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神仙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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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繼淵也隨著抬頭,甚至緊眉了一下,他畢竟什麼都見過,但是還是被這情景感到不適。
“你們誰能幫幫忙,把他弄下來?”溫汲慕看著慘狀的屍體,想要檢查一番。
可是在他說了這句話後,無人可動。都害怕這副模樣,甚至怕沾染晦氣。
還是謝繼淵吩咐暗衛去弄下來。
倆暗衛可就慘了,本來跟著主上進了這詭異的小村子不說,也被嚇了一跳。
特別是話多的渡雀。
“哎喲我去,這麼瘮人這麼慘!”
“……”
“木頭,這你不害怕?”渡雀用胳膊肘拐了拐。
“……還行”
“還行?你心理素質可真強,我得去外麵吐一吐了,我感覺我不適。”
話少的渡鴉點點頭,隱隱約約勾了勾嘴唇。
結果謝繼淵還吩咐他們把那具死屍搬下來,渡雀又強忍不適,趕緊搬下來又出去吐。
“天呐,真是遭罪!”渡雀嫌棄著,拍**膀。
“看著吧,以後這種事,會有很多……”
“啊?”渡雀撓撓頭。
謝繼淵肯定覺得自己的命令把溫汲慕迷死了,就站著等溫汲慕誇誇,實際那都是他暗衛幹的,他在那站著不動就邀功。
溫汲慕也就勾了勾唇,拍了拍謝繼淵的肩膀。
謝繼淵以為這些動作是對他的肯定,繼續跟著溫汲慕後麵。
“生機被瞬間抽幹,卻又在麵部呈現出詭異的“生”的假象…”溫汲慕檢查後,麵色凝重無比。
這絕非尋常死亡,甚至不像已知的任何毒藥或瘟疫所致,至於死了還吊房門上更是奇異。
旁邊的鄰裏哆哆嗦嗦地插話:“先生,這、這已經不是第一起了!街最頭的宋官員、街旁邊小巷裏的那戶李貨郎,前幾日都是這麼沒的!一模一樣!”
“對!聽說他們之前一個貪官汙吏,一個謊話連篇,這個就強搶民女。”
“是呀!都是街上的地痞,害的我們生女兒的都不敢讓她們去街上!”
“是呀是呀!”
眾人一致意見,點點頭。
“你放**個屁!肯定是他們帶壞我侄子的!我侄子什麼德行我能不知道嗎?”剛還悲痛欲絕的老婦人聽到這些話,突然發瘋,指著就罵。
讓所有眾人震驚不已,包括在場的五位。
“先生,你瞧瞧!就這副瘋婆子德行,她那侄子能是什麼好貨?”
“這……”溫汲慕遲疑了。
“我們還知道,他們死前那晚,都莫名其妙地念叨著什麼”值了””神仙滋味”…”
“是啊!還有還有前陣子,這瘋婆子侄子搶了一個有夫之婦的女人。吃幹抹淨後,就要娶了當老婆。那女人老公不同意,爭執期間瘋婆子侄子拿起刀捅死了那個男的。”
“我知道後續!後來真把那女人娶回家後,那女人穿著紅色嫁衣,蓋著紅蓋頭在轎子裏自盡了!”
“是啊!當時我也在場,那新娘死不瞑目!現場血淋淋的,血都從轎子縫漏出來了!”
“當時那瘋婆子還趕人!”
“我聽說……還是那貪官汙吏宋官員讓他幹的!也是他主持的姻緣,那女人不同意也得同意,不然殺了她全家!”
“就是呀!就是呀!”
“最後那女人還被謠傳,那女人娘家沒臉就給這女人還配了個冥婚!就這樣,跟他侄子還沒有關係!”
鄰裏你一言我一語的把這件事講了個徹底。其實都知道,隻是沒人敢把事情說出來,說出來說不定就會遭到報複!
溫汲慕的心猛地一沉,這事透著詭異的邪性。
一直沉默旁觀的謝繼淵聽著這些歲語,微微緊皺眉頭,眯起眼睛。
他感受到了一絲極淡的、且讓他體內魂力微微悸動的異樣氣息。
那是一種……扭曲的、畸形的,令人極度不適。
他看向正在凝神的溫汲慕,隻見對方靜靜思索,專注的神情。
謝繼淵忽然俯身,再次湊到溫汲慕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語氣帶著一絲玩味的惡意:
“看來,這村裏不止有瘟疫和戰禍,還有些更讓人興奮有趣的東西。”
“怎麼樣?小醫仙?這樁懸案,要不要本王這個幫手?”
那瘋婆子被人戳了脊梁骨,與眾人罵了起來,說不過就坐在地上撒潑打滾。
喊著天道,喊著冤。
致使眾人都冷眼看她。
她抓著溫汲慕的衣角依舊喊著冤。
溫汲慕無奈,隻能先扶她起來,安撫眾人及瘋婆子的情緒。
可是依舊堵不住悠悠眾口。
“你們讓本王想殺了你們!再不閉嘴,別怪本王屠了你們的村!”謝繼淵沉穩的說,身上的黑色殺氣也騰騰燃起。
隻聽那議論聲低了幾分,瘋婆子也不瘋了。
謝繼淵一句就堵住了,還對著溫汲慕撩了一下。
溫汲慕無奈的歎了口氣。
具體當時的情景,每個人講述的也不一樣,溫汲慕隻能一個一個問。
而對於溫汲慕問百姓後,印象都一樣的、最真的也就是這樣……
故事要從半年前說起……
紅。
鋪天蓋地的紅。
枯閻村街最頭的首富宋官員府邸,此刻被這刺目、帶著血腥的紅徹底淹沒。
朱漆大門貼著雙喜,廊下高懸的紅綢燈籠在陰風中搖晃,印出忽忽鬼影。
賓客們入門,賀喜喧囂不斷,可那笑聲裏卻摻著若有若無的驚惶,眾人的眼神閃爍,不時偷偷私下瞟望,仿佛在擔憂什麼,又像是在極力隱瞞什麼。
空氣裏彌漫著,不是酒肉香氣而是一種異常、令人怪異卻無法察覺的甜膩腐味,像是新開的棺木混了陳年的血。
“吉時到——新娘入府!”
宋官員尖利的唱腔刺破喧囂。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那頂猩紅如血的八抬大轎。
鼓樂聲起,吹敲喊打好不風光!試圖驅散那無形的壓抑。
然而,就在轎夫們抬起花轎入府門檻時——
滴答。
滴答滴答。
一種細微卻清晰的聲音,突兀地夾雜在聲樂中。
離得近的賓客下意識低頭,隻見那殷紅粘稠的液體正一滴滴從緊閉的轎廂縫隙裏滲出來,滴落在台階上,迅速彙聚成一灘怵目的暗紅。
“血…是血?”有人失聲低呼,聲音帶著駭然的顫抖。
這樣的驚惶聲夾雜著吵鬧的人群瞬間安靜,樂聲也尷尬地停了下來。
眾人目光都死死盯著那頂仍在滲血的喜轎。方才被華麗外表所吸引的注意力,此刻全被這詭異可怖的景象呆住。
還是宋官員反應快,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高聲打著圓場:“無妨!無妨!定是…定是新娘子身子不適,或是…或是準備的活雞鴨紮破了袋子,蹭髒了轎子!快!快抬進去!莫誤了吉時!”
喜宴倉促繼續。
隻是那甜膩的腐臭味,似乎更濃重了些。甚至有些影響到食用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