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預知夢?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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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五點。
    魔城。
    床頭突亮起淡淡的藍光,一隻鼠從衣櫃裏鑽出,皮毛雪白參了星星點點的粉斑,如雪滿大地櫻花零零碎碎飄落下來。
    鼠靈活的借著抽屜柄跳上桌子。
    爪子張開,淺淺的粉色軟墊著地,手機被叼住拖過塊塊木板,艱難上了上床。
    揪住床單邊緣時,一隻白皙的手接了過去,手指關節分明,幹淨修長,這是一個電競員的手。
    手機鈴聲是黑暗天堂這首歌。
    “這世界是冰冷的,”
    “我曾是個圍觀者,”
    “沉默的觀看處刑的你,”
    “宣泄心中怨恨與正義,”
    “whythereisalwayshate。”
    微風撩過瓦藍的窗簾。
    灼陽撒下金燦燦的光束,一縷縷流水般撥在腕骨突出的手肘,隱在陰影中薄削冷冽的臉龐微微一動。
    倒趴在床上的少年懶洋洋撐開一隻眼的上眼皮,模糊搞清手機正反麵,立刻又閉了回去。
    就著雙眼緊閉,死活不肯遵從主人意願掀開的姿勢,摸到手機,晃到眼前算是掃了臉部成功開鎖。
    “唔。”
    翻了個身,在床上,“喂。”
    慵懶的嗓音含著夏日的倦怠,像是精美的佳肴裏又新增了魔法的調味料。
    不過對麵是死黨加外年難見的直男。
    死黨&直男:“在幹嘛呢,上不上號?”
    “待會直播。”
    荀不生答他,聲音微弱鼻息平緩,閉著眼睛的樣子很難讓人相信他下一秒絕對不會睡去。
    “?”
    死黨&直男有個很柔美的名字,叫江蘇兒。
    ——“兒”字很精巧,從小到大,江蘇兒的奶奶見到他都會笑**的誇耀句。
    ——不過,這是老人為數不多的娛樂之一,他也就容忍了。
    但是。
    爸媽老是這麼幹他就不能忍了。
    他不懂,也十分的、非常的難以理解他爸媽當初是怎麼想?
    一定是當年的蛔蟲藥弄了假貨,畢竟新聞可是炒得沸沸揚揚。
    江蘇兒猜測。
    但是,這是戶口本上既定的姓名,小學報表中學報表,高中報表,各項身份證明上都是這個“難以理解”的名字。
    他1度不想去上學_——當然,這隻是他逃課的說法之一。
    荀不生默念。
    江蘇兒:“爸媽給我畫了個大餅,你想知道他們是怎麼說?”
    荀不生知道他要開始吐槽了,客氣的把話語權給他,“你說。”
    江蘇兒:“聽著女音——崽崽啊,高考倒計時100天緊不緊張啊?行不行啊?媽媽給你做了清蒸魚,酸菜魚,生魚片……”
    荀不生打斷他,“怎麼都是魚?你家開新業務啦?魚塘?”
    江蘇兒:“是吧。”
    “我媽刷快手,專門追一個號的更新,那個號的主人家裏開水庫的,哦,除了熱帶魚,鯊魚這些不常見的魚,大概什麼魚都有。”
    “哇。”
    荀不生人躺著,手機舉著淡淡的感歎。
    “家裏開這麼大。”
    江蘇兒聽出了他的調侃,在對話對麵自然的翻了個白眼。
    “所以,這位漂亮的小哥哥,你有魚塘了嗎。”江碩用毫無波瀾的語調說了這樣一句。
    直到荀不生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滲的不行了,才慢悠悠的解釋。
    “今天回校拿畢業冊,一堆學妹堵在校門口問呢。”
    “問你?”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除了漏網之魚,大概都問了。唉,這是一個開放的世道。”
    漏網之魚的本尊:“……”
    無法言語。
    因為懶惰錯過了精彩的一幕。
    現在隻好歎息。
    “對了,你怎麼突然想到要直播了,之前,靖姐三請四請都請不來你這位大爺。要知道諸葛亮三顧茅廬都被請來了。”
    “不行嗎?”
    “沒。”
    江蘇兒求生欲很強的說。
    “哦,那你就不要再陰陽怪氣的說話了,怪奇怪的。”
    “行叭。”
    “喵嗚。”
    荀不生把手機丟到一旁,闔下眸準備再睡會。
    一隻黑色的貓咪從衣務堆砌的櫃子裏鑽出來,毛絨絨的頭擠在衣服間像搭了一間簡約的陋篷屋。它的頭呈V形,眼大而圓,被毛豐厚,輕輕晃了晃尾巴,軟墊踩在白色床鋪一腳一腳印,窩到他的臂彎。
    呼嚕嚕修憩。
    荀不生雖然沒有懷抱枕的習慣,但不得不說很柔軟。
    “是胖橘嗎?我聽到它的聲音了,喵一聲呢。”
    話筒對麵傳來驚呼,直男情緒激動。
    直男對毛絨絨簡直無法拒絕!
    荀不生垂眼,抓起黑貓的爪子,上麵銳利的部分削的平滑。
    “說你呢。”
    不管是不是貓語,不管它聽不聽懂,荀不生把死黨的激動與思念絮語傳達給它。
    “喵嗚~”
    貓說。
    不管說的是什麼,它這樣回答荀不生。
    荀不生一手抱貓,一手接電話,告知通碟,“我困了。”
    “等——等等,碧天白日呢,你睡什麼覺,別人高考結束不是思慮未來,就是瘋狂與蟬鳴競相敵,你倒好在夏日裏沉眠?浪費哉!費解哉!”
    江蘇兒大喊,餘音倏斷。
    “說到這個我突然想起來,你還記得那個和你隔校針鋒相對的人了嗎?模一考省第一第二分毫不差剛剛好距離三分,讓你跳下第一舞台。”
    “哪位?”
    荀不生一愣。
    那個人?
    他想到了他的夢。
    夢鏡中白茫茫一片,沒有喧嘩聲,安靜反而成了恐懼的調味劑。
    過了許久,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衝了進來,他們戴著防毒麵具,斷斷續續聊這些什麼,聽到他們說,裏麵的都是被世界的東西。
    再過不久就會被銷毀,包括人。
    一個男孩被禁錮在一隻唯有蜷縮才能容納身軀體積的封密盒子裏。
    漆黑。
    窒息。
    直到盒子打開,印入臉斂一張模糊的臉,背著光和清冷的嗓音。
    叮咚~
    哪裏來的沉悶鍾聲。
    夢醒了。
    江蘇兒:“實驗一中的良渡。”
    “他是我筆友,關係還挺好。”荀不生分析後得出結論與他與的前提相悖。
    ——是個必要不充分條件。
    江蘇兒:喂,你才是那個被知識浸染一身,泡在裏麵養得最醇厚的“酒釀”小童子。
    荀不生不置可否,聳聳肩。
    胖貓在肩上滾了一圈,差點摔下去,荀不生用手肘接住,細長的尾順勢蜷住臂。
    使之動彈不得。
    “直播的事你和南姐說了嗎?”
    “沒。估計要報表數據,挺麻煩的。”
    “要是讓她們知道你的神秘隻是因為懶惰,怕是要被噴,微博號都要淪陷一回。”
    “那更麻煩了。”荀不生聽他說真去認真思考這種情況。
    “所以上號不,我練號是輔住號,沒個野王真不好說浪的起來,來吧,二缺一,糊耙。”
    “行。待會直播雙排。”
    “很可以,仗義。”
    “嗯。”荀不生謙虛接受誇獎。
    瘦削的手拿起水杯飲盡,睫翅輕眨,明亮的光晃了眼簾。
    夢中人看不清臉,卻看得清眼睛。
    那是一雙奇怪的眸,卻很漂亮,淺色的瞳仁似清澈湖水萃取。
    江蘇兒“我代練的是人妖號。”
    “……”
    優秀員工。
    話筒對麵沒注意到突如其來的沉默,興致勃勃,“我要自稱妹妹還是女性朋友,要稱呼你為哥哥還是弟弟?”
    荀不生沒接話,丟開手機下床下樓。
    江蘇兒意猶未盡,“怎麼說,也是要露世麵,拚多多9塊9包郵的變音器我都下貨了,蘿莉?禦姐?高冷?潑辣?總是被說人妖號好多了吧?”
    白毛鼠跑回來,叼走手機,**的爪子用力一按,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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