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升旗儀式，江崇驍剛站到李櫟身後就聽到他不耐煩的聲音：
    “找你的好兄弟去，別天天站我後麵。”
    “那怎麼行？你可比他們重要多了。”江崇驍聲音上揚，指尖隔著校服布料，在他腰側的軟肉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李櫟身體一僵。
    “滾。”
    江崇驍放下手，嘴上還掛著不聲不響的笑。
    “升國旗，奏國歌……”隨著學生代表的發言，大家都開始注視著國旗的緩緩上升。
    直到升旗儀式結束，校長發言……
    發言期間江崇驍的手也沒老實過幾回，李櫟實在受不了了，幹脆轉身站到江崇驍後麵。
    站到他背後，李櫟才發現自己幾乎被他高大的身影完全擋住了。
    才幾個月，這貨又長高了？
    江崇驍往上挺了一下衣服，甚至能看到校服跟著背部的線條抖了抖。
    肩膀也比我寬，憑什麼。
    麵對眼前這個高大的背影，李櫟有個使壞的想法，
    讓你調戲我。
    他右手突然抓了一把江崇驍的腰，
    前麵那人的身子瞬間向前彈了一下，掌心清晰地感覺到他肌肉瞬間的繃緊。
    前麵傳來一句小聲的“操”。
    李櫟勾起一抹調戲的笑。
    “那麼身為學生，我們的主要任務是……”台上的校長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著。
    李櫟不耐煩地抖起了腿，一直過了十幾分鍾……
    真無聊，
    要不再找點事做做？
    江崇驍感到腰側被兩隻手狠狠地抓了一把，身子瞬間繃直。
    “操。”
    這次的聲音更大了，
    一股電流般的**瞬間傳遍全身。
    嚐到了甜頭，李櫟便沒少做小動作。
    李櫟越玩越感覺像碰到一個開關，一出手，江崇驍的身體立刻就起反應，就連呼吸也跟著發沉。
    江崇驍的脖頸繃出明顯的青筋，喉結也不時地滾動，出賣了他麵不改色地狼狽。
    直到發言結束，大家解散的一瞬間，江崇驍一個轉身，立馬握住了李櫟的手。
    “很好玩？”他聲音低沉，帶著步步緊逼的危險。
    “是你先招惹我。”
    江崇驍湊得更近，卻被李櫟輕輕抵住，
    “我去吃飯了。”
    江崇驍大早上就被弄得燥熱不已，卻不能施展，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道讓他心火上湧的背影溜走，咬著後槽牙低罵了一句。
    “行，李櫟……你等著。”
    一進班就聽見大家在複盤周六的聚會。
    “劉墨墨，你前天真的帥呆了！”
    “再讓我遇見他們，直接一棒子甩死。”劉墨墨滿臉驕傲。
    李櫟突然被劉墨墨搭話，像是突然想起什麼：
    “李櫟，你看班長昨天發的朋友圈了嗎？聊天群都炸了，那個照片很像你，不會是你吧？”
    李櫟滿腦子問號，怎麼可能？他什麼時候拍我照片？
    “我晚上回家看看。”
    第一節剛下課沒多久，就見一個陌生的麵孔進入班級，同學們麵麵相覷。
    “老師，你是不是走錯班了？”
    老師會心一笑，他拍了拍手，班裏逐漸安靜下來。
    “我是你們的美術老師，這節課我來上。大家要是有A4紙和鉛筆可以拿出來。”
    班裏瞬間亂成一團，
    “這節沒人占課？”
    “有生之年竟然能讓我上一節美術課，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又是一陣拍手聲打斷了班裏的躁動。
    “看來大家很激動，珍惜這節課吧，說不定這是你們以後唯一一節美術課。”
    老師始終帶著笑，上課的氛圍從未如此輕鬆過，學生們怎麼也靜不下來。
    “我沒有A4紙。”
    “問他，他肯定有。”李櫟指了指後麵。
    奇木的桌上已經整整齊齊的放了十幾張A4紙，不用他們開口，奇木就知道要幹嘛。他將桌上的紙四處分發。
    “謝謝。”
    “同學們看PPT，這個是畢加索的格爾尼卡……”
    抬頭聽講的人沒幾個，大多都是在下麵不停的寫著東西。
    劉墨墨照著黑板畫了一個扭捏的小人，遞給前麵的劉檸時，她“噗”的一聲沒憋住。
    美術老師轉到下麵到一個同學的位置上停留，拿起素描本，眼神中滿是讚賞。
    “你叫什麼名字？”
    “陳安靜。”
    “美術生是吧，畫的這麼好看。”
    陳安靜點了點頭。
    前麵的同學突然叫住老師，
    “老師，你看班長畫的。”
    江崇驍想伸手奪過來，但已經被同桌遞到了老師手裏。
    一個七扭八歪的大臉盤子赫然出現在眼前，鼻子是兩個大大的鼻孔，眼睛又小又彎。兩隻耳朵裏寫著“6”。
    老師看到畫，表情先是有些一言難盡，隨後嘴唇彎起一個壓不下的弧度。
    “這是……畫的什麼？”
    “我朋友。”
    周圍的人瞬間噴笑出聲。
    老師皺著眉頭，試圖理解畫麵內容。“這兩個是什麼？黑眼圈嗎？”
    “眼鏡。”
    老師恍然大悟，“噢噢，還是眼鏡呢。”
    旁邊的學生早已笑得直不起腰來。
    “你朋友知道你畫的他嗎？”
    “現在還不知道。”
    老師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把畫遞了回去。“最好別讓他知道，怕你挨打。”
    周圍的人紛紛拍著江崇驍的肩膀，身子一顫一顫笑的失聲。江崇驍頂著腮幫子，卻掩不住微微上挑的嘴角。
    一下課，江崇驍就迫不及待地讓李櫟欣賞自己的傑作。果不其然，一下被揍了幾米遠。
    “這是我？！”
    李櫟伸著手向上抓著什麼，卻怎麼夠也夠不著，因為江崇驍將畫舉得高高的。他踮起腳，語氣討饒：
    “李子，別生氣，你知道我畫畫不好。”
    處於水深火熱中的畫命懸一線，直到物理老師走到講台上，才保全了它沒被撕碎。
    李櫟指了指江崇驍，“好好好。”他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狠話：
    “你要是敢和別人說這是我，你就死定了。”
    江崇驍第一次見李櫟這麼惱，看著他氣鼓鼓的側臉，心裏卻覺得有趣。在他看來，這不過是李櫟的打情罵俏。他盛著笑意回到座位上，把它當成寶貝小心翼翼地夾進書頁裏。
    又一節課過去，下課時路過的江崇驍看到李紅花的課本掉落在地上，他順手撿了起來。地上還有一幅用鉛筆畫成的畫，是一朵花，和校服胸口處的花一模一樣。
    “你畫的？這麼好看。”
    “謝謝。”
    李紅花接過東西，迅速藏進桌兜裏。
    “那個樂譜……他不讓看，不好意思。”
    江崇驍疑惑的“啊”了一聲，頓時反應過來。“那個啊，你不說我都忘了，沒事兒。”
    江崇驍剛要走，又停了下來。
    “你能幫我畫張畫嗎？我畫的不好看。不白幹，可以給你錢。”
    江崇驍的同桌隔著一排座位都笑出了聲，“哪有你這麼找人幫忙的。”
    “可以。”
    空氣頓時慢了不少，
    輕柔的兩字微不可聞地從旁邊傳來，江崇驍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李紅花看向他，點了點頭。“可以。”
    中午放學，李櫟快走到門口，他往回看了一眼就看到了江崇驍那想把自己吃掉的眼神……
    李櫟趕忙跑了起來，卻被幾個健步追上，一把抓住。
    “江崇驍，一起吃飯啊。”一位男生說著。
    “你們先吃，我和李子有點事。”剛剛還對著他們笑的江崇驍轉過頭立馬變了樣，那帶了欲的眼神像盯著獵物般死死的看著他。
    待人都走完後——
    “早上摸的挺舒服啊？李子。”江崇驍聲音帶著明知故問的調戲。
    李櫟眼神躲閃，聲如雨滴：“還湊合。”
    他倒也誠實。
    江崇驍一把將他按在牆上，校服將後麵的黑板報蹭花了一道。
    江崇驍緊緊扣住李櫟的手腕，將他整個人抵在牆上，另一隻手墊在他腦後。兩人的距離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李櫟的後背緊貼冰涼的牆麵，麵前卻是江崇驍滾燙的體溫。
    “還湊合？”江崇驍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危險的意味，“那這樣呢？”
    他的另一隻手突然撫上李櫟的腰側，拇指在敏感的腰窩處輕輕一按。李櫟頓時渾身一縮，差點哼出聲來。
    “江崇驍...這是學校...”李櫟的聲音已經帶上了細微的顫抖，卻還在強裝鎮定。
    “現在知道怕了？”江崇驍低笑一聲，鼻尖幾乎要碰到李櫟，“早上的膽子去哪了？”
    他的手指沿著李櫟的脊椎緩緩上移，每經過一節脊椎骨，都能感受到對方的輕顫。
    他突然湊到李櫟耳邊，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敏感的耳廓上，聲音壓得極低：“知道**別人，會有什麼下場嗎？”
    話音未落，他扣著李櫟的手腕，眼神沉得像深潭。那是一種混雜著**與掙紮的眼神，
    最終，那股緊繃的氣勢還是頹然散去。江崇驍像是耗盡了力氣，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鬆開了對李櫟的鉗製，轉而整理自己有些淩亂的校服領口。
    他再次開口時，聲音已經恢複了平穩，隻是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餘韻：“先去吃飯。以後的賬，我們慢慢算。”
    兩人十指相扣走向食堂，李櫟的校服背上還殘留著幾種不同顏色的粉筆末。
    “李櫟，以後我叫你櫟子好不好？”
    “栗子，能吃的那種？”
    江崇驍低低地笑起來，那笑聲在胸腔裏震動，“是啊，能”吃”的那種。”
    李櫟感覺有點不對，
    這貨在笑什麼？
    “櫟子，你說我要是期中故意考差點，是不是就能和你坐一起了？”
    李櫟像隻炸毛的貓，一把甩開他的手衝進食堂。
    “誰要和你坐一起。”
    江崇驍大笑著追上去，兩位少年沐浴陽光，風華正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