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垸這才明白淩奕是如何找到這裏的，淡淡點頭：“舉手之勞而已。”
    “對先生來說是舉手之勞，但可是幫了我大忙了！”淩奕語氣認真，然後又迫不及待地找話題，“常先生，我聽王阿姨說，您是攝影師？好厲害！”
    “嗯，算是吧，拍點東西。”常垸回答得輕描淡寫，試圖保持距離。
    “真棒！那……常先生是哪個學校畢業的呀？說不定我們還是校友呢！”淩奕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順勢問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常垸。
    “……A大，攝影係。”常垸簡單回答。
    “A大？！攝影係？！”淩奕的眼睛瞬間睜得更大了，臉上寫滿了驚喜，“我也是A大的！美術係，今年大二！天哪，太巧了！那……那我得叫您學長了！常垸學長！”他的語氣變得更加親近和雀躍，仿佛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秘密寶藏。
    “嗯。”常垸應了一聲，對“學長”這個稱呼不置可否。
    淩奕卻因為這個意外的校友關係更加興奮起來：“學長！我們學校的攝影社團最近正好想找點新的外拍地點，您有沒有什麼推薦的地方？感覺您肯定知道很多寶藏機位！”他順勢提出了最初的請求，眼神裏充滿了崇拜和期待。
    常垸看著他那一幅“小學弟虛心求教”的模樣，沉默了一下，還是給出了建議：“……河濱公園西側，有一片廢棄的老廠房。光線穿過舊窗欞的構圖，還不錯。”
    “太好了！謝謝學長！我周末就去看看！”淩奕開心地說，然後又像是想起什麼，“啊，學長你快去忙吧！便當希望合你口味！”說著，揮揮手跑開了，背影都透著歡快。
    常垸看著手裏的便當盒，輕輕搖頭。
    上午十點，常垸來到了城郊的“晨光孤兒院”。
    這裏與他記憶中相比並沒有太大變化，隻是圍牆重新粉刷過，院子裏多了幾樣嶄新的遊樂設施。
    “常垸哥哥！”幾個正在院子裏玩耍的孩子看見他，歡快地圍了上來，他微笑著摸摸孩子們的頭，從口袋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糖果分給他們。
    院長媽媽聞聲從辦公室裏出來，是一位慈祥的中年女性，鬢角已經花白，但眼神依然溫暖：“小垸來了啊，孩子們天天念叨你呢。”
    “院長媽媽。”常垸溫和地打招呼，隨著她走進辦公室。
    他從背包裏取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放在桌上：“這是一點心意，給孩子們添些衣服和書本。”
    院長媽媽拿起信封，掂量了一下厚度，眉頭擔憂地蹙起：“小垸，這……這也太多了。你剛工作不久，別太勉強自己。”
    “沒關係，最近接了幾個大項目，報酬不錯。”常垸淡淡一笑，語氣輕鬆，“孩子們需要更好的條件。”
    院長媽媽凝視著他，眼中滿是欣慰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你總是這樣……要是言老師還在，看到你現在這麼穩重可靠，一定特別欣慰。”她的聲音輕柔，帶著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