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加密日記的密碼:老周的約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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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鋒推開網安支隊的門時,周明正盯著三塊屏幕來回切換。U盤已經插在主機上,進度條卡在百分之八十二,紅色警告框跳出來:加密協議未識別。
    “老周的東西?”周明頭都沒抬。
    “他的日記。”陳鋒把戰術包放在桌角,“必須今天打開。”
    周明敲了兩下鍵盤,調出加密層結構。“警校老係統,二十年前內部用的。現在沒人記得密鑰規則了。”他頓了頓,“除非知道他的生物信息和時間戳。”
    “時間戳?”陳鋒問。
    “這係統要兩個鑰匙。一個是他的指紋,另一個是特定日期。隻有那天登錄,才能解密。”周明轉過身,“你得告訴我,哪天對他最重要。”
    陳鋒沒說話。腦子裏閃過幾個日子:入職日、授勳日、**的忌日……還有老周最後一次出勤的前一天。
    “試試七月二十號。”他說。
    周明輸入日期,再把從證物室借來的老周指紋樣本導入模擬器。屏幕閃了幾下,進度條猛地衝到百分之百。文件夾彈出來,隻有一個文檔,命名是“備忘”。
    點開後,前麵幾十頁都是日常記錄,巡邏路線、交接班時間、天氣情況,瑣碎得像值班日誌。直到最後一頁,隻有一行字:
    **7月20日,老陸,碼頭貨倉。**
    陳鋒盯著那行字看了十秒,把屏幕拍了下來。
    “還能查到是誰寫的嗎?”他問。
    “原始數據沒改動痕跡。”周明搖頭,“寫完就加密了,沒聯網傳過。”
    陳鋒把U盤收進內袋,轉身往檔案室走。趙大川正在整理舊案物證箱,聽見腳步抬頭。
    “查個人。”陳鋒把手機遞過去,“陸德海,外號老陸,十年前死的。”
    趙大川接過來掃了一眼,臉色變了。“這名字……有點熟。”
    “查檔案。”陳鋒說,“我要他案子的全部記錄。”
    “係統裏可能沒有。”趙大川敲了幾下內網,“這種老案子,涉密的多。”
    果然,輸入“陸德海”後,頁麵跳出紅色提示:權限不足,需副局長以上審批。
    陳鋒盯著那行字看了兩秒,轉身走向物證存檔區。趙大川跟上來。
    “你記得他?”陳鋒問。
    “不記得人,記得編號。”趙大川拉開一個鐵櫃,“LH-2013-07-19,那天收了一支空注射器,標簽寫的是”陸德海案現場提取”。可卷宗裏從沒提過毒品。”
    他抽出一個透明袋,裏麵是一支玻璃注射器,針頭已經折斷。
    “沒有毒品報告,沒有現場照片,隻有這一件物證。”趙大川說,“當時歸檔的人還備注了一句:”證據鏈不全,結案依據為舉報信”。”
    “誰舉報的?”
    “劉建民。”趙大川念出名字,“現在是副市長。”
    陳鋒把注射器翻過來看了看,底部刻著一個極小的編號:NC-04。他記下來。
    “再查一件事。”他說,“老周最後執勤那天,有沒有接警記錄提到”貨倉”?”
    趙大川調出當日接警日誌。翻到晚上八點十七分,一條簡短記錄跳出來:
    **“碼頭3號貨倉異常報警,巡警老周到場確認為誤報,已解除。”**
    時間是七月二十日晚上八點二十三分。
    陳鋒盯著那條記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一下。
    他回到法醫室時,林悅正站在質譜儀前,手裏拿著一小片布料。
    “老周的警服袖口。”她說,“我重新做了掃描。”
    “查到什麼?”
    “鍶-90。”她把屏幕轉向他,“濃度很低,但分布不均勻,集中在袖口內側。像是長期摩擦留下的。”
    陳鋒盯著數據。“和第四名死者一樣?”
    “成分完全一致。”林悅點頭,“接觸源相同。而且……這種殘留模式,不像短時間沾上的。更像是經常進出汙染區的人,衣服反複摩擦後沉積下來的。”
    陳鋒沒說話。腦子裏那根線突然繃緊了。
    老周七月二十日去了碼頭貨倉。
    日記裏寫了“老陸”。
    陸德海死於同一天前後。
    而老周的衣服上,有核電站廢棄區才有的放射性殘留。
    “他不是自殺。”陳鋒低聲說。
    林悅看了他一眼,沒接話。
    陳鋒轉身就走。林悅在後麵喊住他。
    “還有一件事。”她遞過一份比對報告,“我查了老周生前的體檢記錄。三年前最後一次體檢,血樣裏就有微量鍶-90。但他從沒去過核電站相關區域。檔案裏寫的是”長期接觸不明環境”。”
    陳鋒接過報告,折好塞進衣兜。
    他站在市局門口時,天剛亮。風吹得走廊盡頭的公告欄嘩嘩響。他手裏捏著從趙大川那複印的陸德海案摘要,背麵是家屬聯係方式:**妻子,張秀蘭,城西菜市場豆製品攤。**
    手機震動了一下。周明發來消息:
    “剛查了港口監控,十年前七月二十日晚上,老周的巡邏車確實進了碼頭,停在3號貨倉外十七分鍾。下車後,他和一個人說了話。畫麵太模糊,看不清臉。”
    陳鋒把手機翻過去,塞進褲兜。
    他走出大門,拐上主路。街邊早餐鋪剛支起攤,油鍋滋滋響。他沒回頭,徑直往公交站走。
    一輛早班公交靠站,門打開。他刷卡上車,坐在靠窗位置。窗外樹影一晃一晃地掠過。
    兩站後下車,拐進城西菜市場。濕漉漉的地麵,吆喝聲混著魚腥味撲麵而來。他沿著攤位一路看過去,豆腐、豆幹、腐竹,標價手寫在硬紙板上。
    最裏麵那個攤位,女人正在撈豆腐皮。四十多歲,頭發挽成一團,袖子卷到肘部,露出小臂上的燙疤。
    陳鋒走過去,把複印件輕輕放在案板上。
    “張秀蘭?”他問。
    女人抬頭,目光落在紙上的名字上,手裏的笊籬停住。
    “你是誰?”她聲音很平,沒起伏。
    “查案子的。”陳鋒說,“關於你丈夫,陸德海。”
    她沒動,也沒說話。隻是把笊籬慢慢放回桶裏,水珠順著木柄滴下來。
    “我想知道,”陳鋒看著她,“他死前,有沒有提過一個叫老周的人?”
    女人抬起眼,盯了他三秒。
    “你師父。”她說,“是不是叫周誌明?”
    陳鋒沒答。但呼吸微微頓了一下。
    女人伸手從案板下摸出一塊抹布,慢慢擦手。
    “他來過。”她說,“就在老陸死前兩天。晚上來的,穿便衣,站在這兒看了十分鍾。我沒理他。他走的時候,留下一張紙條。”
    “紙條呢?”
    “燒了。”她抬頭,“但我記得上麵寫的字。”
    她頓了頓,看著陳鋒的眼睛。
    “別信結案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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