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陳許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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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凡間曆修五年回到上庭,沈簫逸還沒休息就直奔青殊殿後社院。
    “師姐”,他攔住抱著疊疊書折疾走的鏡影。
    “何事?”
    “請問這後社院來的新人些都在幾間學識?”
    “新人?這後社院都七年間沒來過新人,如果有那倒是最好了。”說完鏡影又一溜煙不見。
    沈簫逸站在原地,看著麵前不斷疾走的殊仙們,那會去哪裏呢,他篩選上來的新人不是都會第一時間到後社院報道。
    沈簫逸帶著疑問轉身就往他師父的寢殿禦去,路上差點被人撞倒。
    “簫師兄,你回來啦!”
    “小圓子,師父在寢殿沒有?”簫逸見麵前是自己最小的師弟回過了神。
    “不在”,圓子臉上的驚喜化為悲憂,“師兄,師父近些身體又不如前了。”
    “圓子,你知道我今年選上來的人都去哪裏了嗎?”
    見麵前人眼神躲閃又欲言又止,簫逸雙手托起他圓圓的臉強迫麵向自己“你知道對不對。”
    “我不知道”麵前人委屈的眼睛裏包滿淚。
    沈簫逸疑惑:“那我去問師父。”
    “不要,師兄,”圓子拉住簫逸的衣角,“師兄,不要去,師父不讓說,他說你會生氣的,嗚嗚嗚嗚嗚嗚,我怕,師兄,你不要生氣。”
    “乖,不怕,那你跟師兄講好不好。”
    麵前的小圓臉點了點頭。
    禦著牌,沈簫逸緊緊握著手裏的佩劍,但曆來搞書折的手此時握著戾劍也變的裸骨。
    手裏的佩劍突然一閃,好似也感受到配劍人手心的脈脈悲憤與悔恨。
    等到長淨殿門口,沈簫逸便聽到他師父與徐靈君的對話。
    “秦長不用擔心,那南堂殿裏隻要做出來我便會知道分你的,你那徒兒選出來的好貨色,我自也會分到你那裏,隻是等下批孩子下凡時你再叫你那徒弟跟著去,這便最好了。”
    “這我不必擔心,隻是我這身體已大不如前,我殿中還有幾個還不到下凡年齡的孩子,也是還未有元丹的,還得請徐尊到時候分元丹時多費心。”
    “行,我知道了。”淩座上的人穩立而席,黑眸裏透露出不耐煩。“對了,你們後社院批書折是越來越慢了。”
    “對啊,我們後社院已經很久沒進過新人了,等我那徒弟回來我這就讓他去後社院幫忙。”說罷,秦長席地而起,出了長淨殿的門。
    “師父,”沈簫逸不知何時臉上布滿淚痕。
    見孩子手中顫動的佩劍,秦長握住簫逸的手,笑了笑,“早年間就該教你們些劍術,而不是隻會閱殊折的。”
    “師父,我...”
    聽到徒弟哭泣的聲音,秦長內心悲痛不已。“簫兒,還來得及。”秦長一直**著沈簫逸的頭。“你還小,這不怪你。”
    “師父”,沈簫逸有太多事要問要講,但這一刻卻如鯁在喉,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李近春,你真不跟我回上庭嗎?”見五年間馬上到期,回庭的仙道也已打開,沈簫逸還是又一遍遍的問著麵前的人。
    麵前的人停下撒食的動作,“你不是說上去了就不能下來嗎,那我們倆養的這些小雞仔怎麼辦,我舍不得,而且你說還要去那個什麼後社院學個三年識,我最煩學堂之類的東西了。”
    “又不一樣,而且到時候你學完,我們就可以到處去遊曆,可以到各個靈殿去送書折,每個靈殿都不一樣,看到好玩兒的也比這下麵的多。”
    “那我這下麵不是也可以遊山玩水,不比你上麵差,到時候等小雞仔些長大就去買了,不是有很有銀子,到時候不是一樣可以撒歡。”
    “那你不是說要學劍術嗎,那上麵羽劍殿裏的劍術是最厲害的,你可以看到各式各派的劍術。”
    李近春放下手中的雞食,坐到籬笆坎上,假作悠然地問到“沈簫逸,你這次回上庭了是不是就不回來了?”
    “是。”
    “不多待一年?”
    “不能。”
    “行行行,我看你是忘了五年前你爹我在那青江邊上撈上來的你啊!”李近春順勢躺下雙手枕著頭,挑起二郎腿。
    許久都沒有人說話。
    “沈簫逸,你說那羽劍殿裏劍術最厲害的是誰?”
    “謝岸”,“不過,他已經消失很多年了。”
    “沈簫逸”
    “沈簫逸?”
    轉頭見麵前的人悶悶不聲,李近春又有了恨鐵不成鋼般的不舍。
    “你爹我叫你怎麼不說話”。
    “那我告辭了。”
    “沈簫逸!”李近春模棱的心自己叫出了聲。
    “既然那位大俠已經消失了很久,那就隻有我李近春去出麵坐下第一劍術的位置了!”說罷,李近春跳下籬欄,右手握緊成拳,高高舉起。
    兩人相視一笑。
    走到南堂殿門口,沈簫逸停了下來。
    從晨到夜,南堂殿裏燈火通明,殿中的丹鍾響起,練成這批元丹也隻剩最後一步。
    縷縷濃煙升起,卷得沈簫逸的肺翻雲覆雨。
    “謝岸”
    謝岸回頭隻見一個文生書氣的人站在麵前,卻滿眼惡曆,好似受了什麼委屈。
    “教我劍術。”
    謝岸直覺奇怪但還是問出了話“然後呢。”
    “我要你教我劍術,我要殺了徐靈君!”
    “你殺不死他。”
    “我就要殺他!”麵前人平靜的語氣讓沈簫逸更惱。
    “他玉牌在丹,便身不死,魂不滅,你怎麼殺死他?”謝岸認真道。
    “我不知道,你隻需要教我劍術。”
    “你上殿於誰座下。”
    謝岸聽完沒有回答,也沒拒絕背後的人跟著。
    一天沒休息的趙山坡走了兩圈這慶鞍城也再沒見到那傻子大俠,不禁又想起趙子良的不正經,趙山坡打算得再去找一下許子,認真問一下那個傻子到底會什麼時候出現在街上。
    走到陳家燒餅攤前,就看見陳許橋拿著一本”道士的自我精進”奮力地比劃著些什麼。
    “許子!”
    “山哥!你找到那傻子大俠沒有?”
    “還沒有,你沒跟趙子良說什麼吧,你爹呢?”
    “幫修繕去了,我沒說,這是我兄弟之間的秘密,我知道。”說罷,許子就急忙收起攤。
    “你這麼早收攤不會被罵。”
    “沒事噠。”
    收拾完,兩人就拿著剩下的燒餅,打算到處碰碰。
    “嗨,小夥子。”兩人正走著,拐角算命攤的大爺叫住兩人。
    “來給你倆算一卦,不要錢。”
    “走”,許子用拐子抵了下山坡小聲道“不要錢。”
    說罷兩人就坐下,老者端詳著山坡的手,又看一眼山坡,左手摸一下肚子又摸一下胡子,“百無禁忌。”
    “什麼百無禁忌,讓我來”,許子推搡著山坡,自己伸出雙手。
    老者隻瞧了一眼,“心寬體胖。”
    “什麼鬼,騙子...”
    “算了算了,我們還有正事呢”,山坡把左手的燒餅放進嘴裏,雙手拉著正準備和人家理論的許子就走了。
    “就是騙子,哪有算命的長得這麼黑墩兒的,別人都是精瘦的!”
    “人家不是也沒收錢嗎。”
    不一會兒兩人就拿著燒餅坐在堆滿糧草的台坎上,盯著對麵的酒館。
    “你確定他會來這兒買酒?”
    “確定,我前不久就是在這兒看到的他,還是帶著個鬥笠。”
    “山哥,你就這麼肯定他是個大俠?萬一是個酒鬼,帶著鬥笠也是為了遮住喝醉酒後摔青的臉的呢哈哈哈哈哈。”
    趙山坡轉頭看向陳許橋“你趙子良上身啊。”
    “不是,山哥,我師父說過那人是個傻子。”
    “趙子良的話你也信,我見過練劍術的,都是這個身段。”
    “你哪兒見著的?來,快跟我講講...”還沒等許子興奮完,趙山坡就起身,抹去嘴上的殘渣。
    “來了。”
    “怎麼背後還跟著個小白臉?”兩人躲在酒館門口,以為藏著天衣無縫。
    “像個教書的。”
    “那我們進去嗎,山哥?”
    “等一會兒吧。”
    “對了山哥,昨天師父家來了兩個人。”
    “什麼”,趙山坡隻顧著看那兩人嘴型妄想著能知道在交流些什麼,根本沒聽進許子的話。
    “出來了,出來了”,話還沒說完,趙山坡就拉著許子躲到屋柱後麵。
    “我們為什麼要躲啊山哥”。
    “我也不知道。”趙山坡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躲。
    “你看到他的臉沒有。”
    “沒有。”
    “他眉頭上有個疤。”
    “喝酒摔傷的?”
    趙山坡噌一聲看向許子小聲說道“大俠臉上有傷是難免的。”
    “那我們還跟著不,他們快要走遠了。”
    “算了,今天就先到這兒。”
    兩人進了一個火匠鋪,遞給麵前的人一張圖紙,那人收下後比出三根手指頭。
    隨後兩人走出鋪子,“什麼意思?”
    “三天過後來取。”
    “剛才有兩個小鬼跟著你。”
    “我知道。”
    “徐靈君真的殺不死嗎?”
    “殺得死,但殺他之前你要殺了理事殿的所有人,還要殺了全上庭的各殿長,或者直接把全上庭的人都殺了。”
    “為什麼?”
    謝岸停下腳步,“因為全上庭人都知道徐靈君發的元丹能不勞而獲地漲修為,各殿長發得多,理事殿裏發放的更多,他們中又有多少人是正真不知道元丹由下凡庭的人血肉練成的。”
    “我昨天之所以答應教你劍術,隻是因為你的決心。但劍術隻能殺死**,殺不了本心。”
    沈簫逸愣在原地。
    徐靈君是殺不死的,上天庭人人皆能是徐靈君。
    “對了,記得給你的劍取個名字。”
    “叫颶風”,沈簫逸拿著三天後從鐵匠那裏取回來的劍亮給在謝岸麵前。
    自趙山坡那天回家見家裏出現兩人後便把所以家事都交給他們,自己出來專心跟蹤傻大俠,卻每次都能跟丟的他現已心如死灰般跟著許子賣燒餅。
    “你不跟了嗎山哥?你怎麼不直接去問他,就說”大俠,能拜你為師不”。”許子雙手合並做出乞求的姿態。
    “我不要。”
    “你怎麼拜的趙子良?”
    “是師父拜的我。”
    趙山坡疑惑看向許子“趙子良拜的你?”,雖然有點奇怪,但心想沒有什麼事是趙子良做不出的。
    “那年我剛夠陪我爹出攤,師父來我家買燒餅時就一直盯著我,隨後就說他要當我師父。”
    “為什麼選中你。”
    “他說我長得像他一位故人。”
    “有一次還跟我爹打架,聽說兩人是為了爭我。”
    趙山坡猛然站起雙手捧起陳許橋的臉“許子,不會趙子良才是你爹吧?”
    “不會”許子掙脫開臉,“我雖然長的好看,但也是像我爹的,我長的一點不像師父,我對著鏡子認真比對過。”
    “那你以前挺聰明,還比對過。”
    “那是當然。”
    七歲的陳許橋正在和村小的孩子抓蛐蛐,卻不知二十一歲的他爹正和趙子良爭奪本就屬於自己的撫養權。
    “有貓病吧,趙子良,我呐孩子嫩給你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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