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常垸身影一晃，已到那女人身邊，手臂隨意地一拉一推。
    女遊客尖叫著滾到一旁，險險避開致命一刀。
    而那揮刀的鎮民被一股巧勁帶得踉蹌幾步，柴刀“哐當”一聲砍進了地裏。
    “帶他們走！往人少的地方衝！”常垸對九山低喝，同時手腕一翻，幾枚石子激射而出，精準地打在幾個正要撲向其他遊客的鎮民膝蓋彎處。
    那幾人慘叫著跪倒在地，暫時失去了行動力。
    九山瞬間明白，常垸不僅要自救，還想盡可能帶走這些無辜者。
    “想活命的就跟上我們！”他對著混亂的人群大吼一聲，目光飛速掃視，立刻判斷出鎮民包圍圈的一個薄弱處。
    西北角，那裏人流最少。
    “這邊！”
    九山一馬當先，鐵砣怒吼著充當人形推土機，將攔路的桌椅和鎮民一起撞開。
    “都**給老子滾開！”
    夜鶯和常垸護住兩側，常垸更是遊走在最危急的角落，或用巧勁推開鎮民，或用石子打掉他們手中的武器，為那些勉強跟上隊伍的遊客擋開致命攻擊。
    一支由四人小隊和七八名嚇破膽的遊客組成的逃亡隊伍，在狹窄的街巷中艱難前行。
    “不行！人太多了！帶不動了！”鐵砣一拳砸翻一個撲來的鎮民，怒吼道。
    帶著這些累贅，他們的速度被嚴重拖慢。
    常垸眼神冰冷，他看了一眼身後那些滿臉恐懼、幾乎跑不動的遊客，又看了一眼越聚越多的追兵。
    “分散他們！”常垸對九山喊道，同時猛地將旁邊一個廢棄竹筐踢向追兵，製造混亂。
    九山會意，扭頭對幸存的遊客喊道：“分開跑！找地方躲起來！快！”
    遊客們聞言立刻四散奔逃。雖然這樣做極其危險，但也確實吸引了一部分追兵的注意。
    四人壓力稍減，但那些眼中紅光最盛的核心信徒，依舊死死咬住他們不放。
    “繼續往西北！那邊房子少，不容易被堵死！”九山根據記憶中的簡易地圖判斷方向。
    四人不再保留，將速度提升到極致，在迷宮般的小巷中亡命奔逃。他們根本無暇辨別具體方向，唯一的念頭就是擺脫追兵，朝著防守看似薄弱、空間開闊的地方衝。
    肺部的灼痛感越來越強，身後的嘶吼聲和腳步聲如跗骨之蛆。
    他們撞開一道半塌的籬笆，衝過一片荒廢的菜地，腳下的路變得越來越崎嶇。
    “前麵有條河！”夜鶯指著遠處隱約可見的水光喊道。
    “那就是出路！”九山咬牙道，“過了河就是山林，他們不敢追太遠！”
    然而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冒出十幾道人影，正是提前繞路堵截的鎮民！
    “媽的，被包餃子了！”鐵砣罵道。
    常垸掃視四周，發現左側有一處低矮的土坡，上麵長滿了荊棘。“那邊！”
    四人立刻改變方向，朝土坡衝去。荊棘劃破了衣服，刺痛了皮膚，但總比被那些瘋狂的鎮民抓住要好得多。
    爬上土坡後，眼前豁然開朗，一條寬約十米的河流橫在麵前，月光下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