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把訓練場裹得發悶，陳淵穿著趙剛的備用作戰服，領口的金屬扣涼得硌脖子。他剛校準完星能步槍的準星，遠處就傳來一陣慌亂的喊叫。
    “趙隊倒了！快來人啊！”龍牙隊員小李連滾帶爬地跑過來，作訓服沾著沙，臉白得像紙。
    耿磊手裏的能量炮“哐當”砸在地上，驚飛了腳邊的沙雀：“咋偏偏這時候掉鏈子？今天還打比賽呢！不會是昨天搞我哥的人又下手了吧？”
    陳淵心裏一緊，跟著往集合點衝。遠遠就看見趙剛躺在沙地上，臉色發青，嘴唇紫得發黑，雙手還在輕微抽搐，隊醫正跪在旁邊掐人中，急救箱的剪刀都掉在了沙裏。
    “咋樣？是中暑還是咋了？”陳淵蹲下來，指尖碰了碰趙剛的額頭——不燙，反而有點涼，跟正常體溫差得遠。
    隊醫搖頭，額角的汗滴在沙上：“不像中暑！脈搏快得能跳出來，還吐白沫，像是中了毒！我從業十年，從沒見過這症狀！”
    葉琳趕緊掏出檢測試紙，蘸了點趙剛嘴角的白沫，試紙“唰”地變成暗紅：“是毒素！跟你作戰服裏的刺激性藥劑成分相似，但濃度至少高三倍！”
    林曉的星能檢測儀突然“嘀嘀”狂響，屏幕波紋擰成一團：“還有星能殘留！和昨天裝備庫的幹擾信號完全對上，就是同一種東西加了催化劑！”
    “這是衝龍牙來的！”耿磊攥緊拳頭，指節發白，“肯定是哪個隊怕咱們贏，先搞垮隊長！上次我表哥比賽，對手還偷偷絆他呢！”
    話音剛落，總部的督查官就帶著三個白大褂研究員跑過來，皮鞋踩在沙上發出“咯吱”響：“趕緊送醫療帳篷！比賽不能停，得臨時選個隊長帶隊！”
    龍牙隊員們瞬間炸了鍋。小王把步槍往肩上一扛，皺著眉：“選誰也不能選替補啊！陳淵連咱們隊的戰術暗號都不知道，指揮不了！”
    “就是！”另一個隊員小張附和，“至少得從主力裏挑，他連星能步槍的射程參數都沒記全，萬一指揮錯了，龍牙的臉就丟盡了！”
    耿磊立馬往前站了一步，把能量炮往地上一杵，震得沙粒亂跳：“你們懂個屁！陳淵能變藍光形態，上次關反應堆差點把命丟了，比你們這群隻敢在訓練場耍橫的靠譜多了！”
    葉琳也幫腔，手裏的通訊器還在閃：“這次比賽有星能幹擾科目，全軍沒幾個人比陳淵懂！再說他還逆向破解過創世集團的芯片，指揮能力沒問題！”
    陳淵看著爭執的隊員，心裏沒底。他確實不熟龍牙的戰術，甚至連每個隊員的擅長領域都沒記全，但趙剛昏迷著，比賽不能等，總不能讓隊伍散成一盤沙。
    “我當臨時隊長。”他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全場，“但得聽我安排：張偉和小李組突擊組，負責正麵突破；葉琳管通訊和電子破解，別讓信號斷了；林曉盯著星能裝備，有異常立馬說；耿磊跟我組火力組，負責掩護。”
    督查官點點頭，從口袋裏掏出個黑色通訊器：“這是指揮頻道的密碼，趕緊記下來！醫療帳篷那邊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小王雖然還是不太情願，但也拿起了步槍：“行，我聽你的。但要是戰術不對，你得趕緊改，別硬撐著丟人——咱們龍牙可沒輸過射擊賽。”
    陳淵點頭，跟著隊員往射擊區走。路過醫療帳篷時，他特意放慢了腳步——帳篷的帆布沒拉嚴，能看到裏麵的研究員正拿著針管給趙剛注射，針管裏的液體是淡綠色的，和他作戰服裏的藥劑顏色一模一樣。
    劉倩正好從帳篷裏出來，手裏攥著個空針管，看到陳淵過來，趕緊把針管藏到身後，臉上堆起笑：“趙隊情況好多了，你們快去吧，射擊賽快開始了，別遲到。”
    “你手裏拿的啥？”陳淵盯著她的手背——上麵沾著點淡綠色的液體，還沒擦幹淨。
    劉倩眼神閃了閃，趕緊把手背到身後：“沒……沒什麼，就是用過的空針管，正想丟呢。你們快走吧，不然真要遲到了。”
    看著劉倩匆匆跑向後勤帳篷的背影，葉琳湊過來小聲說：“她手裏的針管，針孔大小和你作戰服裏的完全匹配，說不定她也參與了下毒！”
    陳淵沒說話，心裏更沉了。從作戰服被注藥劑，到趙剛中毒，再到劉倩的反常，這根本不是簡單的賽場小動作，而是有計劃的陰謀。
    到了射擊區，其他代表隊已經排好了隊。北方偵察連的隊長看到陳淵站在龍牙隊前，故意扯著嗓子喊：“喲，龍牙這是沒人了？找個替補當隊長，怕不是想放棄比賽啊！”
    耿磊立馬瞪回去，把能量炮舉起來：“你瞎嚷嚷啥！我們隊長能變星能形態，一拳能把你打飛，你信不信？”
    陳淵拉住耿磊，搖搖頭：“別跟他們吵，比賽上見真章。小王，你跟我一組，負責遠程靶位，注意看靶心有沒有被動過手腳。”
    小王點點頭，趴在射擊位上，調試著步槍的倍率：“放心，我打了五年射擊，靶位有沒有歪，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上次有個裁判想調靶位，都被我抓了現行。”
    陳淵也趴在射擊位上，目光掃過觀禮席——米勒正坐在第二排，手裏拿著個銀色的望遠鏡，鏡頭直直地對著他，嘴角還勾著那抹熟悉的、意味深長的笑。
    “別理他。”陳淵小聲對身邊的耿磊說，“他要是敢搞小動作，你就用能量炮瞄準他的帳篷，別真開炮，嚇嚇他就行。”
    耿磊眼睛一亮：“好嘞！保證讓他不敢亂動——上次我用能量炮瞄準過炊事班的帳篷，他們立馬給我加了兩塊紅燒肉！”
    比賽哨聲突然響起，陳淵深吸一口氣，扣下扳機。子彈“咻”地飛出，正中百米外的靶心，紅色的命中標記在靶位上亮起，引來一陣歡呼。
    但他心裏沒輕鬆——趙剛中的毒素、劉倩的反常、米勒的窺視，像三張網纏在他身上。他知道，這場臨時隊長的任命，不隻是指揮比賽那麼簡單，更是要和藏在暗處的敵人較量。
    這時，督查官匆匆跑過來，臉色凝重：“醫療帳篷那邊傳來消息，隊醫在趙剛體內檢測到的毒素，隻有創世集團的實驗室能合成，普通人根本弄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