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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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轍之跑過去幫忙,悄悄環看了一圈沈柳,人沒事,唯有些生氣,氣紅了臉。
“氣死我了,我跟你說,剛剛在家附近的黑巷子,不知道是誰,突然扔出一大塊石頭來,砸在了沙煲上,又砸壞了小推車,”沈柳化悲憤為力量,一個人拖了一大塊廢料到廚房門口,“這小推車二百文,沙煲是這屋主留的,得賠,估計是二十文左右,從今天賺的二百六十文錢扣下來,剩餘四十文。”
“喝口水。”沈轍之放好廢料,拐入廚房倒了一碗白開水出來。
“謝謝。”沈柳喉嚨正幹著,她不舍得喝糖水,“得買一個葫蘆。”
“我去掃掉沙煲碎片,免得傷了路人。”沈轍之帶上掃地工具離開。
黑胡同前,影衛抓住了拋石頭的人,等候沈轍之。
“先生,是他,臨橋茶販子,叫林牛。”
“送去衙門。”沈轍之垂眼掃碎片,“先打一頓,尤其是那雙手。”
“是。”
沈轍之碎碎念起來,“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好好走路,這手怎麼就剛剛好砸石頭上了。”
他說完,抬起頭看一眼林牛,目中狠意落在林牛身上,融入了周圍的黑暗中。
影衛明白了先生的意思,拿起那一顆大石頭,狠狠砸在林牛捆綁起來的雙手。
一下又一下,林牛疼暈過去了。
“他背後的人,也該找出來。”沈轍之囑咐一句便回家去了,待太久,不好。
“是。”影衛扛起地上軟趴趴的鹹魚幹,頷首。
沈轍之回到家裏,咳嗽幾聲。
“回來了?”沈柳從廚房走出來,一手卷起襜衣,一手用襜衣擦去手上的水,“我等一下要出去一趟,鍋裏蒸著洛神花,你看一下火,別燒幹了水。”
“好。”沈轍之倒掉了碎片,重新歸置好打掃工具,洗手,乖乖坐到灶台前的木樁上。
沈柳已經解開襜衣,她怕沙煲不好隻手拿,挎上了一個大竹籃子,“水差不多幹了就去火……拿掉裏麵所有的木柴。”
“是。”沈轍之點點頭,目不轉睛地盯著火苗,大夏天的,難免有些熱,他的額頭冒出來細密的汗珠。
沈柳見此情形,琢磨著要不要買兩塊汗巾回來,她轉身,“我走了。”
“好,注意安全。”沈轍之囑咐道。
“嗯。”沈柳邁步朝門口走去,忽然想到了什麼,她又停下了腳步,“轍之,昨日的那位姑娘有沒有來找我?”
“……沒有。”沈轍之回答。
沈柳疑惑,不過沒有多想,順著拿酸梅湯走的下人留下的紙條,一路問人,終於到了薑府門口。
原來是這個“薑”,沈柳心裏有這想法,這裏會不會是薑雪青的家?
沈柳沒有敲正門,而是選擇去了偏門。
敲了敲厚重的木門,她解釋:“在下是來拿酸梅湯沙煲的。”
金屬碰撞聲後,木門悶沉的聲音響了一會兒,那個買酸梅湯的老婆婆出現在沈柳麵前。
老婆婆一臉嚴肅,完全沒有早上的和藹多笑,“姑娘,隨我去拿。”
這是……怎麼了?
沈柳本想問問這家小姐是不是叫薑雪青的,這下子,不能問了。
老婆婆還了沙煲,火速送人離開,中途沒有說過一句話話。
沈柳沒有到處看,規矩得很。
老婆婆站在門口,“姑娘,走吧。”說罷,動作利落地關門了。
沈柳感覺一陣詭異的寒意上身,打了個冷顫。
算了,回家吧。
沈柳繞薑府後院回家,薑府後院,桃樹枝丫長到了巷子裏。
後院牆上,還有一個姑娘探出了半大身子。
“沈柳。”壓住聲音的一下喊叫。
沈柳趕緊放下竹籃,去搬了倒在牆邊下的破梯子,“你小心點,怎麼從這兒出來?”
薑雪青不多說什麼,沿著梯子出了薑府,熟手熟腳地重新擺放好破梯子,“走走走。”她拉著沈柳就要溜走。
沈柳往後退了一下,著急忙慌說:“我的煲……”
薑雪青放手,讓沈柳拿了竹籃,“快跑。”
沈柳不明所以,但是跑得不慢。
“怎麼了,這是?”沈柳追問薑雪青。
薑雪青跑得氣喘呼呼的,說話一頓一頓,“我爹發癲了,關我……在家,不允許……我出門。”
兩個人跑到了沈柳家裏,薑雪青關門前,透過門縫瞧,不希望有人追上來。
“柳娘子……”沈轍之出廚房,注意到了拚命呼吸氣的沈柳,過去拎走重重的沙煲。
“轍之,洛神花蒸好了嗎?”沈柳關心她的零嘴。
“好了。”沈轍之回廚房,將沙煲放回原位,出來時,端了兩碗水。
“喝水。”沈轍之溫柔地說道。
沈柳挪開眼神,手拿走了最近自己的一碗水,“雪青,喝口水吧。”
薑雪青拴好門,狠狠地鬆了口氣,來到院子,接過沈轍之遞過來的一碗水,喝了下去,“好險。”
“你爹為什麼不讓你出門?”沈柳覺得薑雪青剛才說的話不真。
薑雪青皺了皺眉頭,“昨日來叫我回家的下人偷聽了我們的談話,告訴我爸了,他不允許我賣和茶無關的,和和茶對立的糖水。”
“和茶對立的糖水?”話說出口了,沈柳反應過來,有些理解薑父,茶和糖水確實存在競爭關係。
薑雪青則不然,她討厭一成不變地泡在茶室裏,她喜歡探索,嚐試,各種各樣的新事物能讓她感受到快樂。
“沒什麼對立不對立的,做出好飲品,才是最重要的。”薑雪青辯駁。
沈柳也讚同薑雪青,“確實。”她聯想起來今天自己遇到的倒黴事。
“雪青,今日我出攤回家,小推車和沙煲被別人砸了。”沈柳仰天長歎,“很多人和你爹一樣,認為糖水是和茶作對的一種飲品。”
話鋒一轉,沈柳認真地分析,“今日砸我家夥什的,一定是茶販子之類的人。”
薑雪青差點誤認為沈柳是在懷疑自己的父親,聽到茶販子時,她抿唇點了點頭,喃喃低語,“有府有店的人,應該不敢輕舉妄動,流走市場的茶販子不怕查,確實極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