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無人機衝破食堂窗戶的瞬間，玻璃碎片像雪花一樣濺落。機身通體漆黑，機翼下掛著的微型機槍閃著冷光，剛穩住姿態就調轉槍口，直直對準陳淵的胸口——目標明確得不留餘地。
    “小心！”耿磊反應最快，一把將陳淵往桌子底下拽，手裏的紅燒肉盤子“哐當”摔在地上，油汁濺了兩人一褲腿。
    子彈“嗖嗖”地打在剛才陳淵坐的位置，實木桌子被穿了好幾個洞，木屑混著菜湯四處飛濺。小王抓起旁邊的啤酒瓶，朝著無人機狠狠砸過去，卻被機翼掃飛，瓶子“砰”的一聲炸在牆上。
    “這破玩意兒是衝你來的！”耿磊掏出腰間的**，對準無人機扣下扳機，子彈擦著機身飛過，打在天花板上，吊燈晃得人眼暈，“上次打鳥都沒這麼費勁，這東西飛得比我家大黃狗還靈活！”
    葉琳抱著筆記本電腦蹲在桌子後麵，指尖在鍵盤上飛快點動，屏幕上跳著雜亂的代碼：“我在幹擾它的信號！但這無人機有抗幹擾係統，跟上次截獲的創世集團設備一樣！”
    陳淵從桌子底下探出頭，激活【危險預警】——係統瞬間標出無人機的薄弱點：“檢測到無人機能源核心在機身中部，受攻擊可癱瘓，當前操控信號來自東北方向三公裏處。”
    “耿磊，打它機身中間！”陳淵大喊著，抓起地上的金屬湯勺，朝著無人機扔過去。湯勺擦著機翼飛過，雖然沒中，卻逼得無人機調整了方向，露出了中部的能源核心。
    耿磊趁機扣下扳機，“砰”的一聲，子彈精準命中。無人機機身一顫，機翼開始打轉，像隻斷了翅膀的蒼蠅，歪歪扭扭地撞向旁邊的酒櫃。
    “轟隆！”酒櫃被撞塌，紅酒、白酒撒了一地，濃烈的酒氣混著硝煙味，嗆得人咳嗽。無人機在廢墟裏掙紮了兩下，突然冒出黑煙，徹底不動了。
    食堂裏的混亂還沒平息，有人抱著頭蹲在地上，有人忙著查看傷員——剛才的子彈擦傷了兩個隊員的胳膊，血珠滲在軍裝上，看著觸目驚心。
    “都沒事吧？”陳淵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塵，走到無人機殘骸旁蹲下，指尖碰了碰還在發燙的機身，“葉琳，過來看看，能不能找到操控信號的來源，還有這無人機的歸屬。”
    葉琳拿著檢測儀湊過來，探頭貼近無人機殘骸，屏幕上很快跳出一串編碼：“有軍方製式編碼！但我查不到這個編號，像是偽造的！上次查裁判A的通訊器，也見過類似的假編碼！”
    “偽造軍方編碼？”陳淵心裏一沉，指尖摩挲著無人機殘骸上的劃痕，“是創世集團幹的，還是……軍方內部的人？”
    耿磊踢了踢無人機的殘骸，氣不打一處來：“管他是誰！敢在慶功宴上動手，就是活膩了！上次有人在訓練場偷我肉包子，我都把他追了二裏地，這次必須找出幕後黑手！”
    小王蹲在旁邊，小心翼翼地撿起一塊無人機碎片，對著燈光看了看：“這材質跟咱們用的不一樣，更輕，還防彈。上次在廢棄工廠繳獲的外骨骼，也是這種材質，肯定是創世集團的技術！”
    就在這時，李將軍從人群裏走出來，臉色難看地盯著殘骸，眉頭皺成一團：“怎麼會有無人機襲擊？安保是怎麼搞的！陳上尉，你沒事吧？”
    陳淵抬頭看他，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發抖，眼神躲閃著不敢直視自己：“李將軍，我沒事。不過這無人機有偽造的軍方編碼，您覺得會是誰幹的？”
    李將軍的臉色變了變，幹咳了兩聲：“這……得調查了才知道。我會讓調查組介入，盡快查明真相。你們先整理現場，安撫好受傷的隊員。”
    說完，他轉身就走，腳步比平時快了不少，像是在刻意回避什麼。葉琳湊到陳淵耳邊，壓低聲音：“我剛才檢測到，李將軍的通訊器在無人機襲擊時，有過一次短暫的信號發送，方向就是無人機操控信號來源的方向！”
    “他果然有問題！”陳淵攥緊拳頭，指節泛白，“上次投票要把我移交創世集團，這次無人機襲擊，他又有可疑信號，說不定他就是創世集團在軍方的內鬼！”
    耿磊立馬擼起袖子，就要追出去：“我去把他攔下來！問問清楚！上次他查咱們隊的記錄就沒安好心，這次肯定跑不了！”
    “別衝動！”陳淵拉住他，“沒有實錘，不能輕舉妄動。他是調查組負責人，咱們沒證據就找他，反而會被倒打一耙。”
    葉琳點點頭，調出剛才的檢測記錄：“操控信號隻發送了三分鍾就斷了，但我截獲了一部分，能反向追蹤大概位置。不過需要時間，至少要一小時。”
    “好！你盡快追蹤！”陳淵快速部署，“小王，你帶受傷的隊員去醫療室，順便問問守衛，剛才有沒有看到可疑人員或車輛離開；耿磊，你負責看守無人機殘骸，別讓人破壞證據；我去跟老將軍彙報情況。”
    “明白！”三人齊聲應道，各自忙碌起來。食堂裏的人漸漸散去，隻剩下破碎的桌椅和滿地狼藉，剛才慶功宴的熱鬧勁兒，像被一場雨澆得幹幹淨淨。
    陳淵走到老將軍的辦公室，剛敲門，就聽到裏麵傳來老將軍的歎息聲。推開門，老將軍正站在窗前，手裏拿著份文件，臉色凝重得像烏雲密布。
    “將軍，您已經知道了？”陳淵走到他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總部的燈光亮得刺眼，卻照不透夜色裏的陰影。
    老將軍轉過身，把文件遞給陳淵：“剛收到的消息，米勒在首都露麵了，還和一個神秘人見了麵。現在又出了無人機襲擊，看來他們是鐵了心要對你動手。”
    陳淵接過文件，上麵是米勒的監控照片——他穿著黑色風衣，正和一個戴帽子的人在巷子裏說話，看不清對方的臉，隻能看到對方肩上有個模糊的軍方標誌。
    “這個神秘人，會不會是李將軍？”陳淵抬頭問道，心裏的懷疑越來越重。
    老將軍沉默了幾秒，搖了搖頭：“沒有證據，不能亂說。李將軍畢竟是高層，貿然懷疑會引起混亂。不過，你說得對，這次無人機襲擊不簡單，偽造軍方編碼，說明背後有人在軍方內部提供支持。”
    他拍了拍陳淵的肩，語氣嚴肅：“你要小心，接下來的日子，可能會更危險。創世集團沒拿到你的係統，不會善罷甘休；軍方裏的內鬼，也說不定會隨時動手。”
    陳淵點點頭，握緊手裏的文件：“將軍放心，我會小心的。葉琳正在反向追蹤無人機的操控信號，很快就能找到位置，到時候就能揪出幕後黑手！”
    走出辦公室時，夜色更濃了。冷風刮在臉上，帶著寒意。陳淵抬頭看向天空，月亮被烏雲遮住，隻剩下幾顆星星在閃爍。他知道，無人機襲擊隻是開始，創世集團和軍方內鬼的聯手，會是一場更難打的仗。
    “陳隊！有結果了！”葉琳的聲音從通訊器裏傳來，帶著興奮，“追蹤到操控信號的位置了！在首都軍事科研中心附近！”
    “軍事科研中心？”陳淵心裏一沉——那是軍方最重要的科研基地之一，怎麼會和無人機襲擊有關？難道創世集團的觸手，已經伸到了那裏？
    他握緊通訊器，眼神變得堅定：“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咱們去軍事科研中心！不管裏麵藏著什麼，都要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