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隻覺耳朵火辣辣的燒，但仍強裝鎮定道：“怎麼?不願意啊？不願意你就走唄。”
    江旭連忙點頭說道：“願意願意，我這個人愛好不多，其中最愛的就是被你管著。”
    程越又覺得臉頰上升些溫度，剛要反駁就被一陣鈴聲打斷——隊內的呼叫鈴。
    程越按下接聽鍵，並打開外放道:“這裏是江浣警局刑警大隊第四編隊，我是第四編隊隊長程越，請指示。”
    呼叫器內傳出緊急的聲音：“這裏是總指揮部，江浣沐風河夏津橋東岸上發現一具屍體，請迅速動身前往；重複，江浣沐風河夏津橋東岸發現一具屍體，請迅速動身前往！”
    程越回應道：“四隊收到。”
    掛斷呼叫器後，程越快速說道：“第一、三小組各留兩人在本部，隨時待命，江旭留下調試設備，其餘人跟我去現場。”
    “是——”
    程越對上江旭的視線，看清江旭的嘴型:“注意安全。”
    程越點點頭，轉身，立即帶人出發。
    在路上，程越有條不紊的發布到地方的任務，警鳴不斷響著。
    眾人考慮到現場的完整性，腳下的油門狠踩著。
    沭風河夏津橋東頭
    程越看著前方擁擠的人群，心中頓感不妙，下車連忙上去喊著:“不要圍觀！不要破壞現場！不要用手機拍照！”
    程越一遍遍地喊著，後到的警員邊喊著邊架起阻隔線。
    明黃色的線條震懾住看熱鬧的圍觀群眾，卻抑製不住記者的“敬業”，長槍大炮的設備在最外圍早已架起，手持話筒的記者也不斷向警方詢問著，試圖從中獲取一些最新情報,場麵一度混亂。
    李皙冉帶領一、三小組剩餘警員去疏散群眾；二小組配合著季明章開始搜尋現場。
    夏銘落跟著程越給蘇曉小打下手，蘇曉小開始進行初步屍檢:“四肢僵硬，臉色發灰，衣服潮濕，身體浮腫，初步判定為巨人觀；全身有多處淤青，不排除歐打致死的可能，還要進行進一步檢查。死者右手小拇指斷指，斷麵粗糙，應該不是手術截斷，是人為的。”
    程越與蘇曉小對視，緩緩地發出疑問：“你是說，這是他自己弄斷的？”
    夏銘落開口：“那他是賭徒嗎？我隻知道戒賭有砍手的習慣。”
    蘇曉小反駁：“不一定，也可能是他在工作時弄斷的，還不能...妄下定義。”
    夏銘落連連點頭，繼續給蘇曉小幫忙。
    十幾分鍾後，蘇曉小帶著屍體和三小組部分法醫回到警局準備進一步屍檢。
    餘下程越等人又搜尋了將近20分鍾後，留下二小組三人守著現場，才回到警局。
    上車時，季明章刻意的和程越同坐一輛車，又因人數的減少。
    程越的車上隻剩程越、季明章二人。
    程越出發前給蘇曉小發去信息，詢問進度，得知正在進行DNA檢測。
    程越發送語音:“那辛苦你們了，結果出來先給江旭發過去，讓他先找死者的基本信息及人際關係，還有橋上的監控也查一查。”
    等蘇曉小那邊發來一個OK後，程越才專心致誌的開車。
    在又一個紅燈下停住時，才問一旁緊鎖眉頭的季明章:“說吧，找我有什麼事？現在不說就要等這個案件結束後再說，但...我看你現在的狀態，也堅持不到那個時候了。”
    季明章猶豫再三才開口：“程隊，我知道您的能力很強，也很注重隊伍，您把”嫂子”招來我不說什麼，我也相信您的眼光和”嫂子”的能力，但...技術上有他，那...影子怎麼辦？我覺得...您這個做法還是...欠考慮。”
    程越瞥過一旁氣呼呼的季明章，眼神又重新落在前方，緩緩踩著油門，回答:“影子的技術很好，但她的射擊能力和大局觀更好。本來就是因為隊裏缺技術人員，影子才頂上的，真讓她長期在那個崗位上才叫欠考慮。她的射擊成績是咱們隊裏數一數二的，警惕性和敏銳度更是不用多說的好，這樣的一個人才，局裏肯定會重視的，放心吧。”
    季明章低著頭思考，片刻後承認道：“程隊，不好意思，是我...莽撞了。”
    程越又與季明章閑聊幾句，這個小插曲也算是翻篇了。
    江浣警局
    程越等人進入分析室等待。
    不一會兒，氣喘籲籲的蘇曉小便推門而入，向程越點頭示意後，走到白板前介紹:“死者叫劉端明，男，39歲，有一個相差一歲的妻子，叫代丹嬿。其父親在19年前因病去世，隻剩下一個母親目前在鄉下生活。已經聯係代丹嬿女士了，應該幾分鍾後就能到。”
    程越點點頭，問：“還有別的信息嗎？”
    蘇曉小深深的喘口氣回答:“抱歉程隊，目前為止，我這邊沒有過多線索。”嫂子”那邊正在查監控，他說查到有用的會發給您的。”
    程越點點頭，開口說:“影子一會兒去幫助江旭；李皙冉帶三個人去鄉下調查死者的人際關係；季明章等會兒準備詢問；其餘人按老方法行動；夏銘落跟著我。都明白了嗎？”
    眾人點頭回應，待程越發出指令後，眾人一窩蜂的向外走著。
    程越長舒一口氣，也向審訊室移動。
    審訊室內
    一個粗略地紮著低丸子頭，身著黑色印花短袖和寬鬆冰絲綢感藍褲，腳上是有些泛黃的白色老爹鞋的中年女人。
    她不安地坐著，麵對季明章和另一位警員。
    程越在審詢室外觀察著，察覺身旁的夏銘落有些緊張的扣手，開口安慰道:“不用緊張，專心觀察。”
    夏銘落調整好呼吸後，輕輕點了一下頭，就聽程越對著對講機說:“開始吧。”
    審訊室內的季明章接收到指令後，笑著說:“不用緊張，我們隻是簡單的問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就行。”
    這個中年女人輕輕點頭，強迫自己放鬆下來。
    季明章開始詢問：“姓名、年齡、與死者關係。”
    中年女人抿了抿嘴唇道:“我叫代丹嬿，今年38歲，與劉端明是夫妻關係。”
    季明章微微點頭，接著問:“您的丈夫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代丹嬿停頓幾秒，仔細思考後，搖搖頭。
    季明章又問道:“那您的丈夫有關係特別好的朋友嗎？”
    代丹嬿仔細思考，斷斷續續的說:“有一個，好像叫羅颺，他們兩個的關係很好。我最後一次見我丈夫就是在家門口，當時他好像要和羅颺一起出去跑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