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的操場還裹在霧裏，冷得跟冰窖似的。陳淵剛套上負重背心，就聽見修羅的哨聲“咻”地劃破空氣，跟催命符似的。
    “全體都有！地獄周正式開始！120小時極限訓練，中途退出者直接淘汰！”修羅的聲音裹著寒氣，聽得人後頸發毛，手裏的教鞭還敲了敲旁邊的鐵架。
    小胖當場就哭喪了臉，拉著陳淵的胳膊：“哥，120小時？這哪是訓練，這是要把咱熬成鹹菜啊！我這小身板撐不住啊！”
    陳淵拍掉他的手，往嘴裏塞了根辣條——昨晚特意藏的，補充能量。
    “撐不住也得撐，不然你咋跟食堂大媽要雙份肉菜？”他邊說邊緊了緊鞋帶，餘光瞥見耿磊站在不遠處，後頸的傷疤在霧裏泛著淡紅。
    第一階段是負重二十公斤跑十公裏，操場外圈的跑道還結著霜，踩上去“咯吱”響。
    陳淵跑了沒兩公裏，汗就濕透了作訓服，貼在身上跟冰殼似的，背包裏的【高級體能恢複藥劑】還硌著腰。
    “陳淵！你咋跑這麼慢？跟沒吃飯似的！”修羅騎著摩托車跟在旁邊，教鞭差點抽到他的背包，“再慢就給我加五公斤！”
    陳淵心裏罵罵咧咧，腳下卻不敢慢——修羅說一不二，上次739號慢了半分鍾，真被加了五公斤，最後累得跟條死狗似的被抬下來。
    他咬著牙加速，嘴裏的辣條味都快被汗水衝沒了。
    跑到第五公裏，小胖就開始掉隊，呼哧呼哧跟拉風箱似的，臉漲得跟紅燒肉似的。
    “哥……等等我……我快不行了……”小胖邊跑邊喊，腿軟得跟沒煮透的麵條。
    陳淵剛想回頭拉他，耿磊突然從旁邊竄過來，一把架住小胖的胳膊：“別拖後腿！想淘汰就自己退！”
    耿磊的聲音沒溫度，手上的勁卻不小，硬是把小胖拽著往前跑。
    陳淵愣了愣——這哥們平時跟塊冰似的，咋還會幫人？他剛想開口，腦海裏突然“叮”一聲：“每日簽到成功，獲得【耐力激發劑】x1，可提升三小時耐力，無副作用。”
    “來得正好！”陳淵心裏一喜，趁沒人注意，偷偷從背包裏摸出藥劑瓶，擰開蓋子灌了下去——味道跟汽水似的，有點甜，喝下去沒兩分鍾，腿上的酸痛就輕了不少。
    十公裏跑完，剛歇了五分鍾，修羅又吹了哨：“第二階段！障礙賽！三分鍾內通過低樁網、高牆、獨木橋，超時者罰跑五公裏！”
    低樁網還沾著泥，爬過去時臉都快貼到地麵，陳淵爬完出來，滿嘴都是土味，跟吃了沙子似的。
    高牆有三米多高，小胖跳了三次都沒上去，最後還是陳淵托了他一把，才勉強翻過去。
    “小胖！你要是再這麼慢，我就把你扔去喂基地的狼狗！”修羅在旁邊吼，嚇得小胖手忙腳亂，差點從獨木橋上摔下去，還好耿磊伸手拉了他一把。
    中午吃飯隻有十分鍾，食堂大媽給的饅頭還是涼的，菜湯裏就飄著幾片菜葉。
    小胖啃著饅頭，眼淚都快下來了：“這饅頭比我奶奶的鞋底還硬，咋吃啊！”
    陳淵從兜裏摸出半罐辣醬，遞給他：“蘸點醬，好歹能咽下去。”
    他自己也蘸了點，辣得直吸氣，卻覺得渾身都熱乎了——這辣醬還是老周給的，說是祖傳秘方，開胃。
    下午是格鬥訓練，兩兩一組對打，直到一方認輸為止。
    陳淵的對手是739號，這哥們平時嘴硬，打起架來卻沒章法，沒兩分鍾就被陳淵按在地上。
    “服不服？”陳淵壓著他的胳膊，739號臉憋得通紅，嘴還硬：“不服！我就是沒發揮好！再來一次！”
    “沒機會了！下一組！”修羅的聲音傳來，739號才不情不願地站起來，揉著胳膊瞪了陳淵一眼，跟隻鬥敗的公雞似的。
    傍晚的時候，天開始飄小雨，冷得人骨頭縫都疼。第三階段是夜間潛伏，要求在指定區域藏四個小時，不能被巡邏隊發現。
    陳淵找了個草堆鑽進去，草上的雨水滲進作訓服，凍得他直打哆嗦。他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才剛過去一個小時，還有三個小時要熬。
    “早知道就多帶點辣條了，”陳淵嘀咕著，突然聽見旁邊草堆有動靜，他趕緊屏住呼吸，卻聽見小胖的聲音：“哥，是我，我快凍僵了……”
    陳淵扒開草堆，看見小胖縮成一團，嘴唇都發紫了。
    “你咋不找個背風的地方？”陳淵把自己的備用圍巾遞給他，“裹緊點，別凍感冒了，不然更撐不住。”
    小胖接過圍巾，感動得快哭了：“哥，你真是我親哥！等訓練結束，我請你吃紅燒肉！雙份的！”
    陳淵笑了笑，剛想說話，突然聽見巡邏隊的腳步聲“踏踏”過來了。
    他趕緊捂住小胖的嘴，倆人往草堆深處縮了縮，大氣都不敢喘。
    巡邏隊走過去後，小胖才敢喘氣，小聲說：“嚇死我了，差點被發現。
    對了哥，你咋一點都不困啊？我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
    陳淵摸了摸兜裏的【耐力激發劑】空瓶——藥效還在，不然他早跟小胖一樣困得不行了。“我平時覺少，習慣了。”他隨口編了個理由，沒提係統的事。
    四個小時熬完，天已經蒙蒙亮了，修羅又帶著他們去了戰術訓練場，開始模擬實戰演練——拿著彩彈槍對抗“敵人”，還得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任務。
    陳淵和耿磊、小胖分在一組，耿磊負責突擊，陳淵負責偵查，小胖負責掩護。
    打了沒十分鍾，小胖就被“敵人”的彩彈擊中，胳膊上紅了一大片，疼得他直咧嘴。
    “你能不能認真點？再走神我們都得淘汰！”耿磊瞪了他一眼，小胖委屈地低下頭，不敢再走神。
    陳淵拍了拍小胖的肩膀，遞給他顆薄荷糖——葉琳昨天給的，提神。
    就這樣熬了三天兩夜，120小時快到盡頭了，剩下的學員沒幾個，個個都跟從泥裏撈出來似的，眼窩深陷，走路都打晃。
    “最後環節！全體集合！”修羅的聲音又響起來，剩下的學員趕緊列隊，站都站不穩，小胖還差點栽倒，被陳淵扶了一把。
    “最後項目——隊友互搏！”修羅的話剛說完，全場都安靜了，連呼吸聲都聽得見。
    小胖當場就傻了，拉著陳淵的胳膊：“哥，互搏？跟自己人打？”
    陳淵也懵了——咋還突然改規則了？他看向耿磊，耿磊的臉色也不好看，眉頭皺得跟麻花似的。
    “沒錯！隊友互搏！”修羅的教鞭敲了敲地麵，聲音更冷了，“一對一格鬥，直到一方認輸或失去戰鬥力，勝者晉級，敗者淘汰！現在，自由選對手！”
    學員們你看我我看你，沒人敢動——都是一起訓練的兄弟，咋下得去手？小胖都快哭了，拉著陳淵的手：“哥，我跟你一組，我認輸還不行嗎？我不想淘汰啊！”
    陳淵還沒說話，耿磊突然往前走了一步，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陳淵，我跟你一組。”
    陳淵心裏咯噔一下——這哥們咋選他？他剛想開口，修羅的聲音又響起來：“沒時間猶豫！十分鍾後開始！不敢打的直接淘汰！”
    操場的風裹著雨絲吹過來，冷得人發抖。陳淵看著耿磊冰冷的眼神，又看了看旁邊快哭的小胖，心裏犯嘀咕：這修羅到底想幹啥？隊友互搏，這不是故意讓他們內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