“孫盛沒死?”一旁的謝繼淵原本慵懶地靠在門框上看著溫汲慕搗藥,聞言眼眸驟然閃過一絲寒光,“有意思。帶路。”
醉仙樓後巷,陰暗潮濕。
幾個衙役很快將一個穿著破舊、神色慌張、眼珠子亂轉的幹瘦男人押了過來,正是孫盛。
他看到官差和溫汲慕、謝繼淵等人,尤其是感受到謝繼淵身上那冰冷的威壓,頓時嚇得癱軟在地,磕頭如搗蒜。
“大人饒命!各位好漢饒命啊!小的、小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溫汲慕聲音冰冷,帶著一股凜然正氣,“阿欒冤魂已然陳述一切!但是她沒想到,枕邊人會謀害於她!她還在期盼給你們報仇!不惜輪回轉生,隻為你們!你竟然還敢出來逍遙快活?”
聽到“阿欒”二字,孫盛渾身一顫,眼神躲閃:“阿、阿欒?她…她不是早就…早就被王島那個天殺的害死了嗎?小人、小人也差點遭了毒手,僥幸逃得一命,一直躲在外鄉,近日聽說王島死了,才敢回來……”
“是嗎?”
孫盛連忙點頭。
“你……!”
“胡說八道!”藥童阿鯉忍不住怒斥,“阿欒姐化作厲鬼,親口所言是你被王島殺死她才報仇!你竟然沒死!那你為何詐死?”
孫盛臉色煞白,支支吾吾。
謝繼淵沒了耐心,一步上前,甚至未見如何動作,隻是眸子冷冷地盯住孫盛。
孫盛頓時如墜冰窟,感覺靈魂都要被凍結了,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他心理防線瞬間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