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高層內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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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宇臉色有些蒼白,跟簡禾上一次見麵的差別不是一般的大。他看著梵遇安和簡禾,嘴唇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是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半天都沒憋出什麼。
最終他扯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簡禾……梵先生……好巧啊……”
簡禾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會以這種方式見麵,還是在這種特殊的時間和地點。自從在公寓不歡而散,周宇遞交辭職申請後他們就再也沒見過麵。眼前的周宇穿著灰色的衛衣和牛仔褲,這大概也是剛剛他們認錯人的原因。
簡禾可以肯定,剛才鬼鬼祟祟的人絕對不是周宇。周宇身上沒有內力波動,最重要的是氣質也完全不同。
此時簡禾所見的周宇,褪去了在公司時的熱情開朗,整個人像是被什麼東西抽走了精氣神,隻有眼底殘留著一絲看到簡禾時難以掩飾的神情,若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周宇?”簡禾率先開口,語氣盡量顯得自然些,像對待一個許久未見的普通同事,“你怎麼會在這裏?”
周宇避開了簡禾的目光,說道:“……來這邊辦點事。”
含糊其辭,明顯不想過多交談。
梵遇安雖然不知道這兩人之間具體發生過什麼,但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空氣中微妙的氛圍。這絕不僅僅是普通同事或朋友久別重逢該有的狀態,他不動聲色地鬆開了按在周宇肩上的手。
“哦。”簡禾應了一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那個……剛才我們看見一個穿灰衣服的人往這邊跑,身形跟你有點像,所以追過來看看……你過來的時候,有看到什麼人嗎?”
周宇抬起頭飛快地瞥了簡禾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簾,搖了搖頭:“沒有。我沒注意。”
這語氣裏大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意思,與之前禾哥前禾哥後的小太陽判若兩人。
簡禾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是自己徹底拒絕了周宇,才導致對方變成現在這樣。雖然他不後悔自己的決定,但看到曾經熟悉的人因為自己而變得如此消沉,終究還是有些悵然。
“是嗎……”簡禾點了點頭,氣氛再次陷入尷尬。
周宇顯然不想多待,低聲說了句:“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不等簡禾回應便繞過兩人,快步朝著停車場另一個方向走去。
簡禾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車流後,忍不住地歎了口氣。
“此人,便是周宇。”
“嗯,之前在公司的同事。”
梵遇安看著周宇消失的方向:“他對你,似乎……不同尋常。”
簡禾愣了一下,沒想到梵遇安感覺這麼敏銳。他苦笑了一下,沒有詳細解釋,隻是含糊地說:“……沒什麼。”
他現在沒心情去糾結周宇的事情,那個消失的真正灰衣人才是重點。
“看來是追丟了,那人太警覺了。”
“無妨。既已確認周宇並非目標,便不算全無收獲。至少,排除了一個錯誤選項。”
他們今天的行動,似乎總是差那麼一點運氣。
·
城市的另一端那間可以俯瞰半個城市夜景的高檔公寓內,此刻正充斥著一股濃濃的火藥味,還有內力相互碰撞的暗中較勁。
柳昭穿著睡袍,靠在天鵝絨沙發裏,那雙漂亮的眸子裏是毫不掩飾的怒火。纖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煙霧嫋嫋,卻驅不散客廳裏的低氣壓。
站在她對麵的,是一個穿著深灰色中式立領外套的男人,看起來四十歲上下,麵容清瘦眼神冷靜,帶著一種與周遭奢華格格不入的書卷氣息。
他正是簡禾番外中出現過的奇門遁甲大師——溫沅。
而在一旁,影視基地的那位姓李的負責人正躬身站著,額頭上沁出細密的冷汗,被周圍無形的內力壓迫得大氣都不敢喘。
“溫沅溫大師,”柳昭語氣裏是毫不掩飾的嘲諷,“上次股東會上,你可是信誓旦旦,說陣法已成,萬無一失。結果呢?不過是為了你那點所謂的精益求精跑去現場改進,不僅打草驚蛇,還差點折在梵遇安手裏!這就是你承諾的萬無一失?”
書裏這些人本就各懷鬼胎,並非團結一塊,此刻利益受損表麵的合作瞬間破裂,言辭一個比一個難聽。
溫沅臉上沒什麼表情,隻當柳昭的話是耳旁風。
“柳尊主,陣法之道玄奧精妙,豈是外人所能妄加置評?昨夜若非吾臨時起意,加固核心陣眼,恐怕連那點血脈氣息都難以攝取。至於暴露……”
“嗬……若非你手下之人辦事不力,引來不必要的關注,又何至於此?”
“攝取血脈氣息?”柳昭猛地坐直身體,“你昨夜冒險再次偷襲,就為了取梵遇安的血?他的血到底有何用處?你之前可從未提及!”
這才是她真正在意的事情!溫沅這老狐狸,肯定隱瞞了什麼!
溫沅語氣裏滿是優越感:“此乃陣法核心之秘關乎成敗,恕難奉告。柳尊主隻需知道,待陣法大成之日,自會讓你得償所願,將梵遇安牢牢掌控住便是。”
他根本懶得跟柳昭這個隻懂得玩弄蠱術的瘋婆娘解釋陣法的精妙之處。在他眼中,柳昭不過是提供資源和場地的合作者,還沒資格窺探他的看家本領。等他陣法大成,用事實狠狠打柳昭的臉,讓她知道誰才是真正掌控局麵的人!
柳昭被他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氣的不行,指甲掐進掌心留下明顯的印子。但她知道,在陣法一事上,她確實有求於溫沅,暫時還不能徹底撕破臉。
她強壓下怒火,將矛頭轉向了一旁噤若寒蟬的李負責人。
“還有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讓你想辦法拖住梵遇安和簡禾,你是要幹嘛?!眼睜睜看著他們追到停車場?!廢物!”
李負責人心裏卻叫苦不迭,忍不住小聲辯解道:“柳總……我……我盡力了啊!我當時上去打招呼了,可……可他們倆當時正……正膩膩歪歪的!你是沒看見簡禾在那兒哼來哼去的,梵遇安就在那兒那兒……我……我總不能硬湊上去,站在那兒看著他們……看著他們啃一起吧?”
他當時看到的場景,確實是簡禾生氣,梵遇安無奈哄勸,那氛圍活脫脫就是小情侶打情罵俏,他一個外人怎麼好意思杵在那兒當電燈泡?更何況,那位梵先生氣場那麼強,他也不敢硬攔啊!
柳昭將矛頭轉向李負責人,坐在一旁的溫沅卻破口大罵起來:“柳昭!你個瘋婆娘,說話放尊重一點,這是我引薦進來的人!”
柳昭:“。?”
她被這反應搞的有點莫名其妙,剛剛指責溫沅的時候對方還當個笑麵佛看淡一切,怎麼罵個員工他還跳起來了?
就在這時,公寓的門鈴響了。
柳昭不耐煩地皺了皺眉,示意了一下。傭人前去開門,隻見周宇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口。
那個李負責人看到周宇,跟見到救命稻草似的:“剛好周宇也來了,可以讓他作證……”
周宇走了進來,他顯然聽到了李負責人最後那句過火的言論,腳步頓了頓但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他對著柳昭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便沉默地站在一旁。
柳昭看著周宇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又聽著李負責人還在那裏細致地描述簡禾梵遇安是如何“膩膩歪歪”的,心中那股無名火更是燒得旺盛。
“行了!都給我滾出去!”柳昭猛地將手中的煙摁滅在煙灰缸裏,“溫大師,我希望你記住,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若是下次再出紕漏,別怪我不講情麵!”
溫沅冷哼一聲,拂袖而去,連看都懶得再看柳昭一眼。
李負責人如蒙大赦,連忙跟著溜了。
客廳裏隻剩下柳昭和一直沉默的周宇。
“溫沅那邊,需要有人接應和協助。他行事孤僻,不喜與旁人接觸,但你不同。”柳昭看了周宇一眼,“你心思縝密,也不像那個姓李的那般浮躁。從今天起,你負責與溫沅對接,他有什麼需求你盡量滿足,確保他布陣所需的一切。還有也要留意他的動向,有任何異常,立刻向我彙報。”
周宇微微頷首:“知道了。”
現在對他而言,做什麼都無所謂。
柳昭頓了頓,走到落地窗前,看著腳下的城市燈火:“還有,投資資影視基地的事情,必須加快進度。我需要那筆資金盡快到位,後續的計劃才能順利展開。你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
“我希望在下周之內,能看到你的資金方案和第一批款項。”
她需要錢,大量的錢來鞏固她在影視基地的控製權,來支撐她後續可能需要的各種特殊行動,甚至……來應對溫沅和其他人那個胃口不小的無底洞。
周宇說:“方案已經在走流程,最遲後天可以給你。資金方麵,我會盡力協調,確保第一批款項按時到位。”
他的語氣公事公辦,曾經那個鮮活的年輕人已經徹底死去,隻剩下一個被現實利益驅動的空殼。
柳昭對他的反應很滿意,他需要的就是這樣一個可以拿捏住的人。
“很好。”柳昭點了點頭,“去忙吧,注意點效率,有事聯係我。”
周宇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這個奢華的公寓。
門在身後關上,周宇站在空曠的走廊裏,微微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空氣,才邁開腳步,走向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