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冬天過了吧，”秦江歸雪帶著常清劍下凡便把白澈叫來客棧。
    “為什麼？”
    “冬天太冷了，”從床上坐起，歸雪盯著麵前背靠椅子望向窗外的人。
    半圓的月亮掛在西邊兒，藍黑的雲不一會兒便攏了上去。
    “太冷影響你出劍的速度？”
    “明知自己靠元丹撐著，為什麼還要平移給別人？”
    “要喝酒嗎？”白澈溫柔看向床上的人問道。
    兩壺月牙酒已然擺上桌。
    白澈倒上一杯放在對麵，自己倒上一杯喝了起來。
    秦江歸雪走到對麵坐下後盯著白澈，沒有端起麵前的酒杯。
    “你很聰明。”
    “你會怪我出現的晚嗎？”
    “你我不過萍水相逢。”
    “那句是真的？”
    “需要質疑嗎。”
    “白師兄，你說話嘴就像淬了毒。”
    “嗯？”白澈停下喝酒的動作。
    纖細有力的指尖撩起下頦，近距離看著溫潤的紅唇微微嘟起，秦江歸雪一時忘了懲罰的勇氣。
    白澈掙脫後向後輕輕一靠，背後椅座的支撐讓他慢慢平靜下來。
    “你這麼拽？”白澈輕輕問道。
    “我隻是想嚐一下有沒有毒，”意識到說錯話後立即改口：“看一下，”
    “，，你嘴上有沒有抹毒，，”收起指向白澈嘴的手後顫顫巍巍拿起酒杯倒進嘴裏。
    此刻兩人的耳尖紅得滴血。
    “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說完，白澈慢慢起身挪開背椅。
    “我送你。”背後的椅子發出一聲倒地的聲音，秦江歸雪低頭拾起放正。
    “不用了。”白澈莞爾一笑。
    剛到家躺下不久便傳來一陣敲門聲。
    打開門一看。
    是趙子良。
    “怎麼了。”白澈半掩著門。
    “不放我進去？”
    “放你進來幹嘛？”
    趙子良用手推開門：“我要進去。”
    “大半夜不睡覺你要幹嘛。”
    “我被子洗了還沒幹。”
    “去和謝岸一起睡。”
    還沒等白澈說完，趙子良便脫鞋跳上床。
    “趙子良！”白澈發出雷轟之音。
    在偏房的謝岸睜開眼，聽清後又閉上眼。
    “你洗沒洗腳！”
    “我洗了。”趙子良泰然自若。
    白澈無語地上床放了一半被子給趙子良。
    “謝謝。”
    “不要說話。”
    許久。
    “白澈，”
    “能不能再等一陣子。”
    “什麼時候？”
    “春天，等春天的花開了，也許你不想走了，春天吧，春天暖和點。”
    “好。”
    “不走不行嗎？”
    “要不等這五年玉門打開我去南堂殿一趟，趙山坡就是南堂殿的，而且那孩子下凡身上就有封閉狀態的元丹，你不是感應到了嗎？”
    “他肯定是南堂殿某個師長的嫡子，我上去南堂殿要一顆，如果他們不給就把那小鬼綁了，你覺得怎麼樣。”
    “我們就等玉門開吧，很快了。”
    白澈發出無力的笑：“你是不是傻。”
    “我說真的。”黑夜沒有遮掩趙子良認真的神情。
    掩蓋了白澈臉上濕潤的淚痕。
    “你不害怕嗎？”
    寂靜的夜裏沒有一點聲音，過了很久隱約出現顫抖的聲音：
    “趙子良，我沒有恐懼，隻有遺憾。”
    “你知道我要走的。”
    “我知道，”
    “我隻是想多留你一會兒。”
    “哪怕隻有一會兒。”
    “你知道我喜歡幹淨。”
    “就讓我長得最幹淨的時候走吧。”
    “白湫問起怎麼辦？”
    “她很懂事。”
    “你和她談過沒有。”
    “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