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賞放花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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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盡的揚眉得意,把宣之於口的話換為動作,輕扣住陳言的手指。
另一隻手輕拍他的背部,安撫性的動作緩慢在身上實行,陳言發抖的雙手和興奮的神精得以安撫。
“陳老板果真是個生意人,時機把握的不錯。”
蘇盡得到滿意的答案,得意地起嘴角,眉目間掩飾不住的興奮與歡快,忍不住扣了扣他的掌心。
赤熱與含蓄的愛意宣之於口時,是兩個靈魂間的坦誠。
每一句語言中都是熱烈與執念的表達式。
“你也差不多。”
陳言感受著心手中傳來的癢意,那是奔湧的汪河,被包裹在氣泡裏。
蕭盡毫不掩飾眼中的傲意與行動上的肆意,撫過手心後又滑過**,張揚明媚的直視陳言。
畫麵突的一變,蘇盡還惦記著蓋肚子,沒再脫外襯,而是找了件T恤蓋在上腹,場麵極奇抽象。
就這樣,陳言獲得了第一份關係愛,“睡覺一定要蓋肚子。”
陳言忍著笑出聲,語氣懇摯道謝:“謝謝你,這時候還記得。”
“當然,身份決定對人態度,你睡吧!還有十幾分鍾到,我已經定好酒店了,離車站不遠。”說罷,擋住陳言的眼睛,不等他反駁就拉攏了窗簾。
陳言被掌心的溫度安撫,車裏依舊嘈雜,可卻成為了旅行中悅耳的伴奏曲,隨著蘇盡的模樣一起刻入腦海。
訂的酒店確實很近,近到拐個彎就到了。
陳言第一次暈車,有著說不明的頭痛,來到酒店就躺在了床上,蘇盡給他燒了杯熱水,讓他喝下後休息。
“感覺很難受的話休息會,要睡覺也要等吃完飯,要吃什麼?我點外賣送上來。”
蘇盡看到陳言萎的狀態,不禁有些擔心。
“我和你一樣,不挑。”
“那你先別睡,去陽台吹吹風,也許會好一點。”
陳言沒精神的點頭,拿起杯子去了陽台,蘇盡打開外賣軟件,選了最近的店鋪,評分還不低。
陽台四周種著幾盆植物,中間擺放著兩個凳子和一張矮案,側頭剛好能望見金士山的半山腰。
酒店屬於外環,而金士山在鐵廂隔機公裏外的士縣邊緣。
前幾年發展不景色,新來的縣長直接編了驚天動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每到這幾天要點燈。
當它不在以景色出名,而是編造出的故事讓它出現在大眾視野時,就改變了它的意義,但結果總歸是好的。
讓這座綠水青山變成了金山銀山。
蘇盡會在放花燈前登上山,綺爛的煙花伴隨著河麵的點點燈光,襯的黢黑的河水也別有一番看頭。
“蘇盡,你每年都要來?”
“來了幾年,要是沒記錯的話,這是第6次,還有我前幾天就訂好民宿住跟”
蘇盡端著飯放在矮桌上,和陳言對坐聊天,沒敢點辣菜隻點了肉粥和配菜,遞給陳言。
“暈車難受,吃清淡些,晚上再帶你出去吃。”
陳言的精神好了不少,沒有再頭痛,接過碗筷,喝了大口。
閑情雅質的挑弄花草,又有玩心開玩笑:“蘇哥,大氣啊,晚上就去爬山又是去吃飯的。”
瞧著他有了精神,蘇盡不客氣的從矮桌下踹他一腳,懟他:“看你這精神勁,現在就可以去爬山。”
陳言收回腳,求饒的主動收拾碗筷離開,嘴上直呼是他的錯。
吃完粥,陳言被追到床上休息,蘇盡去檢查背包,沒有遺漏東西,也跟著睡了一個小時。
下午四點,兩人退房去吃飯,打的士去了金士山。
金士山不算太高,邊玩邊爬要4個小時,現在山下圍滿了人,三兩成群的上山。
爬山的梯步多,也有些小陡坡,蘇盡爬過幾次,自然是輕車熟路,陳言跟在身後時不時好奇的發問。
爬到半山腰處,修有幾座供人休息的涼亭。
蘇盡繞過涼亭,準備直接爬上山頂,現在已經是8點,天色漸暗。
自己可以夜爬,但如今有陳言,又因為撒謊說自己沒夜爬過,更是不敢停留,怕有破綻。
不料卻遇上熟人,直接打破了計劃。
涼亭旁邊有賣水的商販,羅惠正在買水,付錢時看到熟人蘇盡。
“蘇盡,好久不見了,上次見是2年前了吧。”說罷,遞給蘇盡一支煙。
蘇盡沒接,擺手拒絕羅惠的煙,“不用了,你也來爬山?”
“和對象一起,她先上去了,我給她買水。”羅惠又把煙遞給陳言,再次被拒。
羅惠接連被拒兩次,隻能卡在耳朵上,現在他不敢抽,怕上山後被對象抽兩巴掌。
“這位是誰?”羅惠看向兩人都認識的蘇盡身上。
“我朋友,陳言。”
“陳言,他是我以前的朋友。”
羅惠量不著痕跡的打量完陳言,轉而同蘇盡對上視線,湊到蘇盡旁邊攔上肩膀,悄聲發問:“隻是朋友?”
蘇盡笑著沒說話,但羅惠心領神會地收回眼,對陳言更加熱情。
“陳言第一次來爬山?蘇盡來爬幾次了,小時候還住在這邊,沒什麼他不知道的要來玩幾天?住哪裏的了”
陳言一一回應,幾人相伴著上山,羅惠還想問話,被蘇盡上前堵住他的嘴。
“你是人口督察嗎?問這麼多。”
“沒,我隻是個平平無奇的關愛他人的雷鋒。”
“顯得你。”
“你這回來這麼早,不晚上來了?”羅惠走在前麵,看不見後麵牽手的兩人。
還渾然不知地接著說:”上次碰見你,大半夜的,差點沒嚇死我。”
蘇盡想捂住羅惠的嘴,但更想把他踹下山,到陳言問的時候就死無對證了。
轉頭祈祈禱陳言能夠暫時性失聰,但顯然是不可能的。
陳言神色沉澱在眼眶,遮掩著低下頭,沒有讓蘇盡瞧見。
蘇盡忐忑不安的心情愈加劇烈,當初隻時賣個可憐,現在倒好把自己的小心思全賣了。
羅惠的女朋友給他打電話,讓他快上來,她已經到山頂了,道明原因後先走了,還想邀請兩人去家裏吃飯,蘇盡厲聲拒絕。
羅惠一走,蘇盡開始恐慌,陪著笑繞在陳言身邊,試探開口:“陳老板天要黑了,燈帶嗎?“
陳言看著討好的蘇盡,壞心的反問:“燈帶了,那你敢不敢晚上爬。”
聽到這話,蘇盡的心咯嘚一下墜到山腳,麵上卻依舊笑容爛燦:“有陳老板陪著,當然是敢的。”
“哎!話說回來,還有1個小時放花燈,要爬快點,不然晚了。”
蘇盡為了轉移話題,硬生生開始尬聊,最後直接牽著陳言慢跑上山。
陳言覺得蘇盡太有活力,像山上的花燈,華麗又輕飄,風一吹人也不見了。
山頂的晚風喚回陳言的思緒,感受到身側急促的呼吸聲,才徹底看清眼前。
山頂上聚集著各樣的人,一眼望去隻有人頭。
蘇盡帶著一個成年男性跑了半個小時,電燈總算是沒有派上用場。
一路上有賣花煙的商販,煙花是有工作人員準時發放,商販購買後再賣,再集中清理。
輕拍蘇盡彎下的背,試圖穩定他的呼吸。
蘇盡拉下他的手,從彎腰到直起身沒有花半秒,又興奮的讓陳言去買盞花燈。
“第一次想放花燈,你去買一盞。”
指明方向,要去假山拐角處涼亭那的,是羅惠女朋友的攤位。
陳言應承下來,卻沒有離開,帶著蘇盡走到旁邊的鬆樹。
“靠著站會,別坐下,不然容易拉傷。”
蘇盡累的擺手,示意他知道了,陳言才放心離開去了攤位。
“陳言,你們這麼快就帶到了,我以為會慢個1個小時,蘇盡呢?”
羅惠熱情的打招呼,注意到蘇盡沒一起來,隨口一問。
陳言沒說蘇盡帶著自己跑上山頂,在休息。
因為他覺得兩人跑著上山的行為,真的很像90年代的反骨仔。
編了個借口忽悠過去,轉而挑起花燈,羅惠喋喋不休的說話,算是個伴奏曲解悶。
“上次我上山沒看見蘇盡,但第二天發了在山頂的朋友圈,估計是半夜爬的,他嫌棄人多,又想看煙花,遊客都是看完一次就下山,蘇盡是看了一晚還要住幾天,這次你們可要玩的盡興……”
“蘇盡每年都來嗎?”
陳言挑中兩款賣的最好的,畢竟陳老板確實沒有太多審美觀,利落的付款。
“對,十幾歲就和我們來爬山,沒想到後來人散了,蘇盡還會來。”羅惠感慨一句,很快便收拾好情緒。
“有空叫蘇盡有空來找我吃頓飯,沒空的話,等下次也行。”
羅惠不想多說,陳言也不是刨根問底的人,道謝後離開了。
回到原處時,蘇盡正靠著樹玩手機,發現他靠近後收回手機,興衝衝朝他走來拿過花燈。
不用細看都知道是賣的最好的花燈,蘇盡每次來都有一大堆人推銷,放眼全場,它的積數最多。
“帶你去個好地方。”蘇盡提著花燈,朝另條小路伸了伸脖子。
陳言跟著他繞過幾條小路,發現路上根本沒幾個人,可能是夜黑加上是狹窄的小路,隻有年輕膽大的小情侶涉足來訪。
“到了,就這裏。”
蘇盡指了指一塊稍微平整的土地,接著說:“那是個采景的好地勢,我前幾次還來這拍過照。”
周邊有幾課鬆葉樹,稀疏的鬆針擋住月色,也為這塊“觀望台”平添鬱色。
這裏處於河流的上遊,但水流不大,能夠形成下遊的河道,應該是上遊的分支全部流向一處。
蘇盡的手表顯示在55分,第一次煙花會在10點準時點燃,興致高昂的牽著陳言往前幾步,視野一下子開闊。
河麵上已經有了零零星星的花燈,已經足夠柔美。
“打火機呢?準備放燈了。”
陳言從側兜裏拿出打火機,遞給蘇盡。
點完火的花燈緊握在手心,蘇盡感受到衣兜裏手機倒計時的振動。
隨著第一聲炮響,花燈盞盞彙聚在一起,點亮了金士山的半壁高山。
在金士山的故事由花燈為開端,又編寫了美好的結局,過程的記敘的清清楚楚。是謀劃的設計,同是希望家鄉美好的可鑒之心。
兩人隻在金士山呆了一天,因為蘇盡隻請假3天時間,所以第二天要趕回來上課。
好在返程的旅客少,打上的士坐一個小時便到家,可慶的是陳言沒再暈車。
6月中旬,蘇盡參加高考,“榮獲”本市專科。
陳言想讓他專升本,蘇盡表示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等有想法了可以試試,但不一定成功。
果然蘇盡不是讀書的料,畢業後在市裏開了家私人紋身所。
可陳言算是有點創業的好運,從開始的超市到後來的療養院,一路順風。