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你不解釋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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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我自己好像也是這麼說的,也不知道為什麼。”薑雪青還想要喝茉莉烤奶,“再來一碗。”
沈柳倒茉莉烤奶,“按照目前的速度來看,還有十三天我們就回到京城。”
“你的鋪麵在京城哪裏?”薑雪青捧起碗來,要喝烤奶。
沈柳說的自己的第一個鋪麵,蹙眉,“在西市的小角落,那時朝廷剛穩,官府出賣無主之地,手頭上有點錢,也就買了下來。”
薑雪青看見沈柳皺眉,“你看起來不太喜歡這個鋪麵的樣子?”
沒有,很喜歡,但是,被毀了。
“很喜歡,就偏僻,生意差了點,這不,回去救救,不然,可虧了我的五百兩。”沈柳接過官府的接地貸款,所幸還了一半,現在賺不到錢,不知道官府會不會強製回收了鋪麵。
一想到這裏,沈柳就頭疼。
“我有點眼困,先睡一會兒,”沈柳枕著胳膊躺下,“葫蘆裏還有不少茉莉烤奶,你想喝的話,自己倒一下。”
怎麼辦?在這十三天裏,她得想辦法處理好爹娘來要錢的事情。
其實,不是沈柳不想給,而是,如果她開始支付錢款,沈柳就是掉進一個無底洞了,渣都被他們一家子吃得不剩。
沒錯,他們三個人才是一家人。
家裏,有六個人,沈柳還有兩個姐姐。
大姐走了九年,二姐走了八年。
她們被父親騙走後,再也沒有回來過,沈柳找過她們,送糕點給青樓的老鴇子,問過有沒有相似的姑娘,自己也親自去看過,沒有。
也花錢求過衙役,請他們幫忙找人。
他們說:“沒有,找不到,真的有這兩人嗎?”
溫熱的眼淚劃過鼻梁低落在衣袖上,沈柳備受姊姊關照,姐姐們會擋在她前麵,被打,被罵,攬下不少重活兒。
沈柳沒睡,一直在想辦法。
首先,不能讓他們發現自己回來了。
第二,對外宣稱,自己不再是草房子的主人,找一個替身。
這個替身……可以是薑雪青。
沈柳猛地起身,臉色嚴肅,希望薑雪青可以幫助她,“薑小姐,薑雪青,麻煩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沈柳起身的一瞬間,已經有點懵的薑雪青更懵了。
“什麼事情,突然這麼嚴肅?”薑雪青正襟危坐。
沈柳捏緊拳頭,“請你暫時當著我們小草屋的老板。”
“啊……”什麼意思?
薑雪青沒想到沈柳睡了一覺,居然要把自己的鋪麵賣給自己,“你發熱啦?還是沒有睡醒?”
“額……怪我沒有說清楚,名義上的老板,可以嗎?”沈柳望向薑雪青,“求你了,你有什麼條件,我滿足你。”
“這個嘛,”沈柳說到了薑雪青心坎上了,鋪麵,名義上的老板什麼的,薑雪青才不在意。
薑雪青最在意的是自己的事業,“說服我爹,讓我開一家糕點鋪子。”
“這……”有點難度,沈柳往後倒,靠在馬車上。
“不能的話,我就難辦了。”薑雪青長歎一口氣,“你也難辦,我爹強驢來的,我和他對抗那麼些年,也沒有成功。”
“我試試看,你可不可以先答應我,回到京城後,你就是草房子的新老板。”沈柳拜托薑雪青,“你在京城的夥食我全包了。”
“好。”薑雪青掏到便宜了。
相比起跳入無底洞,沈柳也認為自己賺了。
薑雪青麵露難色,“可是,你對我到底隱瞞了什麼,我不知的話,如何幫你?”
“我沒有隱瞞你什麼。”沈柳搖頭。
“騙人,”薑雪青幾乎要跳起來,指著沈柳質問,“那你燒掉那份京城寄給你信!”
“省點柴。”沈柳不管薑雪青信不信,“我很窮,你又不是不知道。”
“很窮?”薑雪青生氣了,“我告訴過你,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了,你窮的話,怎麼在京城買下鋪麵的?”
“接了官府的銀子,每隔一段時間就得到官府支付錢款,否則,房子會被回收,草房子沒生意,沒收入,我的心血遲早完蛋。”沈柳臉不紅心不跳地狡辯。
薑雪青半信半疑起來,氣勢弱了些,因為沈柳說得在理,“那你讓我做這個草房子名義上的老板,又是為什麼?”
“我爹娘找我要錢,我沒有,他們燒了我的草房子,說拿不到錢,就把我底下的掌櫃和店小二也殺了,看我拿不拿錢出來。”沈柳氣得呼吸急促。
薑雪青聽到目瞪口呆,這些事情她未曾經曆過,也沒有聽過,如今一聽,厭惡至極,“你爹娘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沈柳恢複了平靜,語氣冷了幾分,也是不喜父母這般做法的。
“我支持你,你想怎麼做?”薑雪青加入沈柳陣營。
“好,到時候你就……”
馬車漸行漸遠,越來越靠近京城,沈柳沿途賣配方,賺了三百兩回京城。
“有了三百兩,能還完剩下的貸款嗎?”薑雪青想說,如果不能,她可以先幫著給完剩下的錢。
“夠了。”沈柳有些擔心,她已經戴好麵紗和帷帽。
“我倒是要會一會這些黑心人。”薑雪青撐著桌子,目光灼灼,要燙燒了壞人一樣。
“謝謝。”沈柳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處說起,最後說了一句謝謝而已。
“客氣什麼,我們是什麼,是朋友!”薑雪青拍拍沈柳手臂,“友誼至上!”
沈柳不知該如何回應薑雪青的熱情,薑雪青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她附和道:“友誼至上。”
聞言,薑雪青滿意地點點頭。
京城,低溫吹風,幹燥浮人心。
馬車先行來到草房子。
薑雪青先下車,臉色立刻轉變,不是說草房子被燒了嗎?
這不是好好的嗎?
沈柳下車,草房子好端端地矗立在幹枯柳樹旁邊,她又驚又喜,“草房子,沒事。”
她轉身要和薑雪青分享這個好消息,“雪青,草房子沒事耶,太好了。”
“嗯,你不解釋一下嗎?”薑雪青雙手環抱,警惕地盯著那張看不清的臉,沈柳,似乎從未把她當過朋友,從來都隻是自己一個人在熱臉貼別人。
“我……我也不知道,信裏是這麼寫的,不信的話,我帶你去和寫信的人……對峙。”沈柳是把“對峙”二字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她真的沒有騙薑雪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