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會議散場時，晨露還凝在戰術靴尖，冰涼地滲進鞋帶縫。陳淵攥著演習部署圖，指腹反複蹭過“廢棄小鎮”的紅圈，紙上油墨被掌心汗浸出模糊印子。
    “都把裝備再查一遍！”他轉身時，作戰服下擺掃過地麵碎石，“耿磊，你胳膊的繃帶鬆了，要麼留觀摩台警戒？”
    耿磊粗聲應著，單手把能量炮扛上肩，繃帶勒得上臂肌肉發紅：“這點傷算屁！上次我胳膊骨折，還幫我爹摁著豬腿殺豬呢，不差這一下！”
    葉琳蹲在地上調通訊器，指尖在按鍵上飛快點動，屏幕綠紋跳得像活物：“觀摩台在東側高地，三層護衛隊，將軍們十分鍾內到。通訊加密了，應該防得住幹擾。”
    林曉抱著星能檢測儀，指節泛白得快嵌進塑料殼：“我……我第一次見將軍，要是手抖摔了儀器，會不會被處分啊？上次訓練摔了，班長罵我半天。”
    小王把槍套扣緊，遞過去一把**：“怕啥！遇危險往天上開槍，我三分鍾準到！上次你掉溝裏，不還是我把你拉上來的？”
    半小時後，車隊停在小鎮外。斷牆爬滿枯藤，窗玻璃碎渣在地上反光，風卷著沙塵灌進破屋，木門“吱呀”響得像老人咳嗽。
    “各隊注意！實戰反恐演習啟動！”總部指令從通訊器裏蹦出來，帶著電流雜音，“目標：清”恐”、救人質、保觀摩台！”
    陳淵帶隊摸進鎮口，小王在前頭踢開擋路的廢棄彈藥箱，耿磊扛著炮走在側後，葉琳和林曉跟在中間，檢測儀屏幕亮得晃眼。
    剛到鎮中心十字口，“砰”的一聲脆響炸開——不是演習模擬彈的悶響，是真子彈擊穿空氣的銳聲，擦著陳淵耳邊飛過去。
    “臥倒！”陳淵一把摁住林曉的後頸，兩人摔進牆角雜草叢，“是9毫米**！葉琳，快掃武器信號！”
    葉琳指尖發抖地按開檢測儀，紅警告瞬間鋪滿屏幕：“至少十個真實武器信號！在鎮裏各處，正往觀摩台挪！”
    耿磊摸了摸身邊斷牆，指腹沾了點牆灰：“這彈痕比演習彈深一倍，上次我在靶場打真槍，就是這印子！”
    通訊器突然炸響護衛隊的喊聲：“有真恐怖分子！傷了兩個兄弟！請求支援！快！他們往觀摩台衝了！”
    陳淵心猛地往下沉——趙峰說的“輸了大局”，真不是空話！“往觀摩台衝！小王、耿磊開路，吸引火力；葉琳聯總部；林曉跟緊我！”
    剛跑過兩個巷口，破屋門“哐當”被撞開，兩個黑衣人舉著衝鋒槍掃過來，子彈打在地上濺起碎石：“站住！再跑就打死你們！”
    “躲！”陳淵把林曉往牆後推，自己滾到另一側，子彈擦著他的褲腿打在牆上，留下深孔。
    耿磊趁機扛炮對準窗戶，炮口火光一閃：“轟隆！”窗框炸得粉碎，屋裏沒了動靜，隻剩黑煙往外冒。
    “別停！繼續走！”陳淵拉起林曉，他的臉還白著，卻攥緊了腰間的槍，跟著隊伍往前跑。
    一路上，黑影不斷從暗處衝出來。他們穿的黑作戰服，胳膊上別著創世集團的銀標，動作快得像獵豹，比演習對手狠多了。
    “這些人跟上次伏擊的是一夥的！”葉琳邊跑邊喊，通訊器還在跳幹擾提示，“作戰服材質和外骨骼一樣，肯定是創世集團派的！”
    快到觀摩台時，“轟隆”一聲巨響震得地麵發顫。護衛亭炸成了火球，濃煙裹著火星往上竄，能聽見將軍們的驚呼聲。
    陳淵抬頭一看，心揪成一團——十幾個黑衣人圍著觀摩台，手裏手榴彈的引線都扯出來了，對著護衛隊喊：“把將軍交出來！不然炸平這裏！”
    “耿磊，炮打他們腳下，別傷護衛；小王繞後，找機會卸他們的槍；葉琳破解他們通訊；林曉在這等著，別露頭！”他語速快得像打槍。
    耿磊調整炮口，對準人群外圍就是一炮。氣浪掀倒三個黑衣人，護衛隊趁機衝上去，和他們扭打在一起，拳頭砸在肉上的悶響都能聽見。
    小王貓著腰繞到後麵，看到一個黑衣人正舉槍對準護衛隊，猛地衝過去用槍托砸他後頸。那人直挺挺倒下，小王奪過槍就掃。
    陳淵衝到觀摩台底下，仰頭喊：“將軍！快下來！這裏危險！我們護您去安全區！”
    觀摩台欄杆後，老將軍探出頭，鬢角白霜在陽光下晃眼，他攥著欄杆的手青筋凸起：“你們是龍牙隊的吧？好樣的！我們不能退！”
    “可他們有真手榴彈！上次演習沒護好領導，整個隊都被通報了！”陳淵急得跺腳，作戰靴踩得碎石響。
    老將軍笑了笑，眼神亮得像燃著的炭火：“軍人哪有遇危險就跑的？我信你們能守住，盡管去打！”
    陳淵沒法，隻能讓護衛隊加派人手守台，自己帶隊員往巷口退。可黑衣人越湧越多，配合得像練過千百遍，壓得他們快喘不過氣。
    葉琳突然跑過來，臉白得像紙，手裏通訊器閃著亂碼：“聯不上總部！幹擾信號和暗溝那台一樣！還有五十多個”恐”徒往這趕！”
    “五十個？”小王倒吸一口涼氣，握槍的手晃了晃，“咱們加護衛隊才二十多人，怎麼打？上次我跟三個戰友打加強班，都差點被包圓！”
    陳淵掃過四周，目光落在西邊：“那邊有廢棄工廠，滿是集裝箱，引他們去設伏，能以少勝多！”
    “好主意！”耿磊眼睛亮了，炮管往西邊指，“上次我在工廠用集裝箱設伏，贏了一個排！比掩體好用多了！”
    陳淵對護衛隊隊長喊：“你們守好觀摩台，盡量拖時間！我們引敵去工廠，解決一部分就回來支援！”
    “放心！隻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就不讓他們靠近觀摩台！”護衛隊隊長拍了拍槍套，聲音斬釘截鐵。
    隊伍邊打邊退，故意放慢速度，偶爾回頭開兩槍。黑衣人果然上鉤，呼啦啦跟在後麵，沒人察覺是圈套。
    快到工廠大門時，陳淵突然頓住——張偉站在廠門口，穿黑作戰服，手裏攥著個黑盒子，正對著工廠按按鈕。
    “張偉！你居然幫恐怖分子！”陳淵的聲音都在抖，“我們一起訓練、一起出任務，你對得起龍牙嗎？”
    張偉回頭，嘴角扯出冷笑，眼神裏滿是貪婪：“龍牙能給我什麼？創世集團給我錢、給我地位，你們能嗎？今天你們都得死！”
    他按下按鈕的瞬間，工廠裏傳來“哢噠哢噠”的輕響，像無數齒輪在轉動，聽得人頭皮發麻。
    陳淵趕緊激活【危險預警】，眼前跳出血色提示：“檢測到大量爆炸物，分布工廠各角落，倒計時三分鍾！”
    “工廠有炸彈！快撤！別進去！”他嘶吼著，一把推開身邊的林曉，往回跑。
    可黑衣人已經圍上來，槍口對著他們，退路全被堵死。張偉舉著遙控器，笑得牙都露出來：“現在想跑？晚了！三分鍾後，這裏全炸成灰！”
    陳淵看著隊員們緊繃的臉，心裏燒得慌——不能就這麼算了！他在心裏喊：“係統！有沒有解炸彈、打敵人的辦法？快！”
    係統提示音突然響起，清晰得像在耳邊：“檢測到生死危機，可激活【戰場統帥】臨時技能，提戰力、獲解彈方案，持續三十分鍾。是否激活？”
    “激活！馬上激活！”陳淵在心裏吼出這句話。
    一股熱流瞬間湧遍全身，血液像在燃燒，眼前的場景慢了下來——黑衣人抬手的動作、子彈飛行的軌跡，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瞥向隊友：小王握槍的手不抖了，耿磊扛炮的肩更穩了，葉琳的眼神也亮了，連林曉都攥緊了槍，沒了之前的慌。
    “耿磊，轟左側！那裏人少，是薄弱點；小王繞後，拆他們通訊器；葉琳，按我發的方案拆彈；林曉，護著葉琳，別讓敵人靠近！”
    “明白！”隊員們齊聲應，聲音亮得像炸雷，沒有一絲猶豫。
    陳淵拔出**，槍口穩穩對準張偉：“你那點心思，撐不過三分鍾！今天不僅要拆炸彈，還要把你們和創世集團的人全抓了！”
    張偉臉色驟變，慌得要按遙控器。耿磊的炮先響了——“轟隆”一聲，氣浪掀倒張偉身邊的人，他也晃了晃。
    陳淵趁機衝過去，一把奪過遙控器，又一拳砸在張偉肚子上。張偉蜷在地上，疼得直哼哼，連話都說不出來。
    可通訊器突然炸響：“不好了！有敵人從觀摩台後麵偷襲！我們快擋不住了！將軍們有危險！請求支援！”
    陳淵的心猛地一沉——創世集團居然還留了後手！工廠炸彈要拆，觀摩台告急，兩邊都要救，可手裏就這麼點人，該往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