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室的消毒水味濃得嗆人，白色牆壁反射著頂燈的光，晃得陳淵有點睜不開眼。
    他躺在病床上，胳膊上紮著輸液針，冰涼的藥液順著血管流進身體，跟揣了塊冰似的。
    “別動！剛紮好針，再動跑針了！”護士小姐姐瞪了他一眼，手法麻利地固定好針頭，跟老媽子似的叮囑。
    “副作用沒退之前，別瞎折騰，跟沒斷奶的娃似的！”
    陳淵趕緊乖乖躺好，眼角瞥見旁邊病床上的葉琳——她胳膊上的劃傷裹著紗布，正擺弄著個新檢測儀，屏幕亮著綠光，跟玩新手機似的。
    “你這檢測儀哪兒來的？”陳淵小聲問，怕吵到護士。
    葉琳頭也不抬：“技術部送的！比之前那個結實，跟防摔手機似的，再也不怕被踩碎了！”
    正說著，病房門“吱呀”開了，將軍走了進來，手裏拿著個黑色文件夾，臉色比平時沉了點。
    陳淵趕緊想坐起來，卻被將軍按住：“躺著吧，不用起來。”
    護士識趣地退了出去，病房裏隻剩他們三人。將軍拉過椅子坐下，翻開文件夾，目光落在陳淵身上：
    “說說吧，當時在實驗室，你那”爆發”到底是咋回事？”
    陳淵心裏一緊——早就想好要隱瞞係統，隻說是絕境下的反應。
    他咽了口唾沫，盡量說得自然：“就是……當時太急了，想救葉琳和耿磊，突然就感覺胸口發熱，然後就有光炸出來了，跟……跟走火入魔似的。”
    葉琳在旁邊幫腔：“對！當時可驚險了！他那光一炸，黑影的裝備全失靈了，跟斷網似的！就是副作用太狠，事後跟被抽了筋似的，連站都站不穩！”
    將軍皺著眉，手指在文件夾上輕輕敲著，沒說話。
    陳淵心裏有點發虛，生怕被看出破綻——係統這事兒太特殊，要是說出來，指不定會被當成“實驗體”研究。
    過了幾秒，將軍才開口：“你確定隻是”絕境爆發”？沒有其他特殊的感覺？比如……聽到啥聲音，或者看到啥不一樣的東西？”
    “沒有沒有！”陳淵趕緊搖頭，語氣故意裝得篤定，“就是太急了，啥都沒多想，就想把他們打跑！”
    葉琳也趕緊點頭：“真沒有！我當時一直在旁邊，就看見他雙手按地，然後光就炸了，跟放煙花似的！”
    將軍盯著陳淵看了會兒，眼神深邃得像潭水，看得陳淵心裏發毛。
    就在他以為要露餡時，將軍突然合上文件夾：“行，我知道了。你們這次表現不錯，沒給龍魂丟臉。”
    陳淵鬆了口氣，剛想提耿磊的事，將軍就先開口了：“技術部還在追蹤黑影的路線，一有消息就會通知你們。
    耿磊的事，你們不用太急，會找到的。”
    “將軍，”陳淵忍不住問，“那個指揮官……他說我是”弟弟”，還跟我長得像，這事兒您知道啥嗎？”
    將軍眼神閃了下，搖了搖頭：“暫時不清楚。不過技術部會查他的身份，有消息再告訴你。”
    說完，他站起身，“好好養傷，別想太多。”
    看著將軍離開的背影，陳淵心裏更納悶了——將軍的反應太淡了，好像早就知道點啥，卻故意不說，跟藏了秘密似的。
    “你說將軍是不是知道啥？”陳淵問葉琳。葉琳聳聳肩：“誰知道呢！將軍心思深，跟老狐狸似的，不想說的事，問也白問！”
    沒過多久，護士拿著張體檢報告進來，遞給陳淵：“你的體檢結果出來了，自己看看吧。”
    陳淵接過來，目光掃過報告內容，臉色漸漸變了——上麵寫著“細胞活性異常增高，超出正常範圍三倍”，還有一行紅筆標注的“檢測到未知能量特征，與星能殘留相似”。
    “這……這是啥意思？”陳淵舉著報告，手有點抖。
    葉琳湊過來一看，也愣住了：“細胞活性增高？還未知能量？跟科幻電影似的，不會是星能搞的鬼吧？”
    陳淵摸了摸胸口，那裏已經不燙了，可一想到報告上的“未知能量”，心裏就發慌——這能量會不會跟係統有關？會不會對身體有壞處？
    “別瞎想了！”葉琳拍了拍他的肩，盡量裝得輕鬆，“說不定是好事呢！比如……體質變強了，跟開了掛似的！等回頭問問醫生，不就知道了？”
    可陳淵還是放不下心，腦子裏全是報告上的字，還有指揮官的“弟弟”、耿磊的安危，跟一團亂麻似的。
    他把報告折好塞進枕頭下，心裏暗暗決定：等身體好點，一定要弄清楚這未知能量是啥。
    “對了，”葉琳突然想起啥，“技術部的人說，他們追蹤到黑影的車往西南方向去了，好像是衝著邊境的廢棄礦場去的。”
    “礦場？”陳淵坐直了點，忘了胳膊上的針，疼得齜牙咧嘴，“那地方荒得很，他們去那兒幹啥？不會是藏了據點吧？”
    “誰知道呢！”葉琳歎了口氣，收起檢測儀，“反正技術部會盯著，咱們先養好傷，等有力氣了，再去救耿磊！”
    陳淵點點頭，躺回床上，看著天花板。消毒水味好像沒那麼嗆了，可心裏的疑問卻越來越多——體檢報告的異常、指揮官的身份、耿磊的下落，還有那個沒搞明白的“星空之門”。
    就在這時，病房門又開了，修羅探進頭來，手裏拿著個塑料袋：“我給你們帶了吃的！剛從食堂打的，熱乎著呢！”
    他把袋子放在床頭櫃上，裏麵是兩盒盒飯，菜香飄出來，勾得陳淵肚子“咕嚕”叫。
    “趕緊吃吧！”修羅笑著說，“吃飽了才有力氣養傷，才能救耿磊！”
    陳淵拿起盒飯，扒了口米飯，心裏暖了點。葉琳也打開盒飯，邊吃邊吐槽：“食堂這菜跟喂豬似的，沒半點油水，還好比餓肚子強！”
    修羅坐在旁邊，跟他們聊起技術部的進展：“現在已經鎖定黑影的大致路線了，就是邊境那片，具體礦場位置還在查，跟找藏起來的快遞似的，得點時間。”
    “辛苦你們了！”陳淵說。修羅擺擺手：“都是自己人，說啥辛苦！你們好好養傷，等你們好了，咱一起去救耿磊，把黑影的據點端了！”
    聊了會兒，修羅就走了。陳淵吃完盒飯，躺回床上，摸了摸枕頭下的體檢報告。
    他看著窗外的夕陽，心裏默念：耿磊，你再撐會兒，我很快就來救你！還有這報告上的秘密，我也一定會弄明白！
    葉琳靠在床頭，玩著檢測儀，突然開口：“你說……那未知能量，會不會跟你能感應星能有關？”
    陳淵愣了下：“不知道……說不定吧。等回頭問問醫生，看看他們咋說。”
    可他心裏清楚，這能量十有八九跟係統有關。他不敢說出來，怕給葉琳惹麻煩，更怕被當成“異類”。
    隻能把疑問壓在心裏，等著身體好起來，再慢慢查。
    夜色漸深，醫療室的燈調暗了些。陳淵閉上眼睛，卻沒睡著——耿磊的臉、指揮官的眉眼、體檢報告的紅標注，在腦子裏轉來轉去。
    他知道，這事兒還沒結束，接下來的路，肯定更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