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呢？”齊暮寒捏了捏他耳垂。
    海若瓊拍開他的手，“你不是去找靈元了嗎？找到沒？”
    齊暮寒搖搖頭，把手揣進兜裏，“應該是在過去的某一節點，等抓到怨靈應該就有線索了。”
    海若瓊：“過去？”
    齊暮寒點點頭：“對，靈元在脫離主人的身體後，會分成碎片飄落到各處，一般都是會落到與主人有關的地方，要是恰巧落在了怨渦所在地，有些會停在那裏，有些會隨著怨靈回到過去。”
    海若瓊點點頭，若有所思。
    “走吧。”他往樓下走，“我們去會會許老頭。”
    許老頭房間內一片黑暗，海若瓊耐著性子敲了幾次門都沒人應。
    他往旁邊讓了讓，將場地留給莫陽謙。
    莫陽謙很快弄開門。
    許老頭被突然闖進來的三個人嚇了一跳，他跳下床，瞪著本就不大的眼睛問：“大半夜的你們想幹什麼？”
    海若瓊往樓上偏偏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牆，“來跟你聊聊樓上小房間那具屍體。”
    老頭聞言臉色一黑，光著腳丫就想往樓上跑。
    莫陽謙擋住了他的去路，“別跑了，屍體已經被我們處理了。”
    “你……你們。”老頭氣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符紙哪裏來的？”莫陽謙抓著他的肩膀問。
    老頭還在裝傻充愣，“什麼符紙？我不知道！”
    莫陽謙掏出一張符紙，“不說是吧？好，那我就隻能讓蟒蛇陪你了。”
    老頭被白天的那條蛇整怕了，聽到蛇就什麼都招了。
    老大死的蹊蹺，他覺得有鬼在作祟，於是去找了一個道士。
    那道士告訴他，他們家裏有鬼，想要活命就聽他的。
    老頭信了，為了小命拿著二十萬買了道士的一張符。
    道士告訴他將符貼在屍體身上，能使屍體常存，同時可以鎮壓家裏的鬼魂。
    老頭就將老大安頓在了小房子裏。
    道士給了他另外一張符紙，說是下次有事還可以找他，直接燒符就行。
    “符呢？”海若瓊問。
    老頭從懷裏摸出一張泛黃的符紙。
    海若瓊拿起符紙二話不說就將符燒了。
    不消片刻，一個小鬼出現在老頭房間。
    他諂媚地說：“這次又是什麼事兒啊？”
    海若瓊不想跟他廢話，直接放出幾隻狼狗將那鬼團團圍住。
    那鬼被控製了才意識到不對勁。
    他抱著頭蹲在狗中間，瑟瑟發抖道：“我不知道怎麼惹到您了，請您明察。”
    海若瓊沒想到這鬼這麼慫，問：“你曾經收這老頭的二十萬幹嘛了？”
    鬼哆哆嗦嗦道：“我…我就是出來人間溜達一天，誰知道就遇到了他，他想找人安家，我就想著反正我冥幣快花完了，家人也基本不記得我了。”
    “有錢不賺白不賺，我就用拿錢換了冥幣燒給了自己。”
    “你為何能以人的形態出現在人間？”海若瓊問，“殺人了？”
    那鬼連連擺手，“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我在地府百來年，表現良好，閻王給了我一個當人機會，但隻有一天，我就想著出來看看。”
    海若瓊看向齊暮寒，驗證他話裏的可信成分。
    齊暮寒點點頭：“確有此事，如果一個鬼長久地待在地府，又表現良好，是會給一兩天當人的機會，不過鬼哪裏有完全好的，所以很少有鬼能得到這個機會，看來這還是隻好鬼。”
    “那你為何不投胎？”海若瓊問。
    那鬼說：“我不想當人，上輩子太苦了，我本來是當兵的，好不容易熬出頭，沒死在戰場上，誰知道生了個白眼狼，他不養我，我在大冬天的夜裏凍死在了街頭。”
    這下，誰也不說話了，海若瓊收了獸，說：“行了，你走吧。”
    那鬼跪正，對海若瓊嗑了三個響頭，旋即消失在了茫茫濃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