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朝微不可查的說了句什麼，在季秋白想尋問時，季朝已經開始和江之陽打招呼了。
    季朝的目光先是溫和地落在江之陽身上，對他微微頷首，笑容得體：“你好，之陽，常聽秋白提起你。”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帶著一種成熟的磁性。
    隨即，他的目光便轉向了江之旭。
    那目光看似平靜，卻仿佛帶著無形的重量，仔細地、毫不避諱地打量著江之旭，從上到下。
    江之旭站在原地，神情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平靜地回視著季朝。
    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在餐廳門口柔和的光線下，無聲地對視著，空氣仿佛在瞬間凝滯，流動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微妙而緊張的氛圍。
    連一向遲鈍的季秋白都隱約感覺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稍微收斂了些。
    “久仰，江少。”季朝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他向前一步，主動伸出了手，笑容依舊掛在臉上，“季朝，秋白的小叔叔。”
    江之旭看著伸到自己麵前的那隻骨節分明、修長幹淨的手，眼神微動。
    他並沒有立刻伸手，而是停頓了大約一秒——這短暫的一秒在此時卻顯得格外漫長——才從容地抬起手，與對方輕輕一握。
    “江之旭。”他報上名字，聲音清冷，聽不出情緒，“幸會。”
    握手一觸即分，兩人都表現得極為克製有禮，仿佛剛才那無聲的交鋒隻是錯覺。
    江之旭隨即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禮盒，遞給季秋白，語氣緩和了些：“生日快樂，秋白。這是我和陽陽的一點心意。”
    “謝謝旭哥，謝謝陽陽！”季秋白開心地接過，寶貝似的抱在懷裏。
    “你們玩得盡興，”江之旭對著季秋白和江之陽說道，語氣恢複了作為兄長的溫和，“我公司那邊還有點事，就先……”
    他告辭的話還未說完，季朝卻適時地開口，打斷了他，鏡片後的目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
    “江少請留步。”他的聲音依舊溫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秋白一直念叨著想好好謝謝你。而且，”他話鋒微轉，笑容加深了些許，“我對江少聞名已久，正好有些……問題，想借此機會想和你談一下，不知江少是否肯賞臉？”
    他的話合情合理，姿態也放得足夠低，仿佛真的隻是一位虛心請教的商人。
    江之旭看著季朝，眼神深處掠過一絲極淡的冷意。他自然不信對方隻是單純想“請教”問題。
    季朝不等江之旭回答，便轉頭對季秋白和江之陽溫和地說道：“秋白，帶你朋友先去預定好的包廂吧，招牌菜我都點好了。我和你旭哥……聊幾句，稍後就到。”
    季秋白雖然有點懵，但對自己小叔叔的話向來聽從，連忙點頭：“哦哦，好的小叔叔，陽陽，我們快進去吧，聽說他們家的甜點超酷的！”他拉著還有些遲疑的江之陽，快步朝餐廳內走去。
    轉眼間，餐廳門口典雅的回廊下，除了遠處如同背景板般沉默佇立的原許和李嶽他們並未靠近，但視線始終鎖定著這邊，就隻剩下江之旭與季朝兩人。
    周圍的空氣仿佛再次凝固。晚風拂過，帶著夏末的微涼。
    江之旭緩緩轉身，正麵看向季朝，他年輕的臉龐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隻有一片沉靜的冷冽。他開門見山，語氣平淡卻帶著無形的壓力：
    “季先生，費這麼大周折，想跟我談什麼？”

    作者閑話：

    明天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