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倉庫的鐵門推起來“吱呀”響，跟缺了油的老風扇似的，剛推開條縫，一股黴味就鑽了進來，比小胖攢了半個月的襪子還衝。
    陳淵捏著鼻子往裏挪，月光從破窗戶漏進來，照得灰塵跟老鹹菜缸裏的渣似的飄，腳底下還踢到個空罐頭，“哐當”一聲嚇他一跳。
    “來了？”黑暗裏飄出葉琳的聲音，脆生生的卻沒溫度，跟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冰棍似的。陳淵摸出手機開手電筒，光柱一下照到她身上。
    葉琳靠在生鏽的貨架上，淺藍製服上沾了點灰，懷裏抱個平板，銀灰色手環閃著冷光，眼神掃過來，跟掃描儀似的，看得陳淵心裏發毛。
    “你倒挺準時，”葉琳往前挪了兩步，平板屏幕亮起來，晃得陳淵眯眼，“比我查的”生理數據報告”還準——你上次攔截黑客信號時，心率快得離譜。”
    陳淵心裏“咯噔”一下，嘴卻硬：“查我數據跟扒我褲衩似的，咋不幹脆查我昨天吃了幾瓣蒜？心率快是因為我怕錯過食堂的肉菜！”
    他邊說邊摸兜裏的辣醬罐，硬邦邦的，心裏踏實點——真要動手，這玩意砸人比拳頭疼。
    葉琳卻沒笑，把平板遞過來：“自己看，手速穩得像裝了馬達，正常人能做到？”
    陳淵湊過去看，屏幕小得跟老家的電子表似的，上麵紅圈圈畫得密密麻麻，全是他的體檢數據。
    他咽了口唾沫：“我天生手快，上次縫衣服比食堂大媽還利索，這叫異常？”
    “少裝蒜，”葉琳收回平板，語氣冷了三分，“你身上有秘密，要麼現在說，要麼我明天就捅到指揮部——到時候你就等著被切片研究吧。”
    “切片？你當我是醃蘿卜呢！”陳淵急了，往前湊了兩步，“我就是體質好點，咋就成怪物了？你要是敢報告，我就說你故意掉U盤設套！”
    葉琳剛要開口，突然“咻”的一聲，跟蚊子飛似的，卻比蚊子狠。
    陳淵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葉琳眼睛猛地瞪圓，跟見了鬼似的，臉色瞬間白了。
    “你咋了？”陳淵剛伸手想扶，葉琳身子就軟得跟沒煮透的麵條似的，直挺挺往地上倒。
    他趕緊衝過去接住，手剛碰到她後頸，就摸到根細針——麻醉針！
    “我靠！”陳淵罵了句，把葉琳往貨架後一塞，探頭往倉庫裏看。
    就見倉庫橫梁上竄下個黑影，速度快得跟偷了雞的黃鼠狼似的，落地時帶起一陣風。
    黑影沒停，直奔倉庫後門，動作利索得很，還順手碰倒了堆在門邊的紙箱，“嘩啦”一聲響，嚇得貨架上的灰塵“簌簌”往下掉。
    陳淵剛想追，又想起葉琳還暈著，手忙腳**她鼻息——還好，有氣。
    他心裏急得跟火燒似的：追吧，怕葉琳被同夥扛走；不追吧，這黑影跑了就沒線索了！
    正猶豫呢，黑影已經拉開後門，眼看就要鑽出去。
    陳淵瞥見黑影手裏好像攥著個東西，反光的，像是注射器之類的，心裏咯噔：這是專門來殺葉琳的？
    “站住！”陳淵吼了一嗓子，聲音在倉庫裏嗡嗡轉。黑影頓了一下，卻沒回頭，反而跑得更快了，後門“哐當”一聲關上，震得貨架上的罐頭又掉了兩個。
    陳淵趕緊蹲回葉琳身邊，摸出兜裏的【高級體能恢複藥劑】，又摸出包辣條——藥劑是救急的，辣條是他的“精神支柱”，現在卻沒心思吃。
    他探了探葉琳的脈搏，跳得有點慢，跟老鍾表似的。後頸的麻醉針還紮著，針管裏的液體空了大半，陳淵心裏罵：這劑量，放倒一頭豬都夠了，下手真狠！
    倉庫裏靜得嚇人，隻有窗外的風聲“嗚嗚”響，還有葉琳輕輕的呼吸聲。
    陳淵往門口挪了挪，貼著門聽動靜，沒聽見黑影的腳步聲，卻聽見遠處傳來訓練基地的熄燈號。
    “糟了，快熄燈了，再不回去要被查寢了！”陳淵心裏慌了，他要是被抓，葉琳在這兒躺著，指不定出啥亂子。
    可把葉琳扛回去？這姑娘看著瘦，說不定沉得跟麻袋似的。
    正糾結呢，葉琳突然哼了一聲，眼皮顫了顫。陳淵趕緊湊過去：“喂！你醒了？能說話不？”他把耳朵湊到她嘴邊，隻聽見模糊的“水……”
    “水？這兒哪有水啊！”陳淵翻遍背包，隻摸出半瓶昨天剩下的礦泉水，還是溫的。
    他剛想喂，突然聽見倉庫角落傳來“沙沙”聲，像是有老鼠在跑，又不像。
    他瞬間繃緊神經，攥緊辣醬罐，手電筒往角落照——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見，隻有貨架的影子歪歪扭扭，跟鬼似的。
    “誰在那兒？出來！”陳淵喊了一嗓子，聲音有點發顫。他不怕訓練時的耿磊，不怕技術課的代碼，就怕這種看不見的東西，跟小時候聽的鬼故事似的。
    角落裏沒動靜，隻有“沙沙”聲停了。陳淵心裏犯嘀咕：是黑影的同夥？還是倉庫裏的老鼠？他剛想往前走兩步看看，懷裏的葉琳又哼了一聲，這次聲音大了點：“別……別去……”
    陳淵趕緊停住，回頭看葉琳——她眼睛還沒完全睜開，眼神迷迷糊糊的，卻伸手抓住了陳淵的胳膊，力氣還不小，跟怕他走似的。
    “你別動，我在呢，”陳淵放軟語氣，心裏卻更急了，“你知道是誰打你的不？為啥要打你？”
    葉琳張了張嘴，還沒說話，突然又“咕咚”一聲，頭往旁邊歪了歪，又暈過去了。
    陳淵摸了摸她的額頭，有點燙，心裏罵：這麻醉針到底啥做的，咋還帶發熱的？
    倉庫外的風更大了，吹得破窗戶“哐當哐當”響。陳淵看著暈過去的葉琳，又看了看緊閉的後門，心裏跟揣了隻兔子似的：黑影跑了，葉琳醒不了，他該咋辦？總不能在這兒守一夜吧？
    他剛想把葉琳往背上扛，突然聽見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是739號發來的消息：“哥，查寢的來了，你咋還沒回？是不是跟葉琳小姐姐約會呢？”
    陳淵看著消息，差點把手機扔了。查寢的來了！他要是不在，肯定要被記過，說不定還會被修羅罰跑五公裏。可葉琳在這兒，他咋走？
    “娘的，這叫啥事啊！”陳淵踹了踹旁邊的紙箱，心裏急得冒火。
    他看了眼葉琳，又看了眼手機，突然聽見後門又傳來“吱呀”一聲——好像有人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