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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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仍在繼續,但E組還得上班。
既然顏仲危已經進組,紀榕生就把唐皊鹿的戲份往後排,借口都準備好了,就說白鹿要送回動物園體檢。
期間寧緗會一直和唐皊鹿溝通。
《鹿王傳》拍攝進展順利,顏仲危的戲份也隻剩下與妖族相關的部分了。
顏仲危和白鹿有對手戲,雖然紀榕生答應他會提前幾天租白鹿過來熟悉。
但顏仲危還是想多了解一下,畢竟是和動物拍戲,於是讓助理打聽白鹿是在哪家動物園,他可以趁休息的時候去看看。
紀榕生算是怕了,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打電話問唐皊鹿最近有沒有空來和男主熟悉一下。
電話那頭是接連不斷的:“汪汪汪!”
紀榕生:“???”
今天是E組在流浪動物中心做義工的日子。
唐皊鹿和湯淺在給一隻哈士奇洗澡,她去接電話的時候湯淺根本按不住,隻能草草幾句掛斷,說是晚上再聊。
明檀如同人形貓薄荷,被籠舍裏的貓團團圍住。
他對於貓咪還是很和善的,提著一桶小魚幹,來者就喂,順便梳理毛發、做驅蟲。
席非毅在外麵遛狗,或者說被狗遛,在田裏走了一圈滿身是泥地回來。
洛琴昌在衝洗狗籠,見狀就掐著水管口滋他:“讓你栓那麼多隻,一隻一隻遛多好。”
席非毅環顧四周,見無人在意,就扭頭朝著那幾隻大狗齜牙,當場嚇尿幾隻,頓時不敢狂吠。
洛琴昌看得直搖頭。
九天在住宿區給受傷的動物們換藥。
在他手裏的小動物都很乖,哪怕疼了也不會劇烈掙紮。
救助站的工作人員驚奇萬分。
陟司一手奶瓶一手幼崽,像個無情的喂奶機器,把一籠新生的小狗崽子每個都喂得肚皮圓滾。
一天下來,所有人身上都是毛。
湯淺痛苦道:“我耳朵都要被吵聾了,仿佛現在都能聽到狗叫。”
洛琴昌幹脆把沾了屎尿的外套捐給了救助站,雖然那件外套是剛買的秋季新款。
唐皊鹿這才有空看紀榕生發來的消息。
和人類搭戲,意味著她全程都得保持白鹿的形態,是非常辛苦的差事。
注定不會被平等對待。
湯淺是一定要跟去的,她絕不會讓唐皊鹿受欺負。
席非毅不想再去打蚊子,但是他和明檀在一起塊兒免不了又拆家,洛琴昌沒法兒放心。
所以還是陟司開著車帶著湯淺和九天去了影視城。
唐皊鹿是事先變成白鹿,坐專車到達片場,紀榕生為了作戲做全套,特地找了動物園的人來護送。
因為湯淺強烈要求不用籠子,所以唐皊鹿隻是用柔軟的皮革項圈套著,乖巧地跟著人走到顏仲危麵前。
小巧可愛的白鹿人見人愛,顏仲危原本在和寧緗過台詞,看到白鹿,聲音驟減,直視無聲。
“小鹿來啦。”寧緗走過去蹲下來,和唐皊鹿打招呼。
唐皊鹿用頭蹭了下她的掌心。
顏仲危也跟著過去蹲下,“它叫小鹿?”
“是啊,可愛吧。”寧緗挪出一點位置,讓顏仲危可以正對唐皊鹿。
唐皊鹿抬頭盯著顏仲危,眨巴眨巴眼。
太可愛了。
顏仲危忍不住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觸碰白鹿的頭顱。
寬大的手掌罩下來,唐皊鹿有些害怕,縮了縮腦袋,但還是讓他摸了。
湯淺在旁提醒:“差不多行了,我們家小鹿認生的。”
顏仲危立馬撤手。
唐皊鹿抖抖鹿耳,抬頭輕嗅。
白鹿有專門的“宿舍”,是專門搭建的飼養棚,裏麵甚至裝了空調。
以及形同虛設的寵物圍欄和鋪著草料的食槽。
唐皊鹿在裏麵休息,湯淺作為她的飼養員在旁陪著。
顏仲危一有空就過來和白鹿熟絡,縱然湯淺不願,但這是必走的流程,隻能由著他碎碎念。
這男人瞧著高大威猛,蹲下來跟一頭白鹿說話時就像前幾天照顧過的大型犬,憨態可掬。
“我讓助理買了點生菜。”顏仲危把一盒洗幹淨的生菜遞到唐皊鹿麵前:“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唐皊鹿吃了飯來的,隻能意思意思嚼了一口,脆脆甜甜的。
顏仲危歡喜道:“你要喜歡,我下次多帶點。”
“……”倒也不用。
唐皊鹿可不想天天吃生菜,搖了搖頭。
顏仲危驚奇萬分:“你真的聽得懂。”
紀榕生說他千挑萬選出來的白鹿,極通人性,一開始顏仲危還半信半疑,不可思議。
“那胡蘿卜呢?”顏仲危用手機查詢,“好像玉米和與蘿卜都可以吃,打成泥作成餅,味道應該不錯。”
唐皊鹿就很奇怪,人類向動物表示友好或者親近的手段隻有投喂食物這一條嗎?
湯淺終於聽不下去,提醒顏仲危:“帥哥,導演喊你。”
顏仲危便放下生菜走了出去。
唐皊鹿等腳步聲遠去才出聲道:“他人不壞。”
“瞧著一身正氣。”湯淺坐回椅子上,“沒想到是這種婆婆媽媽的性格。”
唐皊鹿叼起裝生菜的盒子,遞到湯淺麵前:“給我加點沙拉醬吧。”
“好嘞。”
……
顏仲危找到紀榕生,問他什麼事。
紀榕生還真沒想起來找他有事,但人都來了,就順便跟他講起下午要拍的戲。
兩個道士進城降妖,碰到了逛街的白鹿。
白鹿的被他們追殺,在街上無助奔逃,戎緋及時出現,英雄救美。
寧緗要穿著拖拉的羅裙健步如飛有些困難,便借助了威亞,加了幾個輕盈的跳躍動作,可以增加身輕如燕的感覺。
道士夾擊,淩空起劍。
他們結印時,九天在不遠處緩緩搖頭。
陟司知道原因,輕聲說:“手勢錯了。”
道教指訣在施行道法之時能起到決定性作用,十二辰訣可役使鬼神。
隻是現今潛心琢磨的修行者不多,參悟不透其中奧妙,又能有幾個道士能在紅塵俗世中留有真修為。
紀榕生是不可能找真道士來教演員指決的,這片場來來往往多少妖族,要是給看出來,豈不是引狼入室。
兩個道士的演員是武行出生,打戲一流,但對於道門學問是一竅不通。
紀榕生讓他們閑暇時自己研究一下手勢的問題,別弄得不倫不類,讓人拿捏話柄。
他們走到一旁搜了視頻跟練,練得手指頭都要打結了。
九天坐在椅子裏觀望,似乎是想看看他們掐的是什麼決。
陟司一開始沒注意,等發現九天在幹什麼之後,根本來不及阻止。
他修為高深又身負神力,劍訣一起妖邪盡斬。
扛著器材路過的某隻場務小妖就這麼擊飛出去百米遠。
“……”
九天回過神,“啊。”
紀榕生和顏仲危隻覺得頭頂有什麼東西飛過去,定睛一看,青石磚路上多了一頭四肢抽搐口吐白沫的山羊。
紀榕生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哪來的羊?”顏仲危想過去看看。
“等下。”紀榕生趕忙拉住他。
九天快步走來:“聽說羊肉館跑了一頭羊,我幫忙送回去吧。”
紀榕生擦著冷汗,連忙叫了幾人過來把羊抬走。
拐了個彎,九天跪坐在地給山羊療傷:“對不起啊。”
山羊吐完沫子開始吐血:“我、我這算工傷嗎?”
九天道:“醫藥費我會賠的。”
受傷的場務小哥得到了帶薪休假,九天鄭重地向紀榕生鞠躬道歉。
紀榕生哪裏敢讓他彎腰,忙把人扶正:“無心之過,怪不得你,隻是沒想到小兄弟你年紀輕輕修為這般了得。”
九天說:“學過些道法。”
“那正好。”紀榕生大喜:“你都能斬妖了,這指決肯定正宗,正好教一下那兩個假道士。”
打傷了工作人員的九天心中有愧,隻得應下。
有師父帶,兩人不消片刻就學得有模有樣了,九天回去就累癱在酒店床鋪上。
陟司給他按摩。
他的手法精進不少,九天哼哼唧唧趴著,感慨道:“從前都說人類脆弱,今天卻覺得妖也一樣。”
陟司意味深長道:“從來都是一樣的。”
天地孕育的生靈,相生相克。
九天問他:“若我今日錯殺良妖,你會替天而行收拾我麼?”
“過失殺人和蓄意謀殺是有區別的。”陟司告訴他:“無心之過,小懲大誡。”
“哦~”九天拖長尾音:“鐵麵無私、公正不阿的陟司神君,您的小懲大誡是要再吃我一次麼?”
吃……這個字眼用得巧妙。
陟司一個沒輕沒重把九天按得驚跳起來:“疼啊!”
“抱歉。”陟司乖乖跪坐著,低頭認錯。
“你怎麼就這麼經不起逗?”九天拍拍他的臉,然後踩著床走下去,拿了衣服去洗澡:“餓了,想吃夜宵。”
陟司出去買夜宵,九天在浴室裏對著鏡子看著滿臉通紅的自己,然後接了冷水瘋狂搓洗。
影視城晚上有夜攤,陟司買了一碗蝦仁餛飩,回去路上經過了唐皊鹿的宿舍。
她在裏麵痛苦地嚼菜葉。
“她吃的好慢。”顏仲危看著沒怎麼見少的菜葉:“飼料都沒動,是不是病了?”
寧緗在旁看得痛心疾首,唐皊鹿今天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菜葉、草根了。
總有不知情的人因為好奇而過來投喂白鹿。
湯淺去打飯的功夫,唐皊鹿都在硬著頭皮吃野菜了。
“可能是還不餓。”寧緗拉著顏仲危起來:“我們回去吧,明天還得拍戲呢。”
顏仲危依依不舍:“那我喂完這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